叶梓清回去的路上,本想着先拐弯去一趟李成寒的院子看一下。
结果,一路上的人不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叶梓清又掉了头。
嗯,还是等着晚上人少的时候才好行动。
这越是底层,越是八卦。
......
彼时,元宝他爹耷拉着他的破布鞋,正在满村落找他的好大儿。
原本家有悍妻,上能制得住元宝他爹,下能手拿把掐元宝。
不过,一般凶悍的人,反而都不长命。
很快,元宝他娘高氏死了。
说来好笑,高氏是被活生生气死的。
然后,家里的五亩地和这套破烂房子就只有元宝和元宝他爹。
元宝他娘高氏在世的时候,是方圆十里种地的一把好手。
虽然长的膀大腰圆,宽额圆脸,看着脸蛋圆润,眉目间却是风风火火的爽利。
这样的体格和性格,让她比杏花村任何一个成年男子种地都种的厉害。
每天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家里耕地种田是她,家里打水洗衣做饭还是她。
元宝家门口那五亩来田地,基本都是元宝他娘高氏手拿把掐自己一个人包圆了。
毕竟,元宝他爹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小只,脸也瘦巴巴。
高氏一个人能提溜两个元宝他爹还不带喘气的。
这也是当时高氏被元宝他爹家给看中的原因。
因为元宝他爹的爹娘就觉得高氏这样的不仅好生养,而且能帮衬家里。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
高氏先后生下一儿一女。
高氏觉得自己正年富力强,反而是家里的丈夫还有儿子看上去瘦瘦弱弱一小只。
而女儿生下来更是瘦小。
她们家就是典型的高氏一人阳,其余全都率。
高氏便索性一人包揽全部的活计。
别看元宝他爹平时唯唯诺诺,但是某一天,他悄摸摸地偷吃了“荤腥”。
话得从杏花村中途来了个寡妇说起。
寡妇姓杨,男人据说还是个修仙的,但是死的早。
给她留了点钱,反正杨寡妇的到来让死水一般平静的杏花村男人堆悄悄骚动了一番。
因为杨寡妇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所以,元宝他爹本以为是会被悍妻压制的一生,哪知道中途他才感觉到自己“春心萌动”了。
一来二去,居然还真的让他跟杨寡妇勾搭上了。
第一次偷吃完荤腥的时候,元宝他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抖。
杨寡妇在床上笑他忒没出息。
好好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却被一个娘们给吃的死死的。
顿时,元宝他爹脸涨的通红,并表示,自己并不怕高氏。
结果,刚精神抖擞地从杨寡妇的院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性子大大咧咧的高氏,元宝他爹生理性地抖了抖腿,忍不住瑟缩了下。
高氏倒是没注意,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家这个终于懂得下田来接她了。
元宝他爹虚惊一场。
但是,偷吃有一次,就有后来的二次三次。
而元宝他爹也学精了,每次从杨寡妇那里出来之后,便顺路去接高氏。
但是哄的高氏一阵眉开眼笑,天天下地都能多耕两来回!
越是尝过杨寡妇在床上那销魂的滋味儿,元宝他爹在面对高氏的时候就越是觉得没滋没味。
腰粗的跟什么似的,一点儿也不似杨寡妇的水蛇腰,那扭呀扭。
让他的心一颤一颤的,恨不得死在杨寡妇身上。
还有那大腿,粗的更是感觉能一下子扭断他的头...
不能想不能想。
不能比不能比。
而且每次在杨寡妇那里弄完后,元宝他爹晚上哪里还有劲再去弄高氏?
本来他就身体消瘦,但是高氏也正是如狼似虎,坐地吸土的年纪...
元宝他爹苦啊,为了避免高氏看出不对劲,只得每天晚上熄了蜡烛,再像一头虚弱的牛,吭哧吭哧埋头耕地。
终于,元宝他爹,累倒了。
这一下,可把高氏给吓坏了。
连庄稼也不伺弄了,连夜准备去最近的离落城去请大夫。
大儿子靠不上,元宝十来岁的年纪,却已经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
高氏每天忙的要死,根本没空去教导。
看不惯的便直接上手。
元宝天生怕体格如此强壮的高氏,是以,在他娘面前,他还能装个一二。
女儿穗娘则是个病弱弱的小姑娘,七岁的年纪,天天走不到两步就开始喘。
给高氏心疼的不行,平日里便让穗娘在家里多待着,少下地。
要说全家谁会心疼高氏,那便只得穗娘一个了。
但是,深夜里,七岁的穗娘也经常暗自落泪自己这不中用的身体,不能给娘亲高氏分担家里。
所以,穗娘最后开始学起了女红,听同村的阿园说过,女孩子家家的,如果女红做好了,还能绣帕子绣荷包给家里挣钱。
元宝他爹生病高烧的那天,元宝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鼾声都震天响。
高氏怎么喊也不得醒。
高氏无法,便去叫了穗娘,只得让穗娘起夜去看着元宝他爹。
穗娘害怕,但是又很兴奋。
这是第一次娘亲真正的有事情要请她帮忙。
七岁的穗娘高兴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高氏这才快步拿着银钱,出门了。
她脚程很快,哪怕这天还黑着,但是高氏想的是,要早些到城门口,一旦城门开了,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进城,去给元宝他爹抓药治病。
高氏也怕真的应验了那句话,她们家,就她一个人吸了全家的精气...
养的膘肥体壮的。
彼时,元宝他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穗娘滴溜圆圆她的大眼睛看着她爹。
伴随着隔壁震天响的鼾声。
天光大亮时,穗娘已经困的不行了,但是她还是时不时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还有脸蛋,为的就是保持清醒。
娘亲说了,要时不时给爹爹擦擦额头,要降温。
元宝他爹就这么哼唧哼唧了一夜。
而元宝也就这么鼾声震天的好梦了一夜。
结果,日上三竿了,高氏都没有回来。
元宝起来看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的,顿时就要发作。
“娘呢?娘!”在院里大喊。
元宝忒不耐烦,今天没有早饭,那他吃什么?
穗娘这才匆匆从屋里出来。
“哥哥!小声些,爹爹生病了还在睡。”
元宝他爹哼唧了一夜,终于在穗娘不断用凉水擦拭的过程中,天亮之后,倒是睡着了。
只是这体温,也并没有下去多少。
元宝不耐烦:“他生什么病了?生病了跟我没有饭吃有什么关系?”
穗娘耐心道:“哥哥,要不然,你去看着爹爹吧?我,我来做早饭?”
元宝顿时兴味,眼睛一亮:“那也行,穗娘,你就去做饭,我去看着爹好了。”
看人嘛,他很擅长,不就是坐旁边看着嘛?
穗娘点点头,小小的人儿,才刚到灶台上面点点的高度。
开始舀水,洗米,准备上灶煮粥。
而元宝进了他爹娘的房间,便是一阵皱眉。
一夜过去,这窗里都封的死死的。
加上元宝他爹又因为高热吐了几回,这屋子里的味道,着实算不得什么好闻。
所以,元宝的脚刚踏进去,便立马收了回来。
他调头就出门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臭的房间,他可呆不下去。
又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元宝眼睛滴溜转,便想着干脆到谁家混一顿算了。
他出了门,但是穗娘并未看见。
只以为她的哥哥终于懂事了些,也知道看护爹爹了。
自从杨寡妇来了之后,这杏花村的女人们没少在背后嚼舌根。
有说她水性杨花的,有说她花钱不知节制的,有说她恬不知耻的。
总之,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因为杨寡妇天天还变着法子的吃好吃的。
这外头送菜的车子,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杏花村。
据说,之前杨寡妇男人没死的时候,她是住在离落城某个大宅院里的,好不奢华。
只不过,丈夫死了,又落魄了,才不得已来了这杏花村。
不过,杨寡妇的吃穿用度即便是已经拉低了跟原本相比的档次,但是还是比杏花村里的普通百姓们高出太多了。
元宝就是被那袅袅香味给勾去的。
到了杨寡妇的门口,他贼眉鼠眼地想着往那墙里贴脸去看。
结果,被刚开门想要透透气的杨寡妇给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