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村长浩浩荡荡的带领下,杀去了杨寡妇家。
说起来,当时杨寡妇家的这块地还是村长看她一个孤寡女子可怜,才特批了。
当时都没收多少银钱,哪曾想,这是给杏花村招来了一个祸害。
原本村长也不想赶尽杀绝到底的,但是村里女人们的一番话警醒了他。
加上村长媳妇也对这一次高氏的死表示同仇敌忾。
想到昨晚上媳妇儿在床上揪着他的耳朵,死命扯,他就疼的慌。
“开门!”
杨寡妇家的大门被拍的咚咚作响。
这几天,杨寡妇睡的不好,一闭眼就总能在脑海里浮现出高氏死时的模样。
弄的她都有点精神恍惚了。
摇摇晃晃地开了门,发现外面乌泱泱的一大堆人。
杨寡妇慌了:“这是做什么?”
张大婶子率先开口,冷道:“做什么?你做的那点子腌臜事,还有脸问别人来做什么?”
张大婶子对高氏的死非常心寒,原本也算平静的村庄,怎么就被这么一颗老鼠屎给搅和的不得安宁了。
好人总是不长命啊,高氏那一家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们不为高氏出头,那就她来!
想到这里,张大婶子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对杨寡妇说:“吴家那档子事情,要不是你,高氏也不会被活活气死!现在你就给我滚出这个村子!”
杨寡妇听到这里,顿时尖叫起来:“凭什么让我滚出去!这块地当初我也是花了银钱买的!”
尖叫过后就是哭泣,别说,半老徐娘的杨寡妇在一众黄皮黑皮的村妇里格外的扎眼。
白晃晃的皮肤还有那散落的发丝,都别有风情。
有好事的男人跟在后面,忍不住看直了眼。
被自家媳妇儿看到了以后,直接狠狠在胳膊上揪了一块。
疼的男人至咧咧嘴。
张大婶子冷笑:“凭什么?就凭你坏了我们杏花村的规矩!”
村长站在头阵,但是却低头没说话。
老实说,村长也觉得有点丢脸。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家,总归有点,不太好吧?
再说了,那个杨寡妇说的也没错,人家也确实是付了银钱买了这块地,然后盖了这个大砖瓦房...
如今,就这么明晃晃地将人赶出去?...
村长媳妇王氏看自家这个男人又低了头不说话,就知道他这又是临阵退缩了。
气的牙痒痒。从嫁给他就这样,每次轮到大事出头了,就开始当缩头乌龟!
她也不怕丢脸了,她上就她上,反正这个杨寡妇是不能留在村子里了,早晚还得是个大祸害!
再想到自家那十来岁的闺女,不行,绝对不能让杨寡妇这种坏了整个杏花村的口碑!
张大婶子说了这么一番话,除了后面的村里的女人大声附和加窃窃私语,村长愣是一句话都没放。
张大婶子不满了,这个村长怎么回事?
刚要再开口,村长媳妇儿王氏出来了,对着杨寡妇道:“娇娘,你看看你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当初我们也是可怜你,死了丈夫,没有落脚处,所以才特批了你一块地在这盖房落户,就连这批地的银钱都是照着市面上的半价给你的,想着你也是个可怜亡夫人。”
“如今...”
王氏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表示爱莫能助。
村长悄悄抬了眼,看了眼自家媳妇儿,仿佛昨晚那恶狠狠揪着他耳朵,呵斥让他第二天务必将杨寡妇赶走的人不是她一般。
如今这般好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还得是他媳妇儿啊。
想到这里,村长便更不作声了。
杨寡妇哭声嚷嚷:“那高氏之死与我有什么相关?又不是我害死她的!为什么你们不找吴家的麻烦,偏偏来找我一个弱女子的!”
“呵呵,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你去专门破坏吴家家庭,高氏就不会死,归根结底你是那个由头!”
杨寡妇不服,一声声期期艾艾,男人们倒是挺同情的,但是女人们看着,越看越上火。
张大婶子咬牙:“今天你选,你一个寡妇在这里,终归是个祸害,谁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勾引其他人家的男人?”
一听到这里,其他妇人们顿时撑不住了,嚷嚷着要赶杨寡妇出去!
杨寡妇自然寡不敌众,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家里没有能撑腰的男人,左右只有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想到这里,杨寡妇有点绝望。
她不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还揣着点银钱,在外面讨生活的下场。
当初,就是看定了这杏花村民风相对淳朴,又离原本居住的离落城不远,才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落户。
想到这里,杨寡妇哭的一声声凄惨。
“慢着!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寡妇不觉得丢人吗?”
吴元宝带着吴谷生急匆匆从后面赶来。
张大婶子冷笑,还想不到由头讨伐你呢,倒是直接送上门来了。
“负心汉这是装也不装了?亡妻尸骨未寒,就来直接给姘头撑腰了?”
吴谷生被张大婶子盯的有点发冷,忍不住瑟缩了下。
吴元宝倒是脸皮厚,什么也不怕。
“我娘死跟杨寡妇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杨寡妇下毒害的她,不过是我娘身体不好,自己发病死了而已。”
听到这里,张大婶子忍不住一阵阵的心寒。
高氏死的真是不值当,这么一家子吸血的,居然活生生耗死了她。
想到这里,又想要高氏平日助人为乐又不求回报那样子,张大婶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们这一家子丧良心的,还有你,吴元宝,你成天在家好吃懒做,要不是你娘,你早就饿死了!”
吴元宝最烦有人拿这些来说他。
高氏既然生了他,就有养他的义务和责任。
再说了,又不是他想从高氏的肚子里出来的,要是有选择的话,他宁愿托生在杨寡妇的肚子里。
这样起码一出生就有钱花,他才不想过这种穷日子!
要说无辜,他还无辜呢!
张大婶子冷笑:“不管你们今天要怎么给杨寡妇出头,这个村,她注定是呆不下去了!”
吴元宝好奇:“婶子,你又不是这村里的土皇帝,你凭啥决定别人的去留?”
张大婶子:“我凭什么?就凭村长也不同意这杨寡妇住在这里,是不是,村长!”
这鹌鹑一样的村长啊,该他上的时候,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出来!
气死他了。
王氏也忍不住开始暗地里掐一下村长的后背。
“嘶!”
村长迫不得已站出来:“这,这,小杨啊,你看,既然杏花村的村民们都不同意你住在这里,要不,你还是,你还是换个地儿住吧。”
说完这句话,村长连忙后退,要不是王氏在后面顶着不让他退,他得活生生退到人群里头藏起来不可。
哎呀,欺负一个女人,村长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张大婶子得意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偷人的下场,你坏了我们整个杏花村的规矩,这就是铁律!今天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吴谷生急了,这可怎生是好。
要是杨寡妇也走了,以后,以后他岂不是既没有女人,也没有银钱了?
吴元宝倒是吊儿郎当的一副谁也不怕的样子。
他盯着杨寡妇看了几眼,然后笑笑:“谁说杨寡妇坏了我们村的规矩的?杨寡妇可是我爹要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哪儿坏了规矩了?”
这话一出,将当场的人震惊到了。
就连哭天抢地的杨寡妇都愣在当场。
啥?
这吴元宝说个啥?
吴谷生要娶这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