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风一眼认出,陆天放背后那把刀,正是自己苦心得来的宝兵刃离火刀。但是叶灵风可没动声色,欻拉一转身:呃,陆老剑客,请留步。
哎吆~陆天放心头一惊,不得已又停下来了:呃啊哈哈哈哈,十八刀,可还有什么指点吗?
不敢当,就是想借问一声,您不在麒麟山待着,这是干嘛去了?
呃,呃,哈哈哈哈哈,啊呀叶老剑客您现如今是孤身一人,乐的逍遥自在,可我不行啊,老朽跟那开封府仇深似海,我一个人报不了仇啊,只能暂且栖身麒麟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不老朽奉了无影人之命,要去捉拿那白眼眉的姘头许云丹。这刚回来,就巧遇叶老剑客?
哦?陆老剑客,这么一说,您逮着了那许云丹?
呃,嘶,这个,呃,没有,没有。这天大地大找个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上哪儿找去?
其实啊,陆天放这是担心叶灵风从中作梗,让自己到手的鸭子再飞了,故而这才临时编了个瞎话。
嗯,叶灵风微微一点头:要这么说,您是空去白回,什么也没得着?
陆天放不由得心中暗骂,好个叶灵风,我跟你过得这个吗,你问起来还没完了,可不回答还不行:呃,呵呵呵,我说叶老剑客,这个,唉惭愧啊,真就如您所说,白跑一趟。
叶灵风闻言,冷笑一声:哼哼哼,要这么说,陆老剑客,你也没见过那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了?
呃,陆天放欻拉~这心里头就是一翻个,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他因为过于紧张,就把背后那把离火刀给忘了:嘶呃~叶老剑客,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那房书安在东京城,那种地方我敢去吗,再给那包黑子把我给铡了,这不倒霉催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灵风哈哈一笑,可这脸上唰啦一下,是勃然变色:好~陆老剑客,看来人走茶凉,向来如此。那我来问你,你这车轿里头,可是押着那大脑袋房书安?
呃我~嘶,这个,他~那什么他~我~陆天放被人家一句话点破,他顿时是关公长气馁脸红脖子粗:他这个,诶,我说~叶老剑客,你~哦~他这才想起来,背后背着离火刀呢。嗨呀,倒霉真倒霉。
想罢了多时,陆天放就决定,跟叶灵风硬碰硬,我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如坦白交代,把这宝刀还给人家,而后一拍两散就得了:嘶,呃叶老剑客,你看这事闹的,是老朽不对,我给您赔礼了。
说着话一躬扫地,而后一探手他把离火刀摘下来了:叶老剑客,您也别多心,毕竟您已经不是山上的人了,老朽拿住房书安,也担心节外生枝,这才跟您编了个瞎话。呃~这把刀,当日是那大脑袋抢您的,今日老朽物归原主,老剑客,请接刀。
叶灵风一看,人家陆天放这话说的挺客气,主动还刀,那就得了呗,当时伸手接过:好~陆老剑客,您这个情,我领了,叶某人向来有恩必报。
诶,不必不必~啊哈哈哈哈,陆天放巴不得早点走人,啪啊一抱拳:既然如此,叶老剑客,咱们就此别过。
好~告辞。
请。
啊呀,转过身来,陆天放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可没走出五步:喂,陆老剑客,请留步。
耳听得脚步声响,叶灵风又返回来了,陆天放强压怒火,脸上就不那么自在了:呃,十八刀,又有什么指教啊?
呃,陆老剑客,既然您把房书安给逮着了,我呢,有几句话想问问那大脑袋,放心不会耽误您太多工夫,未知陆老剑客能否赏个薄面呀?
其实啊,叶灵风就是要打听独孤叶的消息。
可陆天放不知道,说不知道,他不愿意叶灵风这么去问,略微一沉吟:嘶,呃,我说叶老剑客,这个,怕是不那么方便吧。您看那离火刀,我可以原物奉还,因为那是您的东西。可这房书安,此人事关机密,往大了说关乎到我麒麟山的生死存亡啊。您呢也已经脱离山寨,所以这个事,我说叶老剑客,还请您多多原谅,老朽我不敢冒这个险呐。
哼哼哼~叶灵风冷笑一声,当时翻了脸了:我说陆天放,老匹夫,我也就动动嘴皮子问上几句,怎么着,这么个面子你都不给,还拿这些大话搪塞我,叶某人我是吃素的吗?
眼见得叶灵风面色涨红,手摁着刀把,似乎马上就要拉家伙动手,陆天放心中恨急,但真就不敢翻脸:嘶,诶~这个,唉,叶老剑客,息怒,您先息怒,我,我让您问不就完了吗,咱爷们之间又何必急赤白脸的呢你说?来来来,您请稍待。
陆天放说着话,绕到车轿前头,一挑帘他把房书安单独就给拽出来了,他可不想让叶灵风再看见剩下那两位,当时狠狠冲房书安使了个颜色,那意思啊,不该说的你可别说。而后啪啪啪~解了房书安的哑穴。
咿呀, 啊~呼呼呼~·房书安喘息半晌:啊呀,我在车轿里头听了半天了,竟然是风云八将之一,塞北十八刀叶老剑客大驾金身到了,我,我房书安有礼了。
说着话,冲叶灵风一躬扫地。
叶灵风啪啊一摆手:房书安,我来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倘若有半字虚言,今儿啊你可活不到麒麟山。
房书安吓的一缩脖:嘶,这个我,好好好,有话好说,何必这么杀气腾腾呢,老剑客你说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房书安,前者你们开封府有个年轻人叫独孤叶,被修罗道掳上麒麟山,后来游龙剑闯山带走独孤叶,我问你,那独孤叶,现在何处啊?
嘶,我这个, 房书安一听,就是大吃一惊,陆天放也是吃惊非小,俩人都不知道,说叶灵风毫无来由他提起这独孤叶,这,这为了个什么呢?
可大头鬼真聪明啊,他马上就意识到,看来这多半还就是个脱身的机会,所以他试探着就问:嘶嗯,这个,叶老剑客,我得先问问您,跟独孤叶是个什么关系,要不然呢,打死我也不能说。
好~房书安,独孤叶,那是我徒弟,自打他三岁那年直到二十岁出头,都是我叶灵风一手把他带大,教他文才武艺,就连他名字里头这个叶字儿,也是取自我叶灵风的叶,现在你明白了吗?
嘶~喝呀,老房一听,心花怒放啊。可陆天放一听,嗡一下,这脑子里头就炸了锅了,当时猛的一抬手,他就想阻止这场对话:诶,我说叶老剑客,这个,房书安,他这个独孤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呢,要不~
没等他说完,叶灵风啪啊一摆手:陆老剑客,请你休要插话,房书安,你说。
房书安到了现在,眼睫毛都是乐的,但是马上他就换了一副悲痛的神色:唉,叶老剑客,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呐,呜呜呜呜。
房书安说着话,哭起来了,当时泪如雨下,鼻涕泡抹的满脸都是:嘶,房书安,你哭什么,难道一说,你知道独孤叶的下落?
呜呜呜呜~老剑客呀,房书安说着话,一把叼住了叶灵风的手腕子:您知道独孤叶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哦?我徒弟,跟你,跟你还有关系?
你,你这话说的,独孤叶,跟我房书安,我二人堆土为炉插草为香,冲北磕头,八拜结交,有道是磕头三次入祖坟呐,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大大出乎叶灵风的意料,可他历来对旁人的事是漠不关心:那么房书安,你快跟我说,独孤叶何在?
死了~房书安是脱口而出。
啊~叶灵风一蹦多高,嘭一把又薅住了房书安的脖领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他怎么死的?
到了现在呀,陆天放就已经猜出了,就连车轿里头的许云丹,当此危难关头,她好悬没被房书安这活宝给逗乐了。
就听房书安颤声答到:老剑客,您可要给我兄弟报仇啊,他,他呜呜呜~他可死的太惨了,整条胳臂都被人给卸下去了,血流满地,可您要问凶手何在,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可就是~就是~
没等房书安把话说完呢,叶灵风欻拉一甩脸,血灌瞳仁就盯上了陆天放,那房书安说近在眼前,那除了陆天放,还有哪个,而且看他哭那个凄惨劲儿,这话能假的了吗?
就见叶灵风五官挪移,血灌瞳仁,用手一指:陆天放啊,你可知道,叶儿,跟我名为师徒,情同父子,今日你杀我儿子,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你就我纳命来。
说着话,一甩离火刀,嘡亮亮·~~ 寒光一闪,就扑奔陆天放。
陆天放是暗暗叫苦,有心辩白几句,可又一想,我重伤独孤叶这个事,终究是绕不过去,看叶灵风杀气腾腾,罢了啊,打了吧。当下这一刀一剑,两大高手,就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