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宽度不超过四米的河流出现在连九棋眼前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此时的三人,已是人疲马乏。
连九棋翻身下马,双脚落地的时候,因为腿部发软险些摔倒,他干脆坐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的腿,一边看着那条小河:“应该就是这条河了。”
郑苍穹被墨暮桥搀扶着,不敢直接坐下,担心再起来的时候,会直接晕过去,即便他再强壮,年龄也已经大了,说不定一起一坐的功夫,就会导致脑出血直接死在这里。
许久,郑苍穹才直起身子来,观望着四下:“应该是了,我们的确是按照托尔烈所说的方法找来的。”
墨暮桥拿起望远镜看着河岸的两侧:“现在应该寻找马蹄印了,然后朝着马蹄印相反的方向去找,怪了,为什么没有看到马蹄印呢?”
连九棋起身来,朝着河岸边走去,俯身看着:“这里有鞋印,也有浅浅的马蹄印,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看样子乌拉尔汗部落狼首部的马匹,都包裹了厚布,以免留下太深的脚印。”
墨暮桥赶过来,蹲下来看着:“相反的方向,那么就应该是西面了?”
两人正在那分析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前进的时候,来到两人身旁的郑苍穹却看到雾气蒙蒙的河岸弯道处隐隐约约显现出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木制水桶。
“看那边!”郑苍穹立即俯身指着,“趴下,不要被发现了!”
连九棋和墨暮桥看到藏在河边雾气中的那辆马车之后,立即按照郑苍穹所说趴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看着在马车旁有两个穿着类似藏袍一样服饰的女人,正轮番将一桶桶水倒进马车的大水桶之中。
连九棋低声道:“那应该是乌拉尔汗部落的人吧?”
郑苍穹摇头,墨暮桥细看了一阵道:“看不出来,托尔烈也没有告诉过我们他们部落人的特点,我们不熟悉这里,也不知道他们的服饰特点,总觉得在蒙古看所有人都一个模样。”
三人正说着的时候,站在马车上的那个女人却抬眼朝着这边看来,紧接着又指着这个方向,示意另外一个女人来看。
连九棋一惊,把脑袋埋低:“她们眼神怎么这么好?我们被发现了吗?”
墨暮桥无奈地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地扭头去看他们留在不远处的那三匹马:“我们是趴下了,但马还在那站着呢,哪怕是近视眼都能看到这里有三匹大马好不好!”
郑苍穹压低声音道:“别动,别说话,她们过来了,想想办法!”
那两个乌拉尔汗部落的女人离开马车,一人提着弓箭,另外一人提着长刀,沿着河对面的岸边慢慢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边走边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猜测为什么会有三匹马出现在这里。
“往后退,往后退!”连九棋压低声音道,“等下我会起来和她们友好的打招呼,最好的结果是她们会和我们对话,不好的结果是她们会攻击我们,然后会扔掉马车逃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骑马跟着她们,找到乌拉尔汗部落的营地。”
连九棋趴在地上朝着后面边退边说:“你想得倒是很全面,但是她们手里边有弓箭,蒙古人擅长骑射,万一来个一箭三雕,我们仨就完了,最好不要乱动,实在不行,等她们靠近先制住再说。”
“放屁!”郑苍穹一脚踹在连九棋的小腿上,“隔着一条河呢,她们也不会傻到涉水过来吧!”
此时,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三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实在不懂她们的语言,三人也不敢妄动,只得趴在那,微微抬头看着。
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其中一匹马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开始用脑袋去顶连九棋的身体,马匹的这个举动,让对面河岸边手持弓箭的女人立即意识到草地中趴着有人,马上举起弓箭瞄准,然后大喊着什么。
虽然连九棋听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但也估计到肯定是在问类似“什么人”的话,立即高举着双手慢慢爬起来,同时还用手肘去将那匹粘人的马给顶开。
就在面带笑容的连九棋准备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看清楚他穿着打扮的那个女人立即朝着他放出一箭来,连九棋立即闪身避开,一把将射来的羽箭抓住,随后道:“喂,不要放箭,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只是想打听点事情!”
连九棋抓住羽箭,让对面两个女人吃了一惊,两人一边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一边继续放箭,而连九棋则在河岸这一边追逐着,一边避开女人射来的羽箭,同时大声呼喊着让她们停下来。
两个女人见用箭伤不到连九棋,只得拔腿冲到马车前,解开套绳,两人同骑一匹马,朝着西面狂奔而去。
连九棋正在着急的时候,郑苍穹和墨暮桥已经拍马跑到他身边,墨暮桥同时将连九棋那匹马的缰绳扔给他,喊道:“愣着干什么!追!”
说完,墨暮桥调转马头,往后跑了一段时间,给胯下马匹一个助跑时间,然后骑着马直接跨过了那辆小河,率先去追那两个女人。
等连九棋和郑苍穹也如法炮制跳过小河时,墨暮桥已经跑远,而那两个乌拉尔汗部落的女人也快消失在了对面山坡的脊背之上。
“糟了!师父,快点!”连九棋拍马疾奔上前,但他们的马匹因为太疲劳的缘故,已经无法尽全力奔跑。
两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墨暮桥骑马消失在山脊背之上,不过很快他们又看到墨暮桥骑着马又跑了回来,紧接着便看到那两个骑着一匹马的女人出现在山坡脊背之上,还拉马停住,立在那看着下方的逐渐跑远的墨暮桥。
“搞什么?”连九棋双腿一夹,让马匹停下,气喘吁吁的郑苍穹也拉马停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墨暮桥骑马狂奔回来。
郑苍穹喊道:“暮桥,怎么了?”
“逃——”墨暮桥奔到他们跟前来的时候,根本没停,直接骑马从他们旁边跑了过去,同时扔下了一个“逃”字。
逃?逃什么?就在连九棋和郑苍穹纳闷的时候,山坡脊背上突然出现了并排站立的八匹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身背长弓,手持长刀,带着狼首面具的乌拉尔汗部落的战士。
连九棋和郑苍穹傻眼了,站在那半天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但那些战士已经取下了身背的弓箭,对准了下方的他们。
“跑!九棋!快跑!”郑苍穹调转马头,朝着墨暮桥的方向奔去,连九棋迟疑了一下,也立即调转马头就跑。
两人的这个举动,让山坡脊背上的那些狼首部的战士们微微皱起眉头,在一个领头者的指挥下,骑着马冲下山坡,朝着逃跑的三人追去。
跑到最前方的墨暮桥,眼看就要来到那条小河边,但他感觉到坐下马匹的身子开始晃动,他意识到马匹太疲劳了,估计是无法再次跨越那条小河了,只得拉马停住。
墨暮桥将马拉停下的瞬间,马匹直接倒在了地上,鼻孔中不断喷出气来。
墨暮桥摔下马来,从马背上拿起背包和必要的东西,抬手伸向骑马奔来,也朝着他伸出手去,试图将他拉上马去的郑苍穹。
就在郑苍穹抓住墨暮桥手的瞬间,他坐下的那匹马前蹄一曲,直接撞到在了地上,墨暮桥眼疾手快,一把将即将栽倒在地的郑苍穹抱住,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缓解了冲击力之后,这才将他放下。
连九棋知道肯定跑不了了,只得拉马停在两人的跟前,在背包中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件像样的武器来。
墨暮桥从口袋中掏出了个打火机:“喂,你们说,我要是用打火机点燃火,会不会让这群原始人认为我是火神下凡?”
连九棋和郑苍穹一起扭头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墨暮桥放下打火机:“我只是说说而已……”
很快,狼首部的八名战士骑马冲下来,将三人团团围在河岸边上,形成两个圆圈,但并未停下,一直骑着马围绕着他们转着圈,同时用带有杀意的目光打量着三人。
连九棋骑在马上,扭头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眼中尽是杀意的战士,轻声道:“各位,我们不是敌人,只是有点事情要打听。”
就在此时,那两个女人骑马奔来,站在外围大声说着什么,紧接着一名狼首部的战士突然拔刀朝向连九棋,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什么,又挥舞了一下,像是要让连九棋做点什么。
连九棋完全不明白,只得道:“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墨暮桥在马旁低声道:“我觉得,他们是不是要找你单挑呀?”
连九棋看着眼前骑在马上的那个战士,深吸一口气道:“不会吧?哪儿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的?”
郑苍穹也附和墨暮桥道:“我觉得暮桥说得对,你别忘了你先前连续抓住了好几次那两个女人射来的羽箭,大概他们认为你非常厉害,要和你比划一下。”
连九棋听郑苍穹这么一说,立即朝着那人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又指了指那个战士,同时指了指自己。
那战士眉头紧锁,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将刀一横,用刀身碰了碰连九棋的手,突然间举刀就砍了下来。
长刀落下,连九棋擦身避过,同时一把将刀背抓住,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连九棋抓住那战士的刀,犀利的动作看得周围其他狼首部的战士目瞪口呆,持刀的战士立即将刀收回,再次挥刀朝着连九棋的手腕砍去,连九棋再次避开,并抓住刀背,同时也明白了,对方不是要和自己单挑,是准备砍下自己的双手!
“你们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连九棋死死抓住刀背,不让那人将刀收回去,“我只是来向你们打听几个人的,就算听不懂,也不需要出手就是狠招吧!”
墨暮桥在旁边听得连连摇头,因为愤怒的连九棋说再多也没用,对方根本就听不懂,他只要抓住刀不放,只要不让对方砍掉自己的手,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
墨暮桥只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有意识到连九棋已经彻底愤怒了,原本担心刑术安危的他,就无比的焦急加烦躁,加上眼前这群人完全不讲道理,已经让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就在狼首部的那名战士怒吼着要收回长刀的同时,连九棋已经抓着刀背将长刀直接夺了过去,然后用刀身直接拍晕了对方,紧接着在马上一个回旋,将试图抬手来抓自己的两人踹翻后,扑向对方的马匹,一拉缰绳,直接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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