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听着妹妹这样哭着哀求,心里也难过。只是这件事情似乎太大了,他要好好想一想。
眸光一闪,林煦道:“好,你别急,哥哥想办法安排一下,你先好好歇着,明天一早哥哥给你打电话回复你,好不好?”
“嗯嗯!”裴心抬手擦擦眼泪,临挂电话之前还道:“哥哥,我只能找你帮我了,因为,他们都要打掉我的宝宝,呜呜连爸爸也是,你可不能告诉爸爸,呜呜”
林煦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不要激动,你要是真想留下宝宝的话,你至少要保持心情愉快啊,对不对?”
裴心点点头:“嗯!只有哥哥对我最好了!”
林煦无奈道:“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打给你!”
兄妹俩通完电话,裴心拉这被子,躲被窝里又哭了一会儿。
洛天祈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放心她,于是买了她最爱喝的汤,便迈开大步拼命往回赶,他前脚拧开病房的门,后脚就看见裴心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空气里满是她失声痛哭的声音,她一个人,缩在那里,像个球。
洛天祈的心一下子抽紧了!
原来,这丫头支开他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痛哭一场的吗?
赶紧将汤放在床头柜上,洛天祈心疼地去拉她的被子,一边拉,一边小心翼翼唤着:“心心?心心?不要闷在里面,心心,我在这里呢,你有什么情绪可以对着我发泄,不要这样一个人闷着,好不好?你跟我说啊,打我骂我都可以,心心?”
当洛天祈拉开裴心的被子的时候,她发丝凌乱,一双眼睛红得跟桃子一样。
洛天祈看的心疼,赶紧从洗手间里搓了快毛巾出来,一点点给她把小脸擦干净,擦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理着她的发丝,道:“宝贝,老婆,坚强一点,医生说了,我们还年轻,现在把身子养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要个健康的孩子。”
裴心咬着唇,不说话。
现在的她,一心就想着等着林煦明天一早给她打电话了!
很快,天凌跟蕊蕊买了午餐过来,他们看着病房里悲伤的氛围,都很难过。毕竟,那是个小生命啊!
他们将食物放在茶几上,蕊蕊笑了笑,道:“大哥,你看看心心都喜欢吃什么,你喂她吧!”
洛天祈走过去,看着弟弟妹妹买回来的食物,笑了笑,道:“心心,今天午餐不错哦,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鱼呢!”
说完,洛天祈看着裴心,她爱吃鱼,他始终记得。
然,裴心却是两眼一闭,拉着被子又睡了下去,道:“我好累,要休息,你们不要再叫我了!”
蕊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可是,不管怎样也要吃饭啊,心心,今天的菜都是我跟天凌在饭店里按照你的口味点的,你看看,都是你爱吃的呢!”
蕊蕊为了勾起裴心的食欲,端了一份香喷喷的鱼就朝着裴心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陪着笑脸,甜甜道:“心心,你快看看哦,来闻闻,香不香?我看的都流口水了呢!”
不管怎么说,心心也是天祈的妻子,就是蕊蕊的嫂子,她见心心年纪比自己还小,还怀了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替她心疼,蕊蕊想着,不管怎样,都要让心心吃饭,吃饱了饭心心才能有力气做手术,才能养好自己的身体,而大哥也不用跟着操那么多心了。
看着大哥整个人在这段时间里瘦了一大圈,天凌跟蕊蕊都心疼!
蕊蕊来到裴心的床边,刚要接着哄她,忽然,裴心抬手抽掉自己的枕头就朝着蕊蕊的方向砸了过去!
裴心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枕头直接砸在蕊蕊双手端着的鱼上。
本来那菜就是刚刚出锅的,他们又怕裴心他们等的急,买好之后直接带了过来,温度还是很热的!当枕头砸过来的时候,蕊蕊下意识往后退,手里的鱼就这样被打翻在地,炙热的汤水全都泼洒在蕊蕊的胸口!
“啊!”她吓得叫了一句,眼睁睁看着专门买回来的鱼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快餐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天凌大步过去,揽着蕊蕊从上到下看了看,他迅速脱掉了蕊蕊的呢大衣,然后把自己的皮夹克外套套在她身上!
天凌蹙眉看着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鱼,庆幸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要是夏天的话。。。
裴心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了看,诧异地看着。
她没想到蕊蕊会端着鱼过来,她只是觉得心烦,情绪一激动就拿着枕头用力砸了过去。而且平时跟天祈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砸惯了,天祈基本上每天都要挨上一两个枕头,他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天祈见状,心知是裴心的不好,赶紧走上前拿过垃圾桶,抽了些纸巾把地上的快餐盒连鱼一起丢了进去。
天祈起身,看着弟弟妹妹,小声道:“别放在心上,心心她现在情绪不好,你们多包含些。”
蕊蕊叹了口气:“没关系。”
她明白,裴心这是被大哥给惯坏了,而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正是裴心发泄的时候呢!
天祈赶紧招呼他们,道:“我们过去吃饭吧,先不管她,一会儿她想吃了,我再喂她。”
“不了!”天凌忽然将蕊蕊用力拥在怀里,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口,清隽的面色拉的老长的,沉声道:“蕊蕊衣服脏了,我们送去干洗。一个上午没去公司了,我们还得去看看,公司里有员工食堂,我们还是在那里吃吧!”
说完,天凌拥着蕊蕊,二话不说阴沉着一张脸就出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天祈怎么还看不出来,弟弟这是生气了!
他俯身拾起地上满是污渍的枕头,叹了口气,看着床上又钻进被窝里的小女人,眉宇间满是无奈!
弟妹都走了,心心又不肯吃,天祈看着一茶几的食物,自己也没了味口。
他叹了口气,一屁股在裴心的床边上坐下,拧着眉,就这样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小女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