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小乖,别念了,我们都能看见。”
明知道是做戏,这丫头居然还能被感动。
这么看起来,全国的观众都不知道被感动成什么样子了。
凌冽虽然表情淡淡不屑,但是心里也是动容的:一国之君,可以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认回唯一的儿子,而处心积虑地做到这一步,实在是狡诈,却也实在是逼不得已、令人钦佩了!
他忽然想到他自己,这般处心积虑想要将小乖一生一世捆绑在身边,是否也是遗传了父辈的基因呢?
长出一口气,他端起茶几上的果汁喝了两口。
画面里的洛杰布,忽而淡淡一笑,对着主持人道:“好了,今天采访差不多了,就先到这里吧。”
主持人当即点点头:“好的,陛下!”
然后,电视画面里,洛杰布在诺一的陪同下走出了演播室,而主持人也展开了一段非常官方的结束语。
采访结束。
倪雅钧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有些欣慰地想着:不管过程如何艰难,只要姑姑跟陛下还能开花结果,那么曾经走过的崎岖,都会成为最甜蜜的回忆。
慕天星更是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凌冽将手中的果汁一点点喝完,将空杯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过手机,给卓希发了条短信。
卓希很快回了一句:“一瓶避孕药。”
凌冽眸光微敛,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小丫头,又对着手机发了一句话。
卓希很快回了一个字:“是。”
至此,凌冽将手机里短信全删。
静坐了一会儿,电视里开始播放其他节目,慕天星一脸兴奋地跑到凌冽面前,道:“我们上楼去吧,上网看看,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会轰动全国啊,明天所有的媒体都会争相挖掘陛下跟妈妈12岁时候的故事的!”
倪雅钧眸子一亮!
他猛然站起身,盯着凌冽,道:“哥,你说,我要是佯装当年事件的知情人,把知道的一些边边角角的消息卖给报社的话,会不会狠狠赚上一笔钱?”
他一脸期待,皎洁如玉的俊脸宛若三月桃花开,帅气逼人。
而凌冽如诗画般的容颜却飘着无情的冬雪,冷冷对他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本来就是啊!”倪雅钧委屈:“哥,你说可行吗?”
“那家伙的事情,你还是远离的好,爆料出了什么问题,人家可是一国之君,不是普通人,某些罪名,想承担也是需要勇气的。”
听着凌冽缓缓的叙述,倪雅钧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淡淡道:“、、也是。”
忽而,他又是想起什么来,拿出手机走到凌冽面前:“哥,你跟小嫂子的独家照片,独家视频,我都有,你要吗?我卖给你!”
慕天星:“、、雅钧哥哥,你还真是、想钱想疯了!”
她无语地耸耸肩,坐回凌冽身边喝果汁。
凌冽拿了张雪白的帕子,就在边上等着,等她喝完了,好帮她擦擦小嘴。
也就在等她喝果汁的空档,迎上倪雅钧急切的眼神,凌冽白了他一眼:“不买!”
“、、”倪雅钧崩溃了,满满地不敢置信:“为什么?这是专门的角度拍的,就跟拍电影一样拍的,跟你这里摄像头惯例录下的画面是不同的!有纪念意义的!”
“因为最珍贵的记忆不再照片里,而在我跟小乖的心里。”
凌冽一手端过慕天星喝空的杯子,一手自然地抬起,轻柔地帮她擦着小嘴:“再者,我跟小乖的爱情是无价的,花钱去买,简直是对我们爱情的亵渎!”
慕天星扑哧一笑:“大叔说的对!不买!”
倪雅钧差点被自己一口不存在的鲜血给噎死!
又生气又委屈又无奈的眼神下,目送着凌冽跟慕天星缓缓离去!
这一次,是凌冽亲手牵着她,一步步踏上了白色的旋转阶梯,他俩的影子被灯华投射在勾勒着绝美的地中海风情图腾的墙壁上,宛若讲述着夫唱妇随的皮影戏,温馨至极。
慕天星的心脏扑腾扑腾跳。
跟着他上去,看着他稳稳上走的每一步,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定踏实。
两人上了二楼,一道白色的小身影窜了出来,在慕天星脚边蹭来蹭去,喵儿~!
佳人浅笑,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蹲下身子,刚要伸手将它抱起,她却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拉了起来。
抬起错愕的眸子,慕天星黑白清亮的美目澄澈地凝视他:“大叔?”
他从来不会阻止自己跟珍珍亲近的啊!
凌冽没理她,而是冷眼看了地上的珍珍一眼,动物像是有灵性般,一下子就吓得跑开了。
他这才对她很温柔道:“小乖,我们回房了。”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满满的暗示,她不可能弱智到不懂的。
只是、、
慕天星眸子乌溜溜直转,歪起小脑袋看着他,灵动地眨眼:“大叔,你先回房洗澡,我去再拿两瓶酸枣汁!”
凌冽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放开她,他主动转身,华丽丽地朝着套房的方向去了。
慕天星看着他进里面,这才转身一溜烟地冲到了楼下!
来到一楼大厅里,她走向冰箱,取出两瓶酸枣汁,还拿出手机给青柠发短信:“坏姐姐,你怎么还不出来,东西不想给我了吗?”
青柠很快回了一句:“来了!”
于是,慕天星很缓慢地朝沙发边走过去,盯着倪雅钧的后脑勺,又瞥了瞥长廊那边。
青柠也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的塑料瓶,往她家居服长裤的口袋里一放,在她耳边小声道:“包装帮你打开了,怕你上去不好处理被发现。事前半小时,你直接吃就行,不忌口的。”
“哦,知道了。”慕天星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口袋,对着青柠满满地感恩道:“谢谢你!好姐妹,讲义气!”
慕天星甩了甩长长的大波浪卷发,一手一瓶酸枣汁,上楼去了。
而青柠站在旋转楼梯的口,盯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难过地咬了咬牙:“对不起,我不该不讲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