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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和李牧云猜想得一样,飞机失联后总部是会收到消息的,届时一定会派遣相关人员过来,只不过像炎国这样只派遣一架直升机前往事故现场,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李牧云本以为他们至少也会派遣一整个救援队过来。

李牧云朝着前方走去,片刻后跨越了一座山脉,然后来到了直升机的下方,直升机缓缓落下,万重山从里面走了出来,身穿红白相间的毛衣,青绿色束腿裤,还带着个墨镜,耀眼的白发随风飘舞,不知道为什么,李牧云看到这个头发又想起了埋在山脉之下的白骨,一股莫名的悲伤涌入鼻头。

“在下万重山,你就是李牧云吧,幸会。援助来得太慢,还请海涵。”万重山礼貌地微微鞠躬,但言语之间并没有歉意的语气。

“嗯?万重山?炎国人的名字都这么奇葩吗?”李牧云稍微难过的心情被这个名字一扫而光,偷偷在心里吐槽道。

“没有,援助来得很及时,我刚好处理完了当地的虫群,眼下这片区域暂时安全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加强这对这种无人地带的监控,否则虫群还会在这里孵化的,这里虽然是华夏与炎国的交界处,但隶属于你们炎国的领土,希望你们引起重视。”一言一语中首先确定了自己的功劳,其次又给监管局提出建议,李牧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炎国的监管局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索性就先行一步将自己的功劳顺理成章地说出口,这样一来总归是有好处的。

原本以为清除一片“灰烬之地”,怎么样也能算上中等功绩,可李牧云万万没想到的等来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回答。

万重山揉了揉脑袋,说道:“虫群?你指的是什么?”

“啊?!”

这下轮到李牧云干瞪眼了,从呆滞的表情都能感到此刻李牧云复杂的心情,无奈,震惊,原本想要邀功的他此刻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李牧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万重山能问出这种问题就代表他根本没有见过虫群,对一个完全没有见过虫群的人类去解释虫群为何物,其难度可想而知,反正如果是放在以前,要是有人和李牧云说这个世界上存在能够消灭人类的虫群,他说什么都不会信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生物能够撼动人类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位置,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自信。

“没事,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你就当是一种能够威胁普通人的生物吧,到时候再慢慢和你们说吧。”李牧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万重山皱了皱眉,知道李牧云在隐瞒什么事情,但他都说了之后再说,也不好现在继续追问,于是便说道:“那走吧,随我去机场。”

一副命令的语气,这让李牧云很不爽,本来不想多问的,但逆反心理突然涌上:“等会,你们不管那些遇难的普通人吗?”

“管,但不归我管,后续会有人员前来处理的。”

都这么说了,李牧云也只好作罢,不爽地进入了直升机,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是没有驾驶人员的,正当他以为万重山要亲自来操控飞机时,他开口道:“‘自由’,设定路线,目的地,兴炎机场。”

随后直升机内部的操作界面开始交替闪烁,不一会儿便启航了。

“‘自由’?那是什么?”李牧云好奇地问道。

“是我的人工云计算机系统。”

“你的?”李牧云抓住了关键的字眼。

“没错,我的。”

“你们监管局的每个命运者都会配备这个东西吗?据我所知,这个东西应该还没有这么廉价吧。”

“确实没有,和你们华夏差不多,你们监管局内有三个智能系统,我们也有三个,‘自由’就是其中之一。”

“不不,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么厉害的系统是你个人所有的吗?”

“你想什么呢,只是使用权在我这里罢了。”

这时一道机械化的声音传来:“我诞生于‘云台’之上,我的两个兄弟被命名为‘宽恕’和‘祷告’,我被设定辅助万重山执行任务,这是我的使命,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属于他,也没有问题,毕竟这几年,我和他形影不离。”

李牧云瞪大了双眼,之前他也接触过人工智能,但大部分都只能被动接受信息给予反馈,但是像这种能够自发式聊天的AI,这还是头一次见。

“闭嘴,‘自由’,别什么信息都说。”

“我的资料库中有关于李牧云的资料,他是自己人。”

“我知道,但你能不能稍微等等,别无视我的命令。”

“oK。”

从刚才的见面,李牧云还以为万重山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现在看来,他的逗逼属性应该是隐藏不住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有三个AI,所以你的职位在监管局应该很高吧,像你这么高的还有两个。”

万重山无奈:“你看吧,人类分析信息的速度也不差吧,说了让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别啥事都往外说。”

“抱歉。”

“不用抱歉,我没有生气。”

和“自由”简单聊完之后,万重山向李牧云解释道:“怎么说呢,其实我没有职位,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授予任何职位的,一旦有了职位就会遭到束缚,但我拥有最高的权限,这就代表除了首长交付的任务外,其余的事情我可以啥都不做,也可以随心随遇地做任何事。”

李牧云思考了一会:“那总归是有一个称号或者代号吧,不然监管局也无法管理。”

万重山自嘲地笑了笑:“称号倒是有,监管局三大高手之一,可惜啊可惜,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您的命运等级为红日级巅峰,命运能力攻守兼备,具有长达十年的战斗经验,此称号名副其实,还请您不要妄自菲薄。”这时“自由”又主动开口了。

“它这是捧杀,你别听它乱说。”

李牧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是高手吗?感觉高手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啊。

这两货还在不停斗嘴,李牧云想要插话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便准备将视线移至窗外,在最后一瞬间,他的视线看到了万重山的眼睛,深邃如墨的瞳孔蕴含着耐人寻味的孤独,就像是从前的自己。

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地面上开始显露人类活动的痕迹,李牧云知道即将抵达目的地,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机场啊,直接去炎国总部不就行了吗?”

“那肯定不行啊,你还要经过海关的检查和记录,没有经过海关就会被判定为偷渡成员,到时候你在炎国是没有任何权限的,包括但不限于你无法使用银行卡消费,也无法使用人类身份Id进行活动。”

李牧云了然,在心中缓缓思考:“炎国管控得倒是很严格,但万重山居然不知道虫群,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职位所以监管局没有对他公开?还是监管局本身就不知道这场灾难?难道虫群没有对炎国出手吗?不应该啊,从工蚁之首的话语中推测,它都苏醒十多年了,不可能只针对清风市做了计划。从上下几千年前的历史来看,炎国的领土虽然易守难攻,但其地理位置却是整个中东大陆海拔最高的地方,占据此地对四面八方都会形成俯瞰之势,算是战争中关键的位置,所以虫群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国家的,眼下安格比斯山脉所发生的事情,更是证明了这一点,难不成真的是此时此刻虫群才将魔爪伸向了炎国?那炎国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双方对于虫群的处理方式不同而导致的冲突,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一场政治斗争?”

无数的疑问在李牧云脑海中形成,一些问题他能够猜测原由,更多的则是一头雾水,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直升机安全抵达了机场,由于机场没有设立直升机的停泊站,所以此刻它就停滞在300米的高空中。

李牧云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万重山,大眼瞪小眼:“不降落吗?”

“不好意思,机场没有直升机的落点,只能委屈你就这样跳下去了。”万重山解释道。

李牧云嘘着眼睛,一脸无奈,这谁都看得出来是一次试探,一般来说红日级命运者从100米的高度跳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超过100米就需要一定技术了,万重山想借此查看李牧云的实力。

只可惜李牧云可是3000米都敢往下跳的人,这300米简直是小菜一碟,秉承着在别人的地盘上,尽量不惹事的原则,李牧云单手推开了机门,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跳了下去,冰晶形成的羽翼在其身后展开,片刻就安全地抵达了地面。

随后万重山也跳了下来,落地时发出了“嘭”的一声,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如果仅仅只能强化自身的话,刚才落下所产生的动量,已经足够将地面砸出一个洞了,但眼下,万重山周围都可以看到命运能量的波动,地面却毫发无损。

“有点意思。”李牧云朝着万重山说道,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知道他的命运,可惜万重山没有说出自身命运的打算。

“走吧,车就在外面,我送你去监管局办理手续。”

在机场里面兜兜转转,终于经过海关检查,李牧云成功抵达炎国的消息,也同步至了华夏,没有人注意李牧云晚到了半小时,想想也是,谁会注意一个被流放的罪人呢。

车就在出口的正对面,这辆车简直和万重山一模一样,银白色的车身,其上有一些红色点缀,后备箱上有两个青绿色的大字——“自由”,都不需要他说,李牧云一眼就认了出来。

于是李牧云自然地准备坐到后排,但是却被他阻止了:“你干嘛,又没有别人,坐前排,待会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李牧云皱着眉头,原本是觉得两个人并不熟悉,坐在前排都会说话,气氛可能会有些尴尬,但既然他都这样邀请了,那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便坐在了前排。

“首先,我先向你表达感谢,感谢你愿意来炎国帮助我们。”

虽然李牧云是因为“违法犯罪”,经过审判后被派遣来的此地,但是炎国这边可不知道,他们接收到的信息就是华夏想要派遣一位命运者前来寻找唐尘,这个要求炎国无法拒绝,毕竟唐尘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联的,即便任务具有一定危险性,但炎国总归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眼下华夏不着急追究责任,反而是派遣新的人员前来支援,肯定是要表达感谢的。

“没事,我只想知道,唐尘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踪?”

万重山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李牧一块透明的平板:“你自己看吧,这是他的任务记录,不过我建议你暂时先将寻找他往后安排,以他得实力,暂时是不会出事的。”

“嗯?你想让我帮你完成任务?”

“算是吧,这个任务也和唐尘有关,或者说这个任务对于寻找唐尘有帮助。”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李牧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他想先听一下再做决定。

正当万重山准备开口时,一辆汽车从侧面高速袭来,万重山立刻向左猛打方向盘,这才堪堪避免了与其相撞,正当他疑惑之时,又一辆汽车面对面袭来,这可是单行道,怎么可能对面会来车呢?

万重山暗道不妙,立刻朝着车底轰出了一拳命运能量,这一拳的后果便是,整辆汽车都被击飞至空中,躲开了前方的撞击。落地后,万重山立刻将油门踩到底,向前冲了出去。

“怎么了?刚才是谁袭击了我们?”李牧云被这意外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急速缩小的车辆,问道。

“不清楚,不管是谁,我们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因为我吗?”李牧云猜测道。

“不应该,但也说不好,只有监管局内部才知道你来的消息,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你的到来。”

李牧云担心了起来:“飞机失事,现在开车又即将遇到车祸,同一天发生了两起低概率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点背到家的话,那只能说明我被人算计了,可是究竟是谁呢,难不成是炎国监管局内的某些人?”

“可是,我初来此地,也不是什么着名人物,真的要受到这种对待吗?还是说我最近真的倒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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