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雅柔扭头挣扎。
她的力气怎么抵得过两个男子,更何况是有身手的男子,只片刻就被扭送出了宅院。
院中。
傅辞翊吩咐江河湖海:“你们四个早些歇息,明日去往澎州。”
李信恒问:“殿下,先前属下与他们一道来凌县办事,明儿他们去澎州,属下怎么不用去?”
他与他们四个已经磨合得很好。
办事查探方便,他在他们身上学到颇多,觉得还没学够。
傅辞翊看了颜芙凝一眼。
颜芙凝想到一事,抿唇笑了:“是你娘有要求。”
“啥要求?”李信恒不明所以。
“你母亲喊你去外祖家瞧一瞧,顺带……”傅辞翊不禁低笑。
颜芙凝帮忙补充:“你们家的牛啊爪,你得去了解一番。”
话落,众人皆笑。
“我娘……”李信恒挠了挠后脑勺,“我娘也真是的,皇后娘娘身旁待着,竟然还记挂着老家的牲畜。”
大家又笑。
彩玉道:“李嬷嬷那是不忘本,挺好的。”
“对,不忘本。”颜芙凝颔首,“夫君,我想明日去宝庄村看看,信恒也一道去看村口的家,届时再去外祖家罢。”
李信恒颔首:“也好,我听王妃的。”
夜幕渐深。
众人回房。
傅辞翊与颜芙凝也回了主院卧房。
“适才你有心事,凝凝,可以与我说么?”
傅辞翊想到严雅柔请求时,他的王妃有一瞬神色不对。
颜芙凝坦诚相告:“不是我多想,我原本以为很多事情今生较前世所有改变,但严雅柔想要走前世我的老路,是我没想到的。”
“你莫不是怕我对送上门的女子,皆有侵占欲望?”
“那不然呢?前世如何解释?”
“你就不能想,前世在你寻上我之前,我就对你不一般了,只不过面子作祟,我从来不曾说,也不曾表露分毫?”
“还能如此?”
“如何不能?”
“即便如此。”颜芙凝抿了抿唇,“我其实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我有时候又怕你我今生只是一场梦。”
倘若是梦的话,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抛开这点,有时候她又在想,男子变心的话,又该如何?
“怎么可能是梦?”傅辞翊笑了,“想要疼一疼,切身体会是在现实而非梦境么?”
想到他的暗示,颜芙凝立时拔高嗓门:“好你个傅辞翊,你说你带了我娘给的那本书,还有十八般武艺十六图,目的是不是就在这?”
“被你发现了?”
“嗯。”
傅辞翊将她圈入怀里,温声道:“不着急此事,如今处理傅家的事,我想着尽快结案,如此可以去祖父祖母的坟前告慰。”
颜芙凝颔了颔首:“嗯,应该的。”
“所以你也别着急此事。”
“啊?”颜芙凝哭笑不得,想到自己的顾虑,轻声又道,“其实方才我还有一个顾虑。”
“你说。”
傅辞翊将她放开。
夫妻俩坐到圆桌旁。
颜芙凝倒了两杯水给彼此:“前世发生之事,今生又有,只不过人变了。这里可以不可以理解为,前世发生的事,有些事今生还是会发生?”
傅辞翊颔了颔首:“你继续说。”
“我就在想前世杀害我的人,今生很大可能会再次出现。”
“前世是你来求的我,今生是严雅柔来求我,歹人要杀,岂不是得杀她?”
“可前世我在京城,杀我之人大抵是京城之人。而今事情发生在凌县,严雅柔也没机会去京城了。”颜芙凝小口抿了水,缓缓道,“还有一个可能,前世来杀我的人,不是因为你与我纠缠在一起,还是因为前世颜嫣儿先发现了自己是冒牌货,想在家人发现前,先杀了我灭口?”
“这点倒也有可能。”
“倘若前世动手的是蔡慕诗,因为她确实有动手的动机。毕竟那时你与她大婚在即,她突然发现未婚夫在外养了个女子,且几乎每日皆与女子欢好……”
话说到此处,她含娇带嗔地剜了他一眼。
傅辞翊浅笑解释:“印象太过深刻,故而今生只能回忆起这些往事来。”
“总归今晚严雅柔的出现,仿若在提醒我,前世的事,今生很有可能再现。”
傅辞翊拉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颜芙凝颔了颔首:“嗯。”
“你看今生咱们成婚了,还成婚了两次,这与前世很不一样。所以今生即便有歹人来杀你,到时候的你肯定会安全,歹人比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谢谢夫君开解!”
“道什么谢?”傅辞翊扫她一眼。
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回京后,确实得严加防范。
不管是蔡慕诗与颜嫣儿,都得尽快处理了。
怕就怕,前世杀凝凝之人,既不是蔡慕诗也不是颜嫣儿,问题就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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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江河湖海启程去往澎州。
余下等人随傅辞翊颜芙凝他们回宝庄村。
车子一到村口,就有村民看到了他们。
只片刻,两辆马车就被村民围拢。
众人下车,颜芙凝与李信恒道:“就在村口了,你先回自家看看。”
李信恒抱拳:“是,王妃。”
很快阔步往自家院子行去。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阿狗这般模样像个威风的大将军。”有老人家高兴道。
李信恒挺了挺背脊,虽说阿狗这称呼碍耳,但后头的大将军一词,听得颇为舒坦。
也就不去计较了。
闻言,知道他名字来历的孟力与彩玉相视一笑。
傅溪与柳绿却很懵:“为何叫阿狗?”
李信恒赶忙转回来,高声道:“我李信恒,可不是阿狗了,你们都听好了,我叫李信恒,如今是睿王殿下近身侍卫。”
语气颇为骄傲。
“知道了,大侍卫将军。”有发小大喊。
李信恒这才高兴回了自家院子去查看。
这时,里正走了过来,对着傅辞翊等人深深作揖:“其实那日县丞带领民众见礼时,草民远远瞧着。”
他实在是无颜上前去。
想到自己的女儿,此刻他厚着脸皮过来,轻声道:“还请睿王殿下睿王妃告知,我家阿莺在京城如何?”
“在皇宫浣衣局当宫女,过得还成。”傅北墨道,“离京时,我们还见过她。”
闻言,里正感激行礼:“多谢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