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去狐族的话,我和顾长安这样的凡人要怎么去,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有问,就让顾长安全权负责了。
赵伯的车开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我们都到了荒山野岭了,可还是没有到狐族。
最起码和之前我见过的狐族仙谷是没有一点沾边的地方。
所以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四爷,这还有多远?”
顾长安却笑着对我说,“到了。”
“到了?”我疑惑地看向四周,除了野草就是野草啊!
“不是,四爷,这明明就是荒郊野岭啊!”
顾长安笑了笑,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下车之后又赶紧过来给我打开车门,“小月,下车之后我要施法,一会你就知道了。”
“哦!”
原来是这样。
“这里已经是狐族的地盘了,但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的进到他们的仙谷,这里只是一阵障眼法。等我施法让他们狐族的人知道,外面有客来访,一会有人来接的。”
我微微点了下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再继续打扰他,而是和赵伯悄悄退到一边,看着顾长安在原地烧符捏诀。
不一会,这周围突然邪风四起,刮得人直睁不开眼睛。
我和赵伯没有办法,只好先暂时躲进车里,但我们刚刚打开车门,就听顾长安喊了一句,“小月,走了!”
“啊?”
我再转头,那邪风不见,而是出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这不是布谷鸟吗?
“布谷?怎么会是你?”我惊讶地小跑过去。
顾长安则是赶紧拦住我,低声嘱咐道:“你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要自己小心一些,别摔倒之后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微微点头,然后又看向布谷鸟,“你怎么会在这?”
布谷鸟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这不是狐族里的人手不太够,而刚刚我们收到了顾四爷的传唤,眼下就我闲着,所以就我过来了。”
“行了,小月,我们还是先进去吧!”顾长安提醒道。
之后,顾长安让赵伯在外面等着,他带着我一起去了狐族的内部。
现在虽然是晚上,可依旧能领略到这狐族的山清水秀,如果能一直在这种地方休养,那死了的人应该都能复活的吧?
走了没多大一会,布谷鸟便说:“顾四爷,小月,已经到了我们少主的住处了,眼下是圣女在里面照顾着,仙尊和夫人都不在。”
圣女?
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下似的。
那种疼是溢于言表的。
但我能怎样?
呵呵,这大概就是可笑的命运。
偏偏爱而不得才叫最美。
“好了,布谷鸟,你先下去吧,我带小月进去看看就离开。”
布谷鸟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看向我,“小月,你没事吧?”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能有什么事?你看着我像有事的?”
“那好,你和顾四爷进去吧,我就在不远处,有事你就学着我的叫声呼唤我,我就会立马出现的。”
“好,谢谢你,布谷。”
“小月,这是说的哪里话?好了,我先走。”
布谷离开,顾长安这才带着我往里走。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更或者说,我的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抬不起来。
“小月,到了。”
顾长安的一声提醒,我不得不抬起头来。
房间内的灯光并不昏暗,甚至有些明亮。
我能清楚地看到那张雕花的圆木床,还有周围随风飘荡的床帐。
一切都显得没任何违和感。
夜明珠的照耀下,女子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衫,窈窕又纤细的身姿,美目流盼,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宛若这仙谷中的皎皎明月。
她依旧是那么的美,即使不施粉黛也能凸显美貌。
她一直俯身在床榻,似乎在和墨淮卿低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无论怎样,我都感受到了她独有的魅力。
不说别的,就说我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怪不得这狐族上上下下都尊她敬她,把她视为神一般的存在。
“圣女。”顾长安轻轻唤了一声。
胡泠柔似乎是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听到呼唤声之后赶紧起身,转身看到的就是我和顾长安。
当然,不止是我看到她惊讶,她看到我也是同样惊讶的。
因为我们两个长得和很像。
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竟然能长得这么像?
“你是……顾四爷?”胡泠柔一开口,声音也是极具温柔。
那种感觉就像是春日里刚刚融化的溪流,让人莫名油生一种暖意。
“对,我来看看墨淮卿,毕竟当初他是在我手上出的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探视的,就是家中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一来二去的就耽误到天黑了。”
“那这位是……”胡泠柔指向我。
顾长安看着我一时间难以回答,而我呢?
我又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
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像个笑话。
“我知道了,你是淮卿哥在外面遇到的那个女子?”
我皱眉,“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胡泠柔笑了笑,“我是这狐族的圣女,我的职责就是守护狐族,虽然之前出了意外,但狐族的事情还是瞒不过我的。”
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份是瞒不住了。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来看过墨淮卿之后自然会消失,以后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困扰。”
我的态度相对于胡泠柔来说,可能就是有些冷漠。
但我做不到她那样云淡风轻,我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软肋了。
“我怎么称呼你?”胡泠柔的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
甚至我觉得胡泠柔就像是女版顾长安,他们是怎么做到任何时候都用平常心去对待一切的?
我自认为是做不到这样的。
“我叫林霁月。”即使再不愿意,可我也实在拉不下来脸。
更何况,我和胡泠柔之间没有任何恩怨,只是位置不同,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小月,你可以叫我柔儿,平时我会在这照顾淮卿哥,你什么时候想来,随时可以,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