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讲台的老师们立马去把昏迷的校长扶走。
叶明雅还没冲到谢宁珺面前,也被保安们拦住了,被拖出去的时候还指着谢宁珺狂骂。
谢宁珺冷眼看着她。
其实她今天突然公然反抗校长的安排,也不光是为了激怒叶明雅。
主要是因为,穿书前,她也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
她本来没打算大学毕业就去工作,而是打算去读研继续深造的。
她成绩好,人也经常参与学校活动,各方面都非常优秀。
老师也提前跟她透露过,说学校会给她保研名额。
可没想到,系里面一个成绩一般的女生,忽然得了白血病。
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保研,去亲自参与到治疗白血病的药物研究之中。
然后学校因为同情她、想鼓励她,就把名额给她了。
这件事还被媒体大肆报道,说那个白血病女生好有志气,不屈服病痛,打算投身科研攻克疾病。
没有任何人觉得谢宁珺在这件事里有付出,也没有人知道她受了委屈……
哦不是,老师应该是知道她委屈的。
但是老师却安慰她:“反正你成绩好,你不需要保研,你可以自己考。”
她当时就觉得恶心透了。
而且这种恶心还说不出口。
一说出来就是她错,是她没爱心,是她不知道让着重病的同学。
她实在是失望透顶,索性就不进学术圈了,直接考编制工作去了。
正是因为之前经历过别人“打着做好事的名号,去慷他人之慨”的事,所以今天她才会这么生气。
在现实世界里,她要考虑很多事,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但在这里,她可不忍。
“叶明雅都那么可怜了,让给她又能怎么样?谢宁珺真是心肠歹毒。”
谢宁珺忽然被一道声音唤回了思绪。
她回过头,目光凉飕飕地看向那个说话的男生。
她张了张口正要骂回去,身后忽然响起谢然的声音:“赤道上的孩子还喝不到水呢,你怎么不把你全家家产都捐出去给他们买水?你心肠这么歹毒眼睁睁看着别人被渴死?”
那男生不敢和谢然吵,憋着股气走了。
谢然回头看着谢宁珺,眼神坚毅、话语笃定:“妹妹,你没错。”
谢宁珺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几秒,旋即笑出声:“我当然知道我没错,难道我会因为那些无所谓的人道德绑架几句,就自我怀疑吗?”
谢然见她这么理智,一点点都没有被影响到,总算松了口气。
接着他从书包里掏出刚刚得到的奖状和证书,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这破奖我也不要了。”扔完后,他拉起谢宁珺的手腕,“妹妹我们回家。”
谢宁珺点点头,果断跟他一起离开了大礼堂。
谢然一点都不担心今天和妹妹一起惹了事后,在学校无法立足。
反正他和妹妹都已经双双提前录取了。
也不怕大哥知道后会责备他和妹妹。
真有事,他也会为妹妹承担惩罚。
他很庆幸自己今天做事很果断,在她被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到了她身边,没让她一个人听那么多难听恶心的道德绑架。
以后再困难的事,先冲他来。
他要永远挡在她前面。
……
谢氏集团。
谢知遇今天中午明明吃了午饭,还是觉得有气无力。
不用说,又是谢宁珺没好好吃饭。
他生怕这个妹妹回头饿出胃病来,只好打算回家看看。
他把助理叫过来,告诉他下午所有的会议都取消。
助理点头应下,但出于负责的态度还是问了句:“您下午是有新的行程安排吗?因为这几场会议都还挺重要的。”
谢知遇烦躁地捏了捏眼,摇了摇头。
助理见他不愿说,只好不再多问了。
他打算先出去开始通知安排的时候,谢知遇忽然没来由地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助理笑着点头:“嗯,对。”
谢知遇认真请教:“你女儿要是挑食不吃饭,你有办法解决吗?”
助理笑着说:“打一顿就好了啊。”
“……”谢知遇很是无语。
要真能打,他还至于这么心烦吗?
他绝望地摇摇头。
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给谢宁珺做饭去吧。
回去的路上。
谢知遇提前找两个保镖了解了一下谢宁珺今天发生的事。
这才知道,原来谢宁珺在学校被欺负了、被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奖项。
难怪她气得不吃饭。
谢知遇仔细想想,觉得这件事也怪他。
其实上次就知道这个叶明雅一直招惹谢宁珺,就应该出手,一次性解决。
但他见谢宁珺也反击了,他觉得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就没管。
如今他有些后悔,上次这个叶明雅派男同学污蔑谢宁珺的时候,他就应该赶尽杀绝,后面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怎么还会让谢宁珺一次又一次被欺负?
想到这里,谢知遇立马通知了集团的律师,让他开始办事。
这次,要彻底让叶家父女蹦跶不起来,省得再继续气得谢宁珺吃不下饭。
……
其实谢宁珺吃不下饭,不是气的,是兴奋的。
她的生活中很少见到叶明雅这么极端的人,她实在是太符合犯罪心理学里说的那种杀人犯特征了。
好胜心强,爱钻牛角尖,有手段,心狠手辣。
谢宁珺以前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对付一次就不敢了,谁像叶明雅这样三番五次地不死心啊?
所以谢宁珺可喜欢她了,感觉就她逼急了能杀人。
于是回到家后,谢宁珺饭都来不及吃,就立马回房,和沈律师聊天去了。
她希望能够把叶家父女再逼一逼。
正和沈律师聊着,忽然有人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谁?”谢宁珺回头问了声。
外头传来淑芬的声音:“小姐,是淑芬。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让我来喊你下去。”
谢宁珺怎么可能是那种喊她下去就下去的人,直接回道:“没空。”
外头便没声音了。
一分钟后。
谢宁珺的房门直接被谢知遇从外面推开。
“谢宁珺。”他喊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带着莫名的怒意。
谢宁珺回头,对上谢知遇深沉的目光,看得出他满腔都是隐忍的怒火。
她以为是自己在学校冒犯校长的事,被这个大哥知道了,回来责罚她了。
但她也没再怕的,扬了扬眉问:“有事?”
谢知遇盯着她看了许久,咬牙问出口:“你为什么又不吃饭?”
谢宁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