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明明刚刚还有点紧张,可一听到南木泽这么说,柳笙笙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她笑容纯净的看着南木泽,我又没说我要离开。
南木泽轻轻抚了一下琴弦,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许问不正经的。
没有不正经,我想知道你身上的疤为何还在?是不是药不够?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柳笙笙小脸一红,你想什么呢?药当然够了,之所以那些伤还在,可能是因为我不能坚持每天都给自己涂药,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要穿衣服呀,衣服会蹭掉我涂好的药,然后只能改成药浴,不能坚持每天上药的话,疤淡的自然就慢了一些……
我帮你。
南木泽突然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脖子,小声道:保证每一处,都涂上药,而且每日坚持。
柳笙笙的脸猛地一红,谁要你帮……
乖,该上药了。
南木泽一把抱起了她,刚打算回去,不远处就传来了小江的声音。
爷,打胜仗的消息已经传回京城,这两日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滚!
一听见这声音,小江转头就走了出去,好的。
柳笙笙也在此刻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拿开。
可抓住他手腕的那一瞬间,柳笙笙的脸色整个变了……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整个人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察觉到这一切的南木泽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柳笙笙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紧了紧抓他手腕的手。
是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在给自己把脉,南木泽连忙将她放到了地上,语重心长的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我无碍的。
中了那么多毒,无碍?
柳笙笙伸出手又要为他把脉,他却抢先一步抓住柳笙笙的双手。
乖,我先给你上药。
南木泽!你松手!
柳笙笙放大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愤。
南木泽依旧宠溺的看着她,我真的没事。
那你让我把脉。
没事的,不用。
你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吗?
柳笙笙重重的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就跑到了楼上。
这几日南木泽一直都跟自己分房睡,他的房门永远紧闭,柳笙笙大步流星的冲到楼上,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
果然,就如她预料的那般,南木泽的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
甚至床单上也能看到一些血渍,包括一旁放垃圾的木桶里,也能看见不少带有血渍的手帕。
柳笙笙越看,心里便越加愤怒。
她休息了六七日,南木泽就骗了她六七日!
都已经开始吐血了,他竟还每日都装成没事人……
笙笙。
身后传来南木泽有些无奈的声音。
柳笙笙回过头,双眼通红一片,你是怎么中毒的?去那什么疫谷的时候中的毒吗?
只是一些小毒,已经被内力压抑住了。
我知道你内力深厚,可再深也不是这样子的!我是医者,你大可以一回来就跟我说的,你干嘛不说?
南木泽语气温柔,你大病初愈,不宜担心。
担心你个头啊!你就快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这句话柳笙笙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含满双眼,她
紧紧的握起拳头。
南木泽心疼的上前,柳笙笙却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胸口上,你别过来!过来干嘛?存心气我是吗?
难怪他一回来就要沐浴!
难怪他这几日都不让自己主动牵他!
难怪平日那么不正经的他,如今却主动跟自己分房睡。
难怪连个小丫鬟闯进他房间,他都听不到动静……
越是这么想,柳笙笙就越发的心痛。
可南木泽被她锤了一下后,竟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尽管他已经马上背过身,却还是被柳笙笙逮了个正着。
南木泽转身就要出去,柳笙笙怒道:你敢出门一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最终,南木泽还是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虚弱的回过了头,脸上却挂着宠溺的微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倘若真的没事,你为何躲着我?.
我……
因为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因为你的内力都快要压抑不住那些毒了?
笙笙,没那么严重。
几十种毒同时出现在你身上,你跟我说没那么严重?
柳笙笙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差点就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南木泽却好像并不惊讶,只是平静的说:确实感觉内力在慢慢消失,不过还好,我还活着呢。
一边说着,他上前摸了摸柳笙笙的脑袋,重要的是,你没事了。
柳笙笙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坐床上去。
好。
南木泽乖乖坐到了床上。
柳笙笙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扯下了他的腰带。
南木泽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作甚?
针灸啊!
柳笙笙气冲冲地说。
见她如此生气,南木泽反倒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便乖巧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然后趴到床上。
为了不让他起疑,柳笙笙还出去拿了一副新的银针进来,仔仔细细的给南木泽扎了几针。
南木泽的额头布满了冷汗,每一针下去,施针的地方都会黑掉一片。
柳笙笙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道:疼不疼?
南木泽摇了摇头。
柳笙笙又下了几针,愣是将他扎成了刺猬。
短短片刻,南木泽后背的皮肤就变得漆黑一片。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的指甲几乎要掐入肉中,只觉得喉咙一热,却是忍不住当场吐出了一大口血!
柳笙笙吓了一跳,阿泽,你没事吧……
不疼。
南木泽挤出这两个字。
只是话才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完全昏死了过去……
看着突然晕倒的他,柳笙笙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阿泽,你再坚持一会,你先不要睡……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现在不能睡!
我在针灸呢,不能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