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青衣那得知,原来这个所谓的如意楼,是西洲的一个地下古董交易平台。
据说如意楼的藏品价值不菲,而且他们经营的古董交易极为保密,没有特别的资格和认证无法参与交易。
“一个民工,怎么会和如意楼扯上关系?”孟青衣自言自语的道,“据我所知,要参与进如意楼的交易中,必须要交一笔不菲的保证金。”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有人带他去的?”
“那会是谁带他去的呢?我父亲当初和他又去了什么地方?”
“会不会就是去了如意楼?”
孟青衣呼了口气,道:“今天已经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回头等我打听一下再和你说。”
“行。”
从四巷村出来,我们正准备上车,就看到一个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人身高莫约一米七左右,穿着一套不合体的休闲服,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烟,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抽着。
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我和孟青衣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头,看着他走到了之前我们去过的屋子门口。
只见他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很快便打开了屋子的门。
这一刻,我和孟青衣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二狗子!”我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我们,大约过了两三秒,他把烟头朝着我们一丢,转身就跑!
我躲开丢过来的烟头,飞快地追了上去。
论速度,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几个呼吸时间,我就已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放开我!”
“你跑什么?”我没好气地道,“给我老实点,我们找你问点事。”
二狗子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这才道:“你们要问什么?”
“你之前手里是不是有个砚台?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还装是吧?”我眼珠子转了转,一本正经地道:“我告诉你,那个砚台可是文物,你知不知道贩卖文物是违法的?”
被我这么一吓唬,他果然老实了不少。
“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砚台就只是个古董,根本不是什么文物!”
“哟,你懂得还挺多,那刚才问你的时候,你说不知道?”
二狗子瞬间沉默了下来,孟青衣蹲下身看着他说:“我们过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只要告诉我那个砚台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我会给你一笔报酬。”
“什么报酬?”
孟青衣拿过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看样子应该有个一万多。
看到钱,二狗子眼睛一亮:“只要我说,这些钱你真的愿意给我?”
“嗯。”
“好!先放开我。”
这个时代果然还是钱好使,我松开这家伙,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就盯着孟青衣手里的钱。
孟青衣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钱递了过去:“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二狗子拿过钱,舔了舔嘴唇,半晌后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个砚台你是从哪来的?”
“一个人给我的。”
“谁?”
“不知道。”
“不知道?”孟青衣眉头一皱。
二狗子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去过如意楼?”
“什么如意楼?”
孟青衣看了我一眼,我把那张名片拿了出来,二狗子一看眼神有些躲闪:“这就是个饭店,我去那吃过饭……”
我冷笑了一下看着他道:“看来你不想实话实说了?”
说罢,我看了看四周,从一旁捡起一块砖头,深吸一口气,将力量集中到右手,猛地一拳就将砖头砸得粉碎:“如果这一拳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会断几根骨头?”
“你……你可别乱来!”
“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
二狗子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老实交代出来。
在一个月前,他从工地上干完活回家,在一家面馆吃面,就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他是做古董生意的,让他帮个忙,到时候可以给他一笔钱。
二狗子平日里的钱都拿去麻将馆打牌输了,还欠了不少债,于是也没问要帮什么忙,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那人便让他去古玩市场,就说自己有个砚台要卖,然后把孟正云喊去了如意楼。
去了那边后,孟正云便花重金买到了神龙歙砚。
“然后呢?”我问。
“然后那个人就按照一开始说的,给了我一笔钱。我把那笔钱分成了两份,给了我嫂子一份,我自己留了一份……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听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二狗子说的应该是真话。
照这么说的话,那一开始我的感觉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个圈套。
只是这个设局的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是想着把神龙歙砚卖给孟正云?
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找孟正云?
他绕这么大的弯,想要做什么?
诸多疑惑,让我毫无头绪。
离开四巷村,在车上孟青衣问我:“这就是你要找卖神龙歙砚给我父亲的人原因?”
她看了我一眼:“那天你帮我父亲去看病,是不是就已经看出来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于是实话实说道:“你父亲真正的病因,我的确不太敢确定。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要对付你父亲。”
我抿了抿嘴问:“你父亲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孟青衣果断地回答道,“我父亲平日里为人正直,说一不二,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一些藏家,并没有与谁结怨。”
“世事无绝对,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查清楚。”我道,“想要治你父亲的病,只能找到病因,不然的话他这个状态,我可不敢出手。”
孟青衣咬着嘴唇,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的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见状,我呼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