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石愿找到外号画中仙的柳婉如,让其帮自己作画。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柳婉如就帮石愿画了七八幅画,其中多以名家作品为主。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找自己画这么多画做什么,不过钱却是一分没少给。
两人虽然接触了两个多月,可交流的并不多。
每次石愿过来,不是来付钱拿画,就是交代新画作的信息。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多说。
柳婉如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自恃其高的人,别人不愿和她多做交流,她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本来以为这种画画交易会一直持续下去,可谁知道,当石愿拿走第八幅画作之后,一转眼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来过“画炉”。
一开始柳婉如也不在意,毕竟每年来找她作画的人不计其数,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她开始好奇起石愿不来的原因。
这天,依旧是雨天,她还是和平日一样坐在二楼属于她的那个软榻上。
听着“沙沙”的雨声,她看向窗外,石板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人来,也没有人往。
“师姐,你是不是在想石先生呀?”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柳婉如转头发现一个半大的小丫头扎着一个马尾辫,冲着自己吐舌笑道。
“寒音,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早做完啦,那些玉石我现在看一眼就能辨别真假,用不着一直研究。”白寒音俏皮地笑着说。
此时的白寒音不过刚满十四岁,不过在玉石鉴定上的天赋可不容小觑。
最近她正在研究一种用针线鉴定玉石的法门,还自己给这个鉴定法门取了一个名字叫“掌针玉”。
“师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惦记着那位石先生?”白寒音喋喋不休地追问。
柳婉如笑了一下说:“你这小丫头,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每次石先生过来的时候,师姐你都可开心了,虽然你们不怎么说话,但是你看他的眼神可温柔了。”
“你懂什么是温柔吗?”
“当然懂。师姐你可从来没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过别的男人,你是不是对石先生有意思?”
“鬼丫头,好的不学,整天就学这些没用的。去把隔壁的包厢打扫干净,打扫不完不许吃饭。”
“啊?”白如玉嘟着嘴道,“我的好师姐,我保证以后不多嘴了,你就别罚我啦。”
“不罚你也行,你去楼下帮忙。”
“好!”
答应了一声,白寒音转身一溜烟就离开了包厢。
柳婉如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伸到窗外,雨水轻轻地打在她白皙的手掌上,让她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独倚窗前思往昔,望断归期空寂寥。
细雨落下情难诉,谁解痴心独难熬。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柳婉如微微皱眉,收回心思从包厢里出去。
来到外面的时候,白寒音又跑了上来。
“楼下怎么了?”柳婉如问。
“师姐不好了,六师哥和人打起来了!”
听到这里,柳婉如赶紧下楼,等下去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躺了四五个人,在那几个人面前站着一个少年,这少年面色冷峻,双手握拳,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桀骜。
“小六,怎么回事?”
“五姐!”马辰风转过身说道,“这几个人不识好歹,污蔑你,我自然要教训他们一顿。”
“污蔑我?”柳婉如有些疑惑。
这时躺在地上的一个家伙喊道:“画中仙!没想到你竟然做旧坑人,亏同行还敬佩你!没想到你竟暗地里做这种肮脏的勾当!”
“做旧坑人?”
柳婉如有些莫名其妙,而马辰风却还想上去教训那家伙。
“小六!”柳婉如喊住了他。
“我怎么就做旧坑人了?”
地上那人爬起身,拿过一旁的一幅画作:“这是不是你画的?”
柳婉如盯着那幅画,不过一眼便确定的确是出自自己的手。
只不过这画明显有些不同,纸张被人动过手脚,而且一些线条也被人改过,还有落款和印章都是后面加上去的。
这一看就是一幅作假之画!
“这幅画……”
她眉头紧锁,而这时一旁的白寒音却凑了过来,小声在她身边道:“师姐,这幅画不就是你给石先生画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柳婉如才记起,自己之前的确是给石愿画过一幅《千里江山图》。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些气血翻涌!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一个伪君子!
自己给他作画,他竟然用自己的画做旧骗人!
亏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
柳婉如越想越气,好一会才算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这幅画的确是出自我手,不过做旧的工艺却不是我的。你们也知道,每年从我这边出去的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于买家把我的画作拿去做什么,我也并不知晓。”
说着,她冷冷地看着那个拿画之人:“在古玩行当,买到了假货就要认。你们找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想要让我给你们赔偿吗?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古玩行当的确就是这样,买到了赝品就得自认倒霉。
“还不快滚!”一旁的马辰风喝了一声。
那几人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造次,于是便灰溜溜地离开。
而其他看热闹的人,见状也都自觉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柳婉如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石愿,我给你画画,你却在利用我的画作做旧!
你最好别让我碰到你,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
发泄完后,隔天竟然又有人拿着她的画作来讨个说法。
不过这一次柳婉如没有出面,而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师弟马辰风。
自己的这个师弟,平日里话虽然不多,可却是最能打的一个。
而就在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石愿竟然主动找上了门。
这天,柳婉如正在自己闺房梳头,白寒音忽然就跑了进来,嘴巴里还嚷嚷着:“师姐,师姐,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那个……那个石愿来了!”
听到这里,柳婉如一愣,转头看向她:“你说谁来了?”
“石愿啊,就师姐你天天惦记的那个家伙。”
“他还敢来?”
柳婉如猛地站起身,头也不梳地就直接出了房间。
穿过后院,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石愿就坐在那,而马辰风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似乎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马辰风就会丝毫不犹豫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