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西服男子就让人又送了一个骰盅过来。
看着工作人员对他的吩咐言听计从,我便觉得这家伙看样子应该和船王有点什么关系。
毕竟这艘船是船王的,此人在这里如同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十有八九应该是船王的后人。
就算不是船王的后人,也有可能是什么亲戚。
当新的骰盅放到桌上时,西服男子站起身冲一旁的荷官招了招手,然后看着我说:“这专业的事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我们只需要下注便可。”
那荷官也不说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面前的骰盅就摇了起来。
我笑了笑:“没问题。”
很快骰盅稳稳地落在桌上,西服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不说话,而是直接把一枚筹码押在了大上。
而就在我筹码落桌之际,我就听到骰盅里的骰子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不动声色,见西服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那荷官示意。
眼看荷官就要将骰盅打开,我道:“慢着!”
西服男子皱眉看着我:“你又想做什么?”
我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刘言问:“我平日里也不怎么玩博彩,我想问问,如果在桌上抓到别人出千,要怎么做?”
刘言听到我这句话,顿时就反应过来,故意把声音放大说:“敢在赌桌上出千,一旦被抓住,重则剁手,轻则赔偿!”
我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那个西服男子,只见他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向那个荷官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心悸之色。
“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吧。”我淡淡地看着荷官说。
此时那荷官哪敢动手,只是一个劲地瞄着一旁的西服男子。
见西服男子一脸阴沉着脸不说话,荷官也不敢动。
“干嘛呢?”刘言站起身道,“让你开,你听不到啊?”
荷官一脸为难,最终直接看向西服男子请示道:“谷少……”
西服男子瞪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一下:“你问我名字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请你上船的。”
“记住了。”我微微一笑说,“我叫石天行。”
听到我的名字,他不由一愣:“你就是石天行?”
紧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脸色变化不停。
过了片刻之后,他说:“今天算我们打成平手如何?你朋友输了的钱,我尽数退还给你,此事就到此为止。”
听到他这么说,刘言不干了,刚想开口,我便制止了他,然后对那西服男子说:“行,我没意见。”
听到我这么说,他松了口气,然后对荷官道:“把他们输了的筹码还给他们。”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逗留转身便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刘言忍不住问:“石头,你这是干嘛?”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说:“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反正你输了的钱也回来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没听到刚才那个荷官喊他什么吗?”
“谷少?”
我点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船王的后人,这次我们是过来参加寿宴的,不要扫了船王的兴。”
听到我这么说,他瘪了瘪嘴:“什么船王,这要是在燕京,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我笑了一下说:“好了,这是在西洲,不是在燕京。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刘言耸了耸肩:“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刚才其实我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我也是在赌,我赌那西服男子不敢让荷官开骰盅。
别看我衣服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我也不知道荷官是如何出千的。
那西服男子见我这幅气势,以为我知道了其中的内情,所以才退了一步。
其实只要他让荷官开骰盅,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我虽知道对方出老千了,可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老千,更别提如何揭露了。
刘言和岳小满似乎玩得尽兴,一时半刻也不想离开,坐在桌上又赌了起来。
我本来想走,却见一男一女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两人的模样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男子走在前面,女人紧随其后。
我之所以知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是因为那男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似乎带着一抹惊讶之意。
两人来到我跟前,男人冲我伸出一只手:“你好,鄙人叶千明,不知道足下怎么称呼。”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道:“石天行。”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示意身后的女子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刚才见阁下听骰功夫了得,不知道是否也是蓝道中人?”
他说的蓝道,我自然知道,专门混赌这个行当的人都自称蓝道中人。
我摇了摇头:“我是做古玩的。”
他衣服了然之色:“原来如此。”
说完此话,也不等我再说什么,他笑笑便直接与我擦身而过。
我有些搞不懂这家伙什么来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要离开这艘船。
因为我看到他身后的女子拎着一个行李箱。
虽然此时在大海之上,但是想要离开也倒是简单,只需要让游艇过来接应便可。
我看着手中的名片,将其收了起来,也不再去管那人,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没多久,金安慧就给我发来了短信,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也和她聊了几句后,她犹犹豫豫,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可见她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也就让她早点休息。
隔天是船王的寿辰之日,到了晚上船王在邮轮上弄了一个舞会,基本上所有人都聚集了过去。
我也换上了一套西服,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
瞄了一眼,我便看到不远处的主桌前坐着一些长者,其中金老爷子也在,看来都是一些和船王关系好的人。
在他们身边都站着一些年轻男女,应该都是他们的后人。
还不等我多看,金老爷子就注意到了我,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