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灿锁了车,笑着道:“走吧。”
进了小区后,恩灿教风若昀使用电梯。
他们是住在16层的,因为勋灿的房子在16层,而下面的15层左右两户,都是恩灿跟珍灿的房子,只是没有装修。
风若昀明显不如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么积极地想要学习了。
甚至从进门开始,他始终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灿却没有发现,依着习惯给他讲:“你看,这是电梯,我们住在哪一层,就摁哪一层,阿拉伯数字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
说完,没有人回应。
恩灿这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
从电梯里出去,她提着一只箱子,他提了两只。
门是密码锁的,恩灿开了门,进去之后,发现弟弟将整个屋子装修成了地中海风格,到处是原木『色』跟牛仔蓝,很男『性』、却也很明快敞亮的屋子。
进去之后,两双崭新的拖鞋放在鞋柜上。
恩灿换鞋。
风若昀也跟着进来换了鞋,并且规矩地提着箱子站在一边,并不随便行走。
即便他来自古代,却也极有教养。
恩灿笑着道:“走吧,这里是三室一厅,不过勋灿有一间拿来做书房了,书房我们可以共用,我带你去选房间。”
风若昀淡淡点了个头:“有劳姑娘。”
越过客厅的时候,恩灿不由长出一口气。
房子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而且在单身公寓里住久了,忽然来到三居室的,就觉得这里特别舒服,很大很开阔,越过客厅的一瞬,甚至有种走在东南亚的感觉。
房子布局很好,书房在左边,两个卧室在右边,房门很近。
打开卧房的门后,两间主卧室都是向阳的,都有大大的飘窗,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充满了希望。
恩灿看了眼,有一个房间还带着阳台,阳台上悬着一个崭新的沙包,还有跑步机。
她笑了,望着风若昀:“这间给你吧,可以做运动。”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恩灿笑着走过去,找到了拳击手套,戴上,对着沙包用力揍起来。
其实她心里也有委屈,也有难过,也有挣扎。
出生到现在,看着三胞胎的珍灿跟勋灿都爱的那么苦,她一直引以为戒。
想着爱情这东西,还是少碰的好。
就这般谨小慎微,对异『性』能避则避,她念完大学念硕士,然后又接着念。
传说女博士毕业之后都是大龄剩女,嫁不掉的。
她想着,那样更好,大不了就跟着珍灿,帮着珍灿带孩子。
如今,被勋灿一语道破她的心事:她爱上了风若昀。
她这才难过,觉得他们三胞胎的爱情为何这般坎坷!
许多种复杂的情绪涌在一起,恩灿盯着眼前的沙包,用力去砸!
男士的手套,她戴着有点大,但是扣得很紧,砸了整整五分钟,双手疼得不像话。
空气里传来一声轻叹:“姑娘。”
她停下,惊觉自己失态了,更惊觉自己怎会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流『露』出如此“凶残”打斗的模样来。
红着脸,她傻傻看着他:“啊?”
风若昀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上前望着这个沙袋,若有所思:“风某觉得,姑娘比风某更适合这个房间。所以,风某还是选另一间吧。”
恩灿:“、、”
他转身出去,并且提着自己的两只黑『色』箱子进了另一间房。
恩灿一头倒在大床上,哀嚎起来:“嘤嘤嘤!”
门口,忽而探入一颗帅气又带着古典温润气质的脑袋,问:“你还好吗?”
恩灿:“、、”
不要理她,她已经死了。
偏偏风若昀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她趴在床上,连脸都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赶紧上前:“姑娘,得罪了。”
而后伸手抓住她的身子直接翻过来!
恩灿下意识抗拒,因为她这会儿肯定是发型『乱』了心也『乱』了,不好看了。
她不想他看见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
结果她伸手去推,反而将他的手臂打弯,下一秒,他无预兆地栽倒在她身上!
万籁俱寂、、
唯有心跳、、
还有彼此的呼吸声、、
以及,大眼瞪小眼!
风若昀缓了两秒后吓得不行,撑手就要坐起来,却被恩灿抓住了衣服拉回去。
她在他脸颊上迅速亲了一下,吧唧一声!
他立即回身站好,但见恩灿紧跟着也坐起来,并且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风若昀面红耳赤,不敢看她道:“姑娘为何轻薄在下?”
恩灿其实也不大敢看他的,便从窗户上盯着他的轮廓,努力淡定:“你送上门的,我不亲,我又不傻。”
风若昀转身就走了。
恩灿知道,他现在肯定是『乱』『乱』的,凌晨刚刚确定失恋,心里还在伤心难过着呢。
所以现在她再表白,肯定不是好时机,见光死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他万一回东照国怎么办?
银牙一咬,恩灿觉得怎么都要试一试,于是站起身盯着他的背影,道:“夏侯琉茵救了你!她要你以身相许报答她!你答应了!
但是我也救了你的命!我要你以身相许报答我,你能不能答应?”
他们古人,不是最重诚信的吗?
恩灿盯着他的背影,但见他步履一顿,高大的身影瞬间僵硬。
恩灿的眼圈里噙着泪,想哭了,很怕他会拒绝自己。
冲上前想要抱住他,让他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却大步进了隔壁的房间里,逃也似地关上了房门!
砰!
声音不大,足可见关门的人在速度跟力度上都掌控的很好。
可也就是这一声,生生隔绝了两个世界。
也破碎了恩灿的心。
恩灿在房间里哭的很伤心。
她早知道这不是一个合适的表白时机,见光死是必然。
可是忍不住想要表白心意,想要告诉他,她是需要他的。
可是眼下,终于可以死心了吗?
非要这样才能死心吗?
她的眼泪一直在掉,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房门紧闭,哭声愈演愈烈。
而风若昀在隔壁房间里,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却听见对面传来零零碎碎的哽咽的声音。
他内功不如夏侯琉茵,毕竟夏侯琉茵功夫本来就比他好,再加上皇后也将内功给了她,可是他还是能将那伤心的哭声听得清清楚楚的。
风若昀忽而很是羡慕。
失恋了,能这样痛哭苦一场,真的很幸福。
可是他连幸福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是男人,男人不可以这样哭。
手里的衣服渐渐落回箱子里。
风若昀感受着恩灿的情绪,好像是在感受着自己的情绪,在她这样畅快淋漓的哭声下,在她愈演愈烈的爆发、又到发泄之后的淡淡哽咽,他全在听着。
他哭不出来,也不能这样哭。
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可是却因为陪着这样的哭声、听着这样的哭声,因为感同身受,而好像自己也跟着畅快的哭过一回。
风若昀的心情忽而敞亮多了。
他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躺下睡觉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从来没有在白日里这般贪睡过,而一直以来因为担心夏侯琉茵,所以他通常都是失眠的,白天要学习,要找人,精神状态一度很不好。
而今日,他舒服地在被窝里转了身,拿过手机看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