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过片刻,符珏败下阵来,“是我狭隘了。”
不守大家,如何能守小家。
他收了折扇,越九青却觉狐疑,只顾盯着他瞧。
眼看台上又过一轮,五轮连胜就能带走一位。
才突破的迟鸢信心澎湃起来,于是回过头,问:“你们要参加吗?”
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嘴上说着救不了,可她看得清清楚楚,符珏他俩盯得比谁都紧。
团队之所以是团队,就是无条件相信每一个正确的决定,并将之贯彻到底。
符珏轻咳一声,神秘道:“既然要战,我有个法子。”
隔音阵法再度出现,四小只聚拢起来。
听着听着,几人的眼神都灼热了起来。
迟鸢竖起大拇指:“这个办法不错!”
然灯幽幽道:“论心计,还得是你啊。”
越九青跟着点头:“的确。”
虽贬实夸。
符珏欣然接受他们的评价。
商议好了,眼看着台上那壮汉要赢下第四轮了,迟鸢摸了摸喉咙,重重一咳,故作嘶哑:“我们四个要报名!”
黑衣人一脸怀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一番,“…就你们毛都没齐的四个小屁孩?”
迟鸢:“…”为了捞人忍了。
符珏:“失算了。”早知道应该搞点改变身形的药来。
越九青:“?”正欲上前,被然灯拽住,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旁边的人也用稀奇的目光看着几人,那壮汉看着无人敢上台,他便道:“算了,我说了,打死了我们可不负责。”
“打死了不负责?”
原本觉得他们草菅人命,有些恼怒的迟鸢转了转眼珠子,嘴边扯起一个冷笑:“行啊。”
黑衣人似乎是觉得他们掀不起多大的波澜,无所谓地道:“你们可以参加,但是战利品只有三个,所以你们看着上吧。”
迟鸢与符珏对视了一眼,然后跳上了擂台。
对面的壮汉挑眉,“哟,怎么找了个不及我腿高的毛孩子,看来,我今天是赢定了。”
看客们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迟鸢呵呵一笑,无视周围的恶意嘲笑声。
黑衣人懒得听他说话,“行了,打完换一个。”
一声令下,壮汉桀桀地笑着撞过来,试图用他的铁头功将迟鸢撞出擂场外。
见状,迟鸢也不着急,她早已经观察出他是个体修,修为跟她旗鼓相当。
只是一个闪避,就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几个轮回下来,还没碰到迟鸢半个衣角。
毕竟迟鸢练剑的时候,可是把速度拉满了的。
壮汉也不着急,他狞笑了一声。“有点意思。”
紧接着,地面忽然不安分的震荡起来,这是开始动用灵力了。
橙黄色的尖锐荆棘破土而出,不过顷刻,就能把人的脚底刺透,穿过身体内脏,再至喉管,最后是头颅。
尽管迟鸢闪避极快,身形轻盈如翩飞的蝴蝶,但场上荆棘丛生,逐渐无处落脚。
壮汉张嘴:“认输,我还能留你一命。”
迟鸢立刻冷冷地回他:“做梦。”
几乎是落音片刻,那些荆棘又壮大了几倍,无限向上生长。
原来他刚才也只是想让迟鸢分神,毕竟灵力有限,消耗越久越亏空。
眼瞅着最后一点空间被挤占,迟鸢看壮汉脸上隐隐有放松之色,她微微一笑,脚尖点地,飞空倒踢,猝不及防踢中他的脸。
壮汉痛呼一声,险些掉入自己编织的荆棘陷阱。
待迟鸢再落地时,大片冰凌绽放在脚底,厚厚冰霜凝结千尺,荆棘枯萎。
以寒气护体,迟鸢所到之处,步步是冰雪。
原本只是充当看客的人们顿时呆住,随即抱住了自己的身体,疯狂撮手。
惨白霜花慢慢攀上了他们垂地的衣角。
“好冷,好冷!”
“那人怎么是冰灵根?”
迟鸢手中渐渐显出一道白影,刃如秋霜,
她持着冰凝结而出的剑,缓缓逼近壮汉的脖颈,声音如索命恶鬼:“你说,是冰锋利,还是你的木土更厉害?”
属性的天然克制。
冰自然是位居上风。
危机感让壮汉激起了求生的欲望,他连连回答,屈膝道:“冰,自然是您的冰灵根!”
听到了回答,迟鸢动作未停,寒冰剑已然刺破他的皮肤,壮汉惊得倒退数步,触及边缘时,闻得了黑衣人的宣判声。
“新的擂主,一轮胜!”
他被淘汰了。
壮汉一愣,透明美丽的冰晶扎破了他手腕的大动脉,鲜血飙溅了众人一脸。
明明已经用了那么多灵力,为何还是精力充沛的模样?
“怪物,真是怪物!”又触及迟鸢的视线,他捂住手颤声快速逃离现场。
迟鸢今日穿的雪白,却是一尘未染,连衣角也未曾沾染污点。
收了冰灵,迟鸢遥遥抱手看着惊惶的众人。
她高声问:“还有谁?”
其他人都看得出这家伙灵根凶悍,变异灵根多半都是单灵根,何况她下手也不留情。
一时间,无人敢应声。
迟鸢眯了眯眼,看起来是在不爽示威,实则余光却扫了然灯与越九青。
心随意动。
再抬头时,已然没有人愿意上场,黑衣人便重力一击锣鼓,“那我宣布,鲛人归属便是这位擂主!”
拿下一个。
迟鸢舒了一口气,正要接过关押鲛人牢笼的钥匙,一道暗光闪过,击飞了那串钥匙。
暗光来势汹汹,迟鸢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缩回手,但仍然免不了受伤。
银色钥匙在空中旋转,光茫刺目,最终落入旁人手中。
“谁说没人了?”
来者穿着宽松黑袍,无一装束,分不清男女,辩不出身形。
来者不善。
迟鸢顿时蹙眉,本想甩甩流血的手背,又忍住了,她的血不能浪费。
计划有变,正好喧嚣中无人注意符珏,他对迟鸢点点头,瞬间消失在人海中。
黑袍者叉着腰,气焰嚣张,直接无视全场,冲迟鸢勾了勾手指:“来,我跟你打。”
眼看到手的鲛人没了,迟鸢有点烦躁,刺了他一句:“真是个无礼的家伙,你就不能等下一场?”
黑袍者不置可否,“谢谢你的夸奖。”下一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但是这鲛人,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