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山,这块手镯是从你身上发现的,叫阴阳龙鬼镯。”父亲说道。
我看着他手中的银色镯子,脑袋一阵恍惚。
其实打从知晓我的身份是昆仑鬼奴那一刻开始,其实我就已经默默相信了。
因为从任何的证据表明,我的确就是这个身份。
哪怕我自己再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镯子表面刻着鬼纹,是殓文,但因为过于繁琐,我看不懂。
或许只有小哥在才能看懂,但是从镯子的成分来看。
我立马就猜到了,问道:“是一对的吧,和阴文山是一起。”
父亲显然也知道了小哥的存在,他点头。
原来,当年他们一行十人下墓,的确是遭到了危机。
那东北王的疑冢里头,处处都透着神秘。
无一例外,他们所有人都遭到了诅咒,包括他们两人也是一样。
这么多年来,父母带着我远离东北,希望我不受到打扰。
但命运的齿轮偏偏转动,却一直将我卷入其中。
身为昆仑鬼奴,又能如何避免呢。
这么多年,他们二人其实也是身负诅咒,过的很悲惨,又不愿意吃死人肉。
最后干脆选择被捕入狱,而马三就是看守他们的。
诅咒缠身,人肉续命。
这种恐怖的诅咒折磨了他们太多年,早年的时候,他们希望做阴鞋,闯大墓,寻找太阴肉。
但后来发现无用,于是当年才回来,教了我制作阴鞋的办法。
希望我能够谋的一个技能,但其实却无意间将我带入了诡谲的盗墓江湖。
“你母亲承受不住诅咒,死了。”父亲叹气,说着掀开自己的手臂。
我和姜灵儿惊悚的发现,他的手臂已经开始起皱褶了。
啥意思呢,就跟烂香蕉皮一样,开始发黑了。
“不吃死人肉,就是这种结果,百山,你知道我们这么多年为何不见你了吗,我们这是在保护你。”父亲惨笑。
这一刻,我同情他们,也原谅他们。
打从去了东北后,我就渐渐了解了真相。
他们当年所有人都是诅咒的一份子,没有人能逃脱。
此时,父亲还说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他说母亲的坟被挖了,不仅如此,那老幺的尸体也被挖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猛地怒了:“是谁干的?”
父亲回答:“当年那个人,是他来了,我也无法避免,这是他的果实。”
那个人是谁,他很隐晦。
但知晓真相的我早就猜到了,心头一寒:“是藏海,当年那个制定黄道之盟的人,对吗?”
父亲诧异,他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干脆将自己在东北的经历,三大葬坑,诅咒缠身,还有最近发生的事。
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足足有一个多小时左右。
父亲听了后,感到震撼。
他没想到我竟然经历的比他预感的还要恐怖诡异,尤其是听说了三叔死在了东北王墓中。
他更是感慨,片刻后,他才缓缓说:“我的时日也到了,或许就在这一两日。”
他早已经看淡生死,所以不在乎。
姜灵儿也渐渐清晰了这个中因果。
她问道:“你是说那个叫藏海的人会出现,对吗,会来找您?”
父亲点头:“是的,我们当年受到了诅咒,所有人都会被带走。”
这让我想起了青铜塔中发现的诅咒,当时我就发现了三叔的牌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父亲的名字也在其中。
可惜当时太过于匆忙,来不及寻找他的牌子。
此时,我突然间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东西。
于是立马取出了那神秘的铜匣。
而当看到那铜匣的时候,父亲变得恐惧了起来。
他颤抖着身子:“就是这东西,我们所有人的诅咒,就是在养他的铜匣。”
神秘的铜匣,无法打开。
谁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然而父亲看到这铜匣的那一刻,恐惧的无以复加。
他说那藏海当年随身携带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当时心头咯噔一下,果然,这东西才是罪魁祸首。
“父亲,四姑娘你认识吗?”我问道。
“认识,他们是赵氏遗孤的后人,四人有卜卦相命的本事。”父亲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事我咋不知道呢。
当时和那三姑娘接触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人家有算命的本事。
不过这事估计只要找到她们才能知晓了。
眼下,所有的真相全部都明了。
我原本还想去母亲的坟头上香,但尸体被盗走了,徒留一座衣冠冢。
此时,父亲突然间吐出一口黑血。
吓得我不知所措,急忙上来仔细观察,发现是诅咒发作了。
于是立马郑重说:“得吃死人肉或者太阴肉。”
太阴肉这玩意我无法寻找,只有小哥才有办法。
父亲立马摇头说:“我的大限将至,这也是对我的报应,百山,记住,把我的尸体烧了。”
我愣了下,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不想让那个藏海带走他的尸体,也不想助纣为虐。
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片刻。
我却又要再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心中好不伤感。
忍不住眼眶一红,却不知道咋安慰。
虽然他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但多年的感情让我无法割舍。
或许他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和义务,可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他们。
我咬着牙,任由眼泪在眶中打转。
“父亲,对不住,我帮不了你。”
“孩子,别哭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也知道有女人骗你感情,还被你三叔祸害了家产。”父亲说道。
他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硬生生的憋出笑说:“能不说这事吗?”
父亲笑了,这也是我们父子人生当中少有的一点温情。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没有离开,而是在这老庙中暂时住下。
姜灵儿呢,也充当了一回保姆。
给我们做了不少好吃的,也让我享受到了片刻温情。
而父亲也很开心,他知道自己的日子到头了。
所以也很珍惜,但世间的面幸运终有到头时。
也就在这第三天晚上,父亲终于是坚持不住,他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