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听说香江的英国人惧怕东英人,现在对龙国人可不太友好。”顾惜看到金南一个人站在船舷边上,于是便走了过来。
“怎么样,对于海上的颠簸还能适应吗?”金南笑着问道。
“还好吧。”顾惜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确实有些不适应,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过,有哥哥在身旁,慢慢地也就适应了。”
金南笑了笑:“你呀,就是心里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否则,以你的水性,即使不能纵横大海,可也无惧这些风浪的。”
金南的话一语双关。
自小流浪,尝尽人世心酸的顾惜,内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对于枪械那极度执着的缘由。在进入金公馆后,顾惜在金南和秦若萱的细致关怀下,总算是慢慢地趋于正常。
只是在遇到一些突发的状况时,她那缺乏安全的感觉就又回来了,严重时会手足无措,大脑和身体严重脱节。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病,一种长期恐惧、焦虑、自卑、孤独等等情绪累积而成的心理疾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也是金南带着顾惜出行的一个原因。
只有顾惜在极度恐惧的状况下,才有可能打破这种心理障碍。不在沉默着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金南相信顾惜一定会是后者。
沪上失陷的时候,顾惜在东英士兵突如其来的袭击下,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手脚不听使唤,所以才有了秦若萱出手的那一幕。
然而当顾惜回过神来时,她心中的那道障碍其实已经打开了一道缝,让顾惜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
现在的顾惜,在金南时不时地调教下,她的个人身手已经不亚于蔡雪琴她们几个了。更不用说,顾惜已然踏入顶级狙击手的大门。
顾惜缺的只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一场由她主导实战。
当顾惜破茧而出的那一刻,世界上将再多一位杰出的行动高手和狙杀之王。
这一点,金南无比地相信顾惜。
“哥哥说的是。只要遇到从未遇到的事,我总是会陷入难以压抑的恐惧之中。”顾惜已经能正视自己的心理障碍。
“这都不算什么。”金南轻声说道,“当你的内心里真正有了梦想时,一切都会恢复过来的。”
“我的梦想就是守护金公馆,守护哥哥你和若萱姐。”顾惜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金南和秦若萱用自己的行动渐渐地抚平了顾惜心里的创伤,温暖了顾惜冰冷许久了的心。她开始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不是像从前那样随波逐流,心如枯草,没有生机。
“到了香江,一切可就靠你了。这次哥哥只是一个去谈买卖的生意人。”金南笑着给顾惜继续打气。
“嗯。”顾惜心里尽管还有些忐忑,却还是冷静地答道。
“这次东英人暗组派来的杀手,是两个男杀手和一个女杀手。只是他们行动的时候,可未必就能让人知道他们是男是女。杀手的眼里只有目标,没有其他。”金南随口提点了顾惜一句,“能有效地让目标消失的任何方法,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行动计划。”
在山城诛灭王琦那一夜,金南就从一个东英狙击杀手脑海中,知道了暗组杀手的信息。
那是一个有梦想的狙击手,他的目标竟然是加入暗组。
狙杀金南,就是他的第十次任务。只要能顺利完成任务,他就有可能成为暗组的成员,自此能与他心仪的丽人朝夕相处。
那个有梦想的狙击手叫做柳生不二。他心仪的丽人叫做米仓良子,也就是这次踏上龙国土地的那位女杀手。
可惜他选错了目标。在他决定对金南出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路走到了尽头,他的梦想也只能是一个梦而已。
“香江的地下势力之间也是犬牙交错,错综复杂。”金南开始对顾惜分析香江的时局,在出发之前,秦若萱和蔡雪琴都送来了香江各个大势力的消息。
“香江,主要有和三会、安义帮和K十八三大势力。据说和三会是由天地会传承而来,以前他们内部自称洪会。洪字就是来自于明朝的开国太祖的年号------洪武中洪。这是一个传承历史久远的地下势力,其麾下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在香江都是首屈一指的。
安逸帮则是香江后来崛起的势力,但是发展却异常地迅猛。如今在和三会许多人去漂亮国发展的的时期,安逸帮逐渐有称雄的香江的气势。”
说到这里,金南对认真听讲的顾惜笑了笑:“说起来,这个安逸帮跟我还有那么一缕关系呢。”
顾惜没有搭话,而是平静地看着金南,等待着金南自己揭开谜题。
金南不免有些无趣。讲故事时没有一个人捧哏,确实让人心里不爽啊。
“据说这个安逸帮是由军情局的一个姓向的特工创立的,却没想到竟然慢慢地成了气候,几乎要成为香江地下势力的龙头。”等不到顾惜接话,金南只能自己搭话,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而K十八这个实力,你也一定猜不到的。K十八居然也是军情局特工创立。”说到这里,金南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个邓老板,自己是龙国最大的黑势力的老板。他的手下可有样学样,纷纷在各地创立了帮派。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哥哥说的是,哥哥在军情局没多长时间,就鼓捣出了未来组织。可见这个邓老板的手下还真是创立帮派的好手呢?”
顾惜的话差点没让金南岔了一口气:“有这么胡乱联系的吗?哥哥的未来组织岂是这些黑帮势力可以比拟的。”
说着还狠狠地瞪了顾惜一眼:“这丫头,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能隔着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若萱姐说的。你对若萱姐的话有意见?”顾惜开始给金南设套,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这个哥哥,平常还真是挺好糊弄的啊。
“若萱说的啊,那就是再正确不过的了。”金南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不过未来组织的宗旨就决定它跟别的组织有着本质的区别。”
“结果不还是一样嘛。”顾惜撇了撇嘴唇:“未来如果不是为抗战做贡献,可不就是一个妥妥的的地下势力嘛。”
金南竟然对顾惜的话无言以对,心里暗自思忖:“难道自己骨子里其实就不安分?我跟邓老板其实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