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石毅回来几日,时常陪着陆老出门,满院子的老爷子都盯自家晚辈,周末孩子们被叫回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陆石毅年纪相近的回家探望,他们又听见老爷子们的唠叨,自从陆石毅走出军校消失踪迹后,他们这些人才放松下来。
他们从小到太过熟悉的配方,每次陆石毅做出了成绩,他们都会被各家的老爷子念叨。
陆石毅未把外在的议论放在心上,苏瑾与陆石毅的态度一样,不少家属趁苏瑾推着瀚瀚出门的机会,纷纷在花园偶遇。
有些人比较有心计,推着孩子一起出来,好似是偶遇碰见,三分之二说的是孩子们的事儿,穿插的说几句工作的事儿。
苏瑾听进了耳中,与她们寒暄了几句,回来询问陆石毅,她们的娘家、婆家与陆家的关系,她不想因问的不到位,使得陆家被动就不好了。
“阿毅,她们过来询问翻译的事儿。”苏瑾不想管,更不想帮忙。
家属们嘴上说着各种理由,不知她们的嘴里有多少实情。
“媳妇儿,都别管了,这些人大多是想试探陆家罢了。”苏瑾是在大院时间最短的,陆家众人最没心计的。“你做的已经够好的,能不给对方留任何的把柄,做的比我们任何人都出色。”
二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装有马家最新动向的文件袋放在左手边,他把马家具体的情况告知苏瑾。
“阿毅,我以为你想让我帮着介绍工作呢。”苏瑾看向陆石毅说道,“我瞧着找我的人里面,有与你关系好一些的人,我这么全部拒绝了,不会伤着你们的感情吗?”
他直接摇头:“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她们媳妇儿嫁入婆家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家庭。”
苏瑾惊讶的看着陆石毅,结婚前,他说了工作由自己决定是否要去,结婚后,他帮着她找了成为老师的机会,若不是外在的情况不好,她是不会辞职的。
“阿毅,你和别人的看法不同。”苏瑾感叹着,辞去了老师后,陆石毅总觉得愧对她,因为身份,不得不让她离开工作,“我现在也是在工作的。”
“媳妇儿认真工作的时候最漂亮,瀚瀚以后也会以你为荣的。”陆石毅伸手把她抱进怀中,亲了亲她的小脸。
在二人说着工作的事儿,找苏瑾求工作的家属齐聚小花园,她们也希望苏瑾能帮着找一份活儿。
大家都是奔着翻译的工作去的,她们有些人的娘家被打压去工作的边缘,或者下放了,想给娘家多准备一些钱,让家里在当地能过得舒服一些。
通情达理的婆家能支援一些,如果时间长久了,婆家也会有看法的,她们在场的都是经过高等教育的,因婆家的门第的事情,她们只能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
“要不再找苏老师试试,咱们一起去地陆家。”几个嫂子对视一眼,决定去陆家了。
“陆部在左右,咱们肯定不好说话的。”她们要提前考虑清楚,“另外,苏老师翻译的资料,咱们肯定是不能胜任。”
“先去问问吧,如果能有一些外围的资料也行。”家属直接说道,“我现在只想能赚稿费,这么几年没翻译资料,手估计都生了。”
十个家属起身一起去了陆石毅的家里,苏瑾正看着手里新送来的资料,这些都是新送回国的。
她翻阅资料,陆石毅只能在她身侧坐着,确保她不会有危险。
“媳妇儿,你可一定要注意休息,老首长说了,你手里的这资料不用太赶着翻译的。”陆石毅去领取文件时,老首长特意交代他,一定看着苏瑾,千万别过度工作。
苏瑾听此话后愣了一下:“阿毅,我翻译的时间用不了多少,你可别乱和首长们说话。”
在二人说话时,大门被敲响了,陆石毅不满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阿毅,去开门吧,总要面对这些人的。”苏瑾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清楚应该是那些嫂子们过来了。
陆石毅听了苏瑾的话,打开院子的大门,瞧着十个家属站在门口。
“几位嫂子,你们都先进来吧。”苏瑾脸上挂着笑容迎进去,“阿毅,你去厨房先泡茶。”
陆石毅点点头:“嫂子,你们先去客厅吧。”
十位嫂子眼睁睁的看着陆石毅走去厨房,她们都一脸吃惊跟着苏瑾去了客厅。
“苏老师,我想问您,可有什么普通的资料让我们翻译?”家属们期盼的眼神,苏瑾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老师,我们这几家都与陆家的关系近,我们各自的娘家都出事儿了,有些被边缘化了,有些则被下放了。”左嫂子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婆家虽然不会嫌弃我们,久而久之,就不清楚以后了。”
苏瑾道能理解这些嫂子们的意思,GA给的资料,几乎没有不涉密的。
“我只能说给你们上报,不知是否能给你们争取一次机会。”苏瑾看向嫂子们焦急的神色,直接告知她们。
家属们的心里好受很多,苏瑾这边能说一声,成功的几率会很大的。
“媳妇儿,茶泡好了!”陆石毅拿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放着11杯的果茶,“我一会去把瀚瀚接回来,你先和嫂子们说话。”
“嗯!”苏瑾点头,右手拿起了一旁的电话,给GA的人员打电话。
苏瑾把事情详细告知后,挂断了电话。
“苏老师,那边可有回复了?”刘嫂子直接问道。
“说是会反应上报的,不知是否会同意。”苏瑾据实回禀道。
几个嫂子听到苏瑾的话,悬着的心落地了。
“您是怎么和陆部相处的,居然能让陆部下厨房?”几个嫂子好奇这个。
她们的丈夫都是出身大院,谁都没这么听媳妇儿的话,还在媳妇儿招待客人时沏茶。
“夫妻俩都是相互帮忙的,”苏瑾告知几个嫂子,“在家里,做媳妇儿的不能承担所有事情,丈夫也要帮忙,两个人的家,不能靠着一个人支持。”
家属们听苏瑾的话,好似打开了一番新天地。
苏瑾送家属们回家,陆石毅才从书房走到她身边落座,他在书房里面听到家属们的要求,苏瑾的回答太过标准。
“媳妇儿,你决定帮那几个嫂子吗?”陆石毅不干预苏瑾的决定,在院子里,苏瑾能有几个熟悉的好友也好的。“你自己决定。”
苏瑾靠在陆石毅的肩膀上,双眸看着不远处的电视,如今只有8个台,他们大多看新闻,其余时候都很少会看的。
“阿毅,我给上面打了一个电话,把诸位嫂子的情况说了,上面是否会给嫂子们安排工作,我也不会插手。”苏瑾只不想让她们失望的。
十个嫂子离开陆家,不少人关注她们的神色,她们齐聚小花园的一角,在商议回去如何说。
“家里不说的让咱们与苏瑾搞好关系吗?”左嫂子作为十人里面最年长的家属,听到婆家日日都说苏瑾,本以为苏瑾是陆家捧着起来的。
左嫂子听苏瑾与GA的部长说话,发现她是错了,苏瑾没真才实学,GA那边肯定不会卖她颜面的。
“我们几家爷都一样,咱们与苏瑾交好,就说像帮着她融入到家属院里面。”几个嫂子想着借口,“咱们同行一口径,就说去拜访。”
“陆部拜访的前提,也方便咱们过去。”王嫂子附和起来,“现在没得到工作,千万别回家说,等到拿到稿费再说。”
几位嫂子在家里纷纷有着自己的不如意,婆家的妯娌都相互盯着,生怕婆家的资源不平衡。
左嫂子回了家,婆婆和妯娌就得知她在陆家呆了很长时间,婆媳三人正等审问她呢。
“老大家的,去陆部的家里可见到苏老师了?”婆婆难得对左嫂子和颜悦色。
几位妯娌妒忌的看向她,婆婆却好似没瞧见一样。
左嫂子出身在普通的教师的家庭,在婚前一直呆在外交部,是左老爷子亲自挑选的长媳,夫妻相亲后一见钟情,丈夫护着她,反而惹了婆婆和其余几个门当户对的妯娌的眼。
“嫂子,你去陆部家,为何没叫上我们?”二弟妹语气酸酸的说道。
左嫂子坐在左侧的沙发上,一脸恭敬的把出去聚会,是王嫂子提议去陆部家的。
妯娌听聚会其余几人的名字,也都闭嘴了,其余9人,有5人曾从事过口译的工作,另外4个则是帝都大学小语种毕业的高材生。
与她们相比,妯娌们学历相差太多,即便见面了,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苏老师可说能不能帮你们进GA的翻译组?”三弟妹听左嫂子去找了苏瑾,立刻明白是为去找工作的。
“那不是苏老师能决定的,我不是去找工作的,只是去寒暄的。”左嫂子立刻摇头,“陆部也在家,我们也不敢说的。”
妯娌们听左嫂子的话放心,陆石毅未抵达前,左老爷子提了,要与苏瑾多接触,希望左家能搭上陆家的顺风车。
“大嫂,你下次去陆家,也领着我和三弟妹可好?”二弟妹是个自私自利的,看到了好处就会直接扑上去。
“约定好了暂时十人会一起去,二弟妹、三弟妹,你们二人可能融入那个集体吗?”左嫂子冷冰冰的看向两个妯娌,“融不进去领着你们过去,是想把这条路堵死了吧?”
话音落下,两个妯娌不敢再说话了,左夫人更怒瞪两个儿媳。
“老大家的,你是要多领着妯娌们多走动。”左夫人叮嘱大儿媳。
家中三个儿媳,长媳是左老亲自挑选的,二儿媳、三儿媳则是左夫人亲自挑选的。
杨晴作为长媳,嘴边泛着苦笑,两位妯娌根本看不上她,现在有了利益,直接扑了上来。
“我能与苏老师成为好友,两位弟妹想与苏老师交好,最好能多学一些苏老师感兴趣的东西才好。”杨晴即便离开了工作岗位,她都没有放弃学习。
左凯更是支持杨晴学习,时常把她需要的书籍拿回来,等她看完后,再把书籍送回去。
“大嫂,你给我们推荐书籍呗?”两个妯娌盯着左嫂子说错话,双眸亮晶晶的。
杨晴嘴角微微勾起:“你们自己想....”
“老大家的,你给妯娌指一条明路。”婆媳三人交换一个眼神,左夫人说话直逼杨晴,“你直接点明了,不是能让她们更为方便?”
杨晴摇头:“我也不清楚,今天只是有了一面之缘罢了。”
两位妯娌发现杨晴变聪明了,她们以前曾在婆婆的面前陷害杨晴,使得杨晴被左夫人责骂,杨晴被三人怼的无法反驳。
后来,杨晴在左凯上班时极少出房间们,左夫人领着两个儿媳出席宴请,杨晴则在外交部忙不过来时,被找回去做临时的口译人员。
在左老的面前,杨晴这个临时的工作,反而为她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老大家的今天去了陆部家里。”在婆媳三人想发难时,左老和老夫人回来了,瞧着婆媳四人堆里的样子,只能委屈杨晴装糊涂。
“对的,”杨晴点头,爷爷和奶奶考虑到左凯接受左家的事情,他们总劝说杨晴要有度量,“陆部很护着苏老师,谁敢涉及苏老师,陆部会反抗的。”
左老对杨晴越发的满意了,杨晴更像当家主母的气质了。
“你们二人是弟妹,听从长嫂的安排,苏老师不是一般人能动的,陆家上下都认可了苏老师的身份。”左老在远离溜达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苏瑾的厉害。
不到一周,戒备心极强的陆柏仁和杜若夫妻把苏瑾护在羽翼下,这是面前三人都无法做到的。
“爷爷,我到觉得苏老师做不了陆夫人的位置太久,院里多少人都盯着陆石毅呢!”二儿媳王娇娘家的妹妹喜欢陆石毅,本来想利用左家安排二人相亲。
王娇好容易找了机会与陆母提起此事儿,陆母告知陆石毅已经结婚了。
“二弟妹的妹妹很喜欢陆部,不如让你妹妹出面拿下陆部可好?”三儿媳何珊珊劝说道,“爷爷,咱们家要能有了陆部这样的助力,何苦还在下面苦苦的挣扎。”
左夫人立刻赞同何珊珊的意见,连左实的位置都能利用陆家的关系往上爬。
啪!
左老夫人把茶杯砸在左夫人的脚边,吓得左夫人不敢再多说了。
“老三家的,你可别乱来,陆家不是一般人,陆石毅和苏老师是军婚,你妹妹破坏的话,不光你们何家会被牵连,我只能让老三和你离婚了。”左老不给何珊珊任何的颜面,“小晴,你时常参加聚会,如果能得到陆夫人的认可,对小凯也是件好事儿。”
杨晴听到左老的认可,很是开心,她总算是有借口出门了。
往日,她只要单独出门,左夫人就会详细询问她出门见的人,自持左家人的身份,市场年到不许她在去见那些同学。
杨晴和同学们的书信,绝大部分是邮寄到左凯的单位,她庆幸左凯是个明事理的,否则,她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爷爷,我没想连累左家。”何珊珊听到左老的话,立刻求饶了。
“小晴,你从今天开始,把你工作的知识捡起来,如果能去陆夫人的身边工作也可以的。”左老叮嘱杨晴,又看着左夫人,“小尧已送幼儿园了,小晴也不用日日在家。”
杨晴双眸亮晶晶的,期盼着二老能压着左夫人,让她生活的日子更好些了。
“小凯的房子分去了西区,小晴,你们夫妻俩准备从老宅搬出去,平日里在小家住着,等到周末再领着小尧一起回来。”左老瞧着陆柏仁的做法,认为要放手了。
“爸,这个不行,杨晴的年纪小,根本撑不起家来。”左夫人绝对不想大儿媳离开自己的手心,“左凯如果出去了,老二和老三肯定不服气。”
“左博和左武自身能力不行,没能分到自己满意的房子,只能去营职的院里居住,你们想出去住,明天可以去装扮自己的小家,我和你奶奶每家补一样的票和钱,其余的有着你们自己去布置房间即可。”左老直接告知王娇与何珊珊。
二老回来的路上,一直商量让三个孙子出去住的事儿,小尧的出生,让左老看到了作家的希望。
左老听说瀚瀚是个聪明的,小尧3岁已送幼儿园,人很机灵,小晴教导的很好。
“爸,我带了小尧不到3个月,您就交给大儿媳照顾了,小尧现在对我不亲近了。”左夫人对小尧的感情不深了,“我想亲近孙子不好吗?”
“你现在知道亲近孙子了?小凯、小博和小武三个孙子想与我亲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孩子亲近妈妈才是最好的,我想也是。”左老夫人冷冰冰的看着左夫人回忆道,“我想也是,我能陪伴孙子的时间,肯定不如你长的。”
左夫人不敢再乱说,她当初以此话怼过左老夫人。
“妈....我不是说要独揽儿子,当初,小凯他们与您相处的时间比我长。”左夫人想起左凯领着两个弟弟下学后就过来照左老夫人。
“我不过是按照你做法去做的。”左老夫人觉得出气,老爷子看着老太太出气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杨晴瞧着老两口的小举动,左凯是二老精心教导长大的,对二老的脾气很了解,左凯时常说,等不了太长的时间,他们就能从老宅这里搬出去了。
“成了,你们三个都下去准备,今晚不一起吃晚餐了。”左老看向三个孙媳说道。
杨晴回了房间,左凯已回家了,正抱着小尧在说话。
“阿凯,咱们可以搬出去了!”杨晴觉得靠近苏瑾越发的好运,解决结婚后最担心的问题,“晚点去外面吃饭庆祝吧,爷爷说不准备一起吃晚餐了。”
“爷爷和奶奶私下给了一些钱和票,这些都可以置办物品,你买一些给岳父岳母邮寄过去,西北那边冷的很快,你年前邮寄的那些估计早就用完了。”左凯从岳父、岳母的身上感受到父母的维护。
杨晴是杨家唯一的孩子,左凯每次都站在杨晴的身边考虑。
“爷爷多次提到了陆部家的瀚瀚,不知是否想让小尧陪着瀚瀚长大?”杨晴想让儿子更好,却不想让儿子从小就当跟班。
“不必,太可以的话,反而会被陆部驱赶的。”左凯摇头道,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小尧与他的年纪不合适,像陆家的孩子,从会走路起,就会被陆家的家规约束,小尧更适合自由发展。”
左凯想让小尧过上自由的生活,总比他从小被强行灌输各种知识更好。
“阿凯,小尧现在开始学100以内的加减乘除法了,识字也多了不少。”杨晴每天陪着儿子在生活时间,在生活里面,没少教导他知识,“小尧在外面,从不会说私下学了多少的知识。”
“爸爸,我可棒了,妈妈每次都会表扬我呢。”小尧在旁边做着口算题,听见爸妈说话,仰头看着他们。
左凯伸手摸摸小尧的头:“你把口算题做好了,咱们一家出去吃,晚上去新家看看,小尧想要置办什么。”
左凯家其乐融融的,他想着回头给陆石毅示意追随。
左夫人却在屋里找左实哭诉,认为二老在三个儿媳面前不留任何颜面,她怎么说都是做婆婆的。
三个儿媳又被二老吩咐明日开始搬家,为期2个月的时间。
“咱们估计也要搬家了。”左实无奈的说道,“你每次都偏向老二和老三的儿媳,爸妈更看重大儿媳。”
左实常被左老叫进了书房,父子二人说着外面的情况,陆石毅一人能承担农场的运作,神剑一队甚至正编制的去了松江公社,瞧见陆石毅没太大的动作,大院里面的人才安心了。
“左实!你不应该站在我这边吗?”左夫人听到丈夫没安抚她,心里升起了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