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章鱼在海里愤怒划着水,长长的脚像魔鬼的发丝一样乱舞。
它穷追不舍,似乎不肯放过,好不容易猎来的活物。
白鹤心理压力也巨大,那些带着吸盘的脚三翻两次的差点捞住它。
张灵府拼命地催促着它:“快飞呀,被抓到我们就完了。”
就是唯一一个逃生的机会,再被抓住,恐怕要被直接淹死。
而且这八爪鱼已经恼怒了。
白鹤努力地震动着翅膀,发出嗡嗡的声音,在黑色的夜空中盲飞着。
只靠海水喷溅的声音来分辨八爪鱼的位置,它一直紧紧的黏着他们。
这时,他突然同时抛出好几只触脚,像空中的白鹤伸了过来。
张灵府一惊,双手迸发出火焰,像一个喷火器一样,对着底下喷出火来。
猛烈的火焰炙烤着它的脚,疼得它疯狂的卷动,不甘心地缩了回去。
白鹤也被烫得惊叫起来,挥动翅膀猛地向前飞去。
只剩下那只章鱼怪在海里恼怒地拍打着海水,不再追上去。
“该死,终于跑掉了。”
张灵府松了口气,猛烈的风刮着他的脸,一直飞了好远。
突然,他听见咣当一声,在白鹤背上震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狠狠地撞在墙上!
“砰!”
鼻子被撞得一酸,口腔里一股腥味涌了出来,浑身狠狠地被拍在那凹凸不平的墙上。
张灵府左手还抓着小黑,它还在昏睡中,照脸给拍到墙上后,它惊叫了。
他感觉到浑身想往下滑。
这肯定是海边的悬崖之类的,太黑了,白鹤直接撞在了悬崖上。
现在他们是被拍到悬崖上,已经快要掉下去了。
白鹤直接被撞回原形,估计也是整个撞裂了,直接缩了回去。
果然,没有修复的白鹤太脆了。
“小黑…………”
“小黑…………”
张灵府小心翼翼地叫了叫,他现在全身心地看着身体不往下掉。
别说水里有章鱼怪,就算没有,这高度掉下去就骨折了。
“小黑…………”
叫了好几声,那家伙嗷了一嗓子后,在手里扭动着,估计被他拎着腿不舒服。
它一挣扎,张灵府“哗”的一下,整个人下滑了一米,他右手拼命地用指甲抠住,最终还是慢慢停了下来。
当然不是他的功劳,而是悬崖本来就不光滑,不垂直。
不过滑这一下,连小黑也察觉到了,立马就不挣扎了。
它夜间视力总比他好,清醒过来之后,起码能看见一些。
“对,别动别动。”
张灵府提着气,无时无刻感觉整个人想往后倒,可是一倒就死了,所以他坚持着。
“看看能不能上去?”
小黑挣扎着想让他松开自己的脚,但是也害怕自己把他踹下去。
“嗷。”
它应了一声,反过身子,用利爪抠住了悬崖:“站稳了吗?”
“嗷————”
它的爪子在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很轻松地站在即将要垂直的悬崖。
“小心一点,这应该是悬崖,上次看看能不能把我弄上去。”
张灵府小心地指导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小黑还只是一只肥猫,它凑过来咬住他的衣领,慢慢地变成一只大黑豹。
将他整个提起来的时候。
“哗————”
悬崖上的碎石掉落下来,硕大的身躯往下滑了一下。
把张灵府吓了一跳:“别别,小心点。”
小黑想往上走,可是它体型有点庞大,边角石很容易被它踩碎。
这一滑,悬崖上的碎石整个像拉稀一样往下窜,跟着也让小黑站不住脚。
“别别别,先稳住。”张灵府忍不住低声说道。
“哗————”
小黑跟着滑行了三米后,突然脚尖一点,整个向上跃去。
“轰————”
那块突起的石头被它一踩,整个一崩,掉进了水里去了,水溅得老高。
“啊————”
张灵府惊叫着被小黑当成玩具一样地拖了上去。
“啪叽————”
落在了平地上,将他扔了下去,脸贴着沙石。
“咳————”
张灵府抢出一口鲜血,绷直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口腔充满着一股腥甜味。
小黑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时不时舔一舔他的脸。
“啊啊啊————”
“哥,别舔别舔,你他妈舌头上有倒刺自己不知道吗?”
舔一口,张灵府感觉自己脸上都火辣辣的。
好一会都没缓过来,小黑就一直对着他呼热气,他就一直在地上趴着。
感觉全身都拍散架了。
小黑等了半天见他一直不起来,就叼在嘴里扔到自己背上,在黑暗中晃晃悠悠地走着。
张灵府啥也看不见,只感觉凉飕飕地感觉包裹着他,整个人像是在虚空之中。
走了好久,他仰头去看,赫然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硕大的宫殿。
阴森森的像一座鬼屋一样,风卷过宫殿前的落叶。
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能看见那隐约的轮廓。
很是神秘。
“虫洞里面怎么会有宫殿?那这是虫洞之外的时空?”
他勉强坐了起来,擦擦脸上和嘴角的血迹,看着这座神秘的宫殿,准备起身。
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嘈杂的声音,那是甲胄碰撞运动的声音。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像是有很多金属人在跑步一样,张灵府察觉到危险,小黑将他托了起来。
突然,两边冲上来两批穿着厚厚甲胄的士兵,他们拿着刀和长枪,金属的头盔里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磨得锃亮的枪头几乎要戳到他的脖子上,顷刻之间,他们便被围了起来。
“嗷————”小黑愤怒地吼叫着。
张灵府直接举起了手,连打都不打就认输了,这么厚的甲胄,根本就烧不穿。
小黑想撕咬他们,也无从下嘴。
所以他很果断地认输了,举起了手,那些人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长枪捅了过来!
抵住他的胸口,用枪尖挑破他的衣服,将他挑了起来。
张灵府咬着牙关,依旧没有动手,面前的是专业的士兵。
是全副武装的重甲兵,这么厚的铁胄穿在身上,还能行动自如,在这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重甲兵。
惹不起。
他举着手做投降状:“大哥,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