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府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没想到随口问个名字,还问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难怪之前自己叫菲比的名字,隐约听见族长说你连名字就说出去了?!
当时他没想到半人马族还有这种习俗啊……操……
看着眼前娇滴滴泪汪汪的微雅,他真的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实在很抱歉……你就当我没听说过,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的名字,好吗?我很感谢你,你给我肉吃,让我不至于饿死,把你当做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会问的。
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
没等他说完,她咬紧下唇,扭头冲了出去,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如一颗陨落的流星。
张灵府伤害了她,很愧疚,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给她带来这样的伤害。
不管他说什么,都像是在羞辱她。
她刚跑出去,就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传进帐篷里,张灵府心里只有深深的歉疚。
不过他不能去安慰她,如果他这样做了,反而会伤害她,而且还会伤害到妮可。
他爱妮可,所以得斩断所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哪怕她不在身边。
张灵府躺着床上,如坐针毡,他想不到微雅怎么会看上他的。
嗯,都打扮成那样了,那么主动了,应该就是看上他了吧?
但是大家种族都不同,怎么好?生理构造都不一样。
虽然她样子真的美若天仙,但是也仅限于上半身,看见下半身,身为人,对她的下半身毫无**很正常吧?
这才是正常男人吧?
毕竟下半身可是马啊……人怎么会和马有什么关系?物种都不一样。
胡思乱想地想了一会,他就眯上眼睛睡了,一直在做梦,可能是睡觉前听见的事情太刺激了,所以他一直梦到。
当然他梦到的不是微雅,而是菲比。
在梦里,菲比一直缠着他,说他为什么要问他的名字还不负责,把他吓得一直跑一直跑,老是甩不掉他。
做成了噩梦,直接便吓醒了。
醒过来时,他又看见了微雅,她的手向自己伸了过来,她换了一件有袖子的上衣,头上的发饰摘掉了。
看见他突然醒了过来,她吓了一跳,张灵府也吓了一跳,起身往后靠。
那个动作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刺痛了她的心,她强颜欢笑着说:“醒了?族长让我来叫你,给你的东西准备好了。”
随后,她转身走了出去,但在外面等着,示意他跟上。
张灵府尴尬无比,简直要钻进地缝里去了。
静静地尾随着她走到了昨天烤肉的地方,此时那个放着一口大缸,里面放着一缸粘稠的水,还有沉着一缸锤烂的草药。
绿油油黏糊糊的,就像女巫熬的毒药一样。
张灵府大早上的还没吃饭,就问:“这是什么?”
族长笑眯眯地说:“洗澡水。”
“洗澡水?”
“嗯,这是我研究出来的,它将你体内的魔法虫逼出来。”
“真的假的?”张灵府表示怀疑。
没想到族长并没有反驳,一张老脸嘿嘿一笑:“这不都是实验出来的?要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我的魔法虫有没有用啊。”
“…………”张灵府感觉有点无语。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魔法虫很讨厌安草叶的气味,只要把它逼出来就好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张灵府感觉很烦躁,但是又没有办法,这两天他自己一直在尝试突破,但是总是没有办法,现在有办法了,怎么说还是有尝试一下的。
就妥协了。
“直接泡下去?”
“嗯。”族长点点头:“可能会有点痒,忍忍就好了。”
“行吧,信你一回。”
周边几乎都是男的在围观,张灵府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被看着,不过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目光。
昨晚已经知道了,这些都是没有见过人类的,所以他们只是对他的身体特别好奇而已。
以前他们根本想象不到族长说得只有两条腿的生物长什么样。
他们特别好奇,两条腿真的能站得起来吗?两条腿跑路是不是得手脚并用。
后来看见了张灵府才知道,原来人类真的用两条腿站着,原来也能站稳。
原来两条腿长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类这样的物种。
大多数的猜测都没有恶意,仅仅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张灵府可以想到,等他离开了以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人类了。
他听从了族长的意思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任何一只脚放进了水缸里。
里面的水是用小溪里打来的,还特别冰凉,它放进去后,没有什么不适,便整个人进去了。
族长提醒道:“慢慢来,这都是接的露水。”
他在水桶里站了一会后,就整个人坐了下去。
讲真的,触感很奇怪,很像是踩在了长满海带的海里,深绿色的水泡着他的身体。
在刚刚坐下的时候,冰凉的水就灌进了他的裤衩子里,把他冻得一激灵。
一开始还好,就是冷了一点,触感恶心了一点,味道浓了一点奇怪了一点,但是还能接受。
不过做了一会,他就发觉不对劲了,浑身开始慢慢感觉瘙痒,族长提醒道:“先别抓!这是正常现象,有点痒是正常的!”
他一喊,张灵府有点不敢抓了,但是过了几秒,瘙痒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他叫着:“不行,这肯定有问题,可能是过敏!”
张灵府想站起来,但是被族长一把按了下去:“过敏是什么东西?你不吃点苦怎么逼它出来?”
“你别按我!”
张灵府快疯了,他浑身犹如成千上万条虫在爬,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过敏了。
他拼了命地想出来,但是族长又死命地按着他一点喊道:“这是很正常的!熬过去就好了!”
“熬你大爷……”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微雅突然从旁边操起一个水桶,将里面的水一股脑全倒在张灵府的头上。
冰冷的水倾泻而下,包裹了他的全身,可能是温度降低了一点的原因,他突然感觉没那么痒了。
事发突然,族长也遭泼了一身,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张灵府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