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收马上接着说，“祟气我都已经彻底清除了，不会给那里的人带来什么影响。”
叶菁羽专注地听着。
“小白楼的管理更严格，有两道闸口，里面还有人值班。”陆收特意提到了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看上去不太聪明，而且有些玩忽职守，他就随便问了问我，都没核查我说的真实性，情绪上还有些不屑。”
“也感谢他这个工作态度，让我成功混了进去。”陆收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
如果来个严格盘问的人，她估计没混进去就被请出去了。
“小白楼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觉得不太妙。”陆收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让叶菁羽不由得感到有些紧张。
“怎么了？”
“小白楼的房间里，一间房里就有一个人和一个鬼。”
“人我猜都是术师，看起来都深受祟气的影响，鬼的情况更糟。”
“鬼被奇怪的法阵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源源不断地产生祟气。”
“这些祟气被关在房间里面，那些术师就不断地吸收，看起来十分痛苦。”
“啪。”叶菁羽失手碰倒了一个碗。
碗从桌子上滚落，摔在地上，碎瓷片到处乱飞。
陆收感受到一个刺痛，马上缩了缩腿。
“吸收祟气？”叶菁羽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确定吗？”
叶菁羽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智慧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串起了以往的许多情节。
叶菁羽一把抓住陆收，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在颤抖，“他们怎么敢这样做啊！”
陆收感受到了她心里惊涛骇浪一样的情绪。
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说？”
“他们养鬼，是为了强行提升术师的能力啊！这个能力怎么可以通过这种有伤人伦的方式去提升啊！”
听到这话，陆收第一反应就是。
难道洛云澜在吸收了大量祟气后觉醒成天术师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了？
转头她一想，肯定不是。
洛云澜的事情就在不久之前。
小白楼的建设在好几年前不说，那些人的存在，是在信和苑的时候就有了。
这些都是在洛云澜的事情之前发生的。
叶菁羽看陆收在思考，以为陆收是没有反应过来整件事情。
她咬咬牙，怒气都要从眼睛中溢出来。
叶菁羽拿了自己的平板，用电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同时跟陆收讲解着从她角度看到的东西和拼凑出来的，她目前认为的事实。
“陆陆，你作为天术师可能不知道术师的晋升和不同级别的待遇，你不需要了解，我想着他们应该也不会跟你讲。”叶菁羽说。
陆收点点头，她确实不清楚，只听说术师的级别是根据实力来定的，级别越高，待遇越好，获得的资源越多。
“我们有专门用来检测实力的法器，说白了检测的就是灵力的深度和纯度。”
“一年检测一次，根据检测出的数值来定级，晋升了的话工资会直接增长不说，在各个产业的权限也会增加开放。”
“我们的产业覆盖了教育、医疗、交通、休闲娱乐甚至是养老和殡葬方面，可以说是涵盖从出生到死亡的一条龙。”
“等级越高，他们能够享受到的服务和优先权就更好，我们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形式给到他们。”
“还不会让人怀疑。”
陆收明白了，所以等级的晋升对于术师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她一想，可能现实社会里面很多别人看着是狗屎运的事情，背后就有术师协会操作的影子。
“所以大家都很看重实力的增长。”陆收说。
“对。”叶菁羽肯定地回答，“实力要怎么增长就不好说了，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能够有肯定的回答。”
“通过多次练习的也不一定，自然增长的也不一定，总的来说就是很玄学，是个迷。”
陆收一想，也对，如果说有个渠道表示靠怎么样修炼就可以提升，那大家都去提升了，谁还会好好地做事，耽误提升的时间。
“之前，有表现好的、宁飞看中的术师莫名其妙就出事，怕是跟他们用祟气来提升实力有关。”
“有些人确实在‘学习’一段时间后回来，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别人去问他们，他们就说是去训练了，多的都不肯说。”
“现在一想，多半这些人是成功了的人，那些出事了的人是没成功的，成功的人回来继续工作，没成功的人都关去信和苑。”
“以前可以让我们的天术师来处置，现在他不在，宁飞怕你发现他们的秘密，所以没有喊你去，导致我们这里的事态逐渐失控。”
结合之前跟洛家兄弟讨论过的事情，庆城术师分会的异常逐渐清晰。
他们表面上是为了供养那些地震中对自己有恩的鬼，实则是为了囚禁了鬼。
利用他们怨念产生的祟气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庆城术师分会，借外出学习修炼之名，把人关在房间里面强灌祟气。
只是现在不知道那些术师是不是自愿的。
其中有幸成功了的人就会带着增长一截的实力回到大家的日常中。
因为知道自己的实力增长有损阴德，大家都会默契地一起掩盖这个事情。
而那些不成功……估计要么被天术师祛除完祟气后，心智正常的则再来一次。
心智不正常了的就会被当成精神病一样的“弃子”，永远地关起来。
反正在执行任务中，受到祟气攻击折损的术师也不是没有。
高层都得过这个利，互相遮掩一下完全不是问题。
叶菁羽在回想，回想这几年来有过晋升的人都有谁。
“我居然大意至此。”叶菁羽低声说道，“这几年晋升的人，无一出自我叶家，好像还都是宁飞亲信一派的人。”
“原本我还以为，是因为他们增长了实力，是有潜力的术师，才会被宁飞用心拉拢到自己身边。”
“现在想想，怕是那些有提升的人，都是接受宁飞给的‘恩典’了，难怪一个个都乖得跟什么一样。”
陆收捋清了来龙去脉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叶菁羽冷笑一声，“也是，他们怎么敢沾叶家的人，我叶家什么风骨，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惜寡不敌众，我一叶障目被蒙蔽了这么久。”
“恐怕宁飞还有几个他的属下以前故意几次和我产生矛盾，让我厌恶他们、避开他们，不乐意跟他们在一起打交道都是被算计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