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下意识地将U盘放进了贴身的包包里。
江离远远地瞧了一眼时宴笙离开的方向，“没事吧？”
“没事。”
沈云曦露出一点笑，摸了摸额头，“可能风吹太多了，头有点疼，我们早点回去？”
江离看她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点点头，便和纪家那边打了招呼，提前离开。
沈云曦走之前，顺带把苏长欢和俞小虞也带走了。
回到家，江离先去洗漱，沈云曦便在这个空档，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查看U盘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从时宴笙出现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
U盘打开，里面其实是一条邮件。
沈云曦看了一眼，便呆在那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离那边传来动静，她才仿若恍然大悟一般，倏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关了电脑，拔下u盘藏了起来。
江离推门进来，就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十分担心：“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就是有点累了。”
沈云曦心烦意乱，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意无意地避开他的眼神，往浴室走，“我去洗漱。”
看着她略显落荒而逃的背影，江离慢慢皱起眉。
好在洗完澡后，沈云曦像是冷静了许多，若无其事地躺下睡觉。
江离看她今晚状态不太好，也没舍得欺负她，两人安宁地相拥而睡。
这样安宁，沈云曦还是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秋晚倒在她脚边，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秋晚呜咽着向她求救，她却冷眼旁观。
她眼睁睁看着秋晚死在她面前，什么都没有做。
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的瞬间，沈云曦又被床边黑黢黢的高大身影给吓了一跳。
“江离？”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声音都在颤，“你……你怎么不睡觉？”
“被你的梦话吵醒了。”
他开了壁灯，毫不意外地瞥见她额头上的薄汗，抽了床头的纸巾给她擦汗，手法温柔。
英俊的面容稍显模糊，看不清神情。
沈云曦直起身子，“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不醒。”
他语调淡淡，扔了湿透的纸巾，反手捧住她的脸，欺身压近，眸光冷冽又锋锐，“你叫了秋晚和新雨，还有我爷爷的名字。”
沈云曦懵了懵，眼神有片刻的涣散，在他紧迫的审视里，表情渐冷，“我说了什么？”
“很多，极尽讽刺刻薄。”
他捏住她双肩，用了力道，紧盯着她的眼睛，“梦里发生了什么？”
沈云曦看着咄咄逼人的男人，神色像是有寒冰罩上来，一寸寸的凉下去，终于凝成一个尖锐又凉薄的表情：“我不记得了。”
更深露重的夜，像漫长又寂寥的过往。
她的表情逐渐隐去，声音也散落开，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光亮的刺眼。
迟来一步的后悔和心疼，蜿蜒不绝，瞬间占据了江离全部的情绪。
他几乎是慌乱地俯身抱住了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逼问。”
只是忽然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安的感觉。
沈云曦一脸漠然，他抱住她道歉，她也只是不疾不徐地从他怀抱里钻出来，然后重新躺回被子里。
她说：“关灯吧，我想继续睡觉。”
怀抱骤然一空，江离愣在那里，手脚都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