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靠南的那堵陈列柜,错落有致的摆满了江离曾经收藏的各色名酒。
后来因为沈云曦,他不怎么喝酒了以后,那些名酒就被盛承岸捡了便宜。
两人各自占据着一条长沙发,隔着红木茶几,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中途响起礼貌的敲门声。
江离放下酒杯:“进来。”
随着池鱼的引领,小心翼翼踏进来的是一个对盛承岸而言、略显面生的中年男人。
正是柳严正。
前段时间,柳严正撞大运般的拿下了城西的某个项目,一度以为自己中年兴盛,运势急转直上,迎来辉煌富丽的后半生了。
谁料到,那项目出了岔子,从香饽饽摇身一变成了烫手山芋,现在柳家被那个坏了半截的项目拖得很惨,已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柳严正每天听着某些股东给他汇报的消息,急的头发都快白了。
后来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风声,说这里有江离的手笔。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江离,左想又想,实在按捺不住了,只得鼓起勇气来找江离。
江离自然清楚柳严正来找他的目的,他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句柳总,话说出来却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想让我出手帮柳氏也可以,您将柳氏的股份卖给我,我成了柳氏的大股东,自然会救它。”
江离靠坐在深色沙发里,煞有介事的报了个价,淡淡的补充道,“现在柳氏就是个烂摊子,我报的这个价已经够高了,不知道您打算卖我多少股份?”
不成想江离这般直截了当,颇让柳严正措手不及,他惊惶的说:“江总,柳氏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家业……”
他手里核心股份不可能说卖就卖。
江离俊脸上忽然就罩了一层寒冰,打断了他的话:“看来柳总没搞清楚情况,我和你可没什么情分可谈,只谈利益,如果你是过来找我当出钱的冤大头的,你怕是白跑这一趟了。”
江离没耐心再多说什么,叫池鱼送客。
他态度冷漠,柳严正没辙,也不敢贸然多加纠缠,只能铩羽而归。
盛承岸眼明心亮,又对江离甚为了解,三言两语间就看出了端倪。
柳严正一走,他便道:“姓柳的和江氏从来没什么交集,无仇无怨的。你专门出手整他,怕不是……他得罪了沈云曦?”
能让江离亲自下场的,除了沈云曦,盛承岸着实想不出第二个人。
江离看他一眼,并未搭腔,低垂下眼帘,抿了一口烈酒。
盛承岸摇头晃脑的故意感叹:“昏君啊昏君,国将不国矣。”
此时,盛承岸没想到,有个词语叫一语成谶。
……
洛倾苒被路易斯当成了工具后,素来和每个男人都是好聚好散,唯独到了柳严正这里成了例外。
要怪就怪柳严正用在她身上的手段太变态,且心胸狭隘。
洛倾苒坐在白色跑车里,看着那个让她恶心透顶的男人垂头丧气的从江氏大楼里走出来,她摁响了喇叭,引来了男人的注意。
柳严正看到她,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开门见山的道:倾苒,你先前好歹是洛家大小姐,路易斯先生那边应该也没亏待你。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叠A4纸劈脸砸个正着。
洛倾苒冷冷一笑:“这是你和路易斯的合作合同,我功成身退,我们以后没什么关系了。”
柳严正一时错愕,有些怔怔的看着豪车里的女人。
前不久,在他膝头娇羞承欢的女人还仿佛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也不知从何时前,就变成了艳丽带刺的红玫瑰。
好半晌,他方才回神,恼怒不已的骂道:“看我落难,你就急着和我撇清关系?看你先前那样,还以为你从此就要跟了我!”
洛倾苒侧脸看着他,五官讥诮:“你到现在恐怕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了江离吧?”
柳严正一愣,“是你在背后捣鬼?”
她在背后捣鬼……他还真是高看她啊。
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好了……她最多不过是递了张名片给江离,对他说了句实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