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打开电脑,眼前是空白的文案,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闪过江离的容貌五官。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慢慢敲键盘——
“被你用陌生审视的目光看着时,我会难过。
看见你的微信,会不自觉微笑。
你一靠近,我会心跳加速。
从前我以为那是基于皮囊的肤浅欣赏,可是时间不会骗人,我爱过你,依旧爱你。”
……
午后的天气不太好,一如江起寒此刻的心情。
东欧那边派来谈合作的高层叫南冶,事前调查里显示,这位南冶先生年纪轻轻便是东欧金融街赫赫有名的存在了,精明狠辣。
江起寒自认谈判功力不浅,在他面前,却是不过一个回合就有些招架不住。
对方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模样看得他甚至有些窝火,不过一想到南冶背后的财团,江起寒再大的火都得压下去,温和礼貌的一点头,“南冶先生所陈述的前景令我很向往,但是您的条件对我而言有点苛刻,我可能需要请示过董事会,再给您一个明确答复。”
南冶轻松地耸了耸肩,痛快答应,“既然江总不能全权做主,那我便再等等,不过请江总尽快哦,时机不等人。”
后半句听来没什么,前半句的“不能全权做主”却是戳中了江起寒的痛处,他当即脸色一边,碍于不能当场发作,他只能咬牙忍着,和南冶寒暄完,衣袂带风的快步走了。
南冶目送着江起寒仿佛带着烈火的背影走远,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少爷,按您吩咐的都办妥了。江起寒说他要回去请示董事会后做决定。”
江离的手机是外放的,身边的盛承岸跟着听南冶应了一声明白。
盛承岸挂了电话,恶狠狠道:“江起寒这小子真事儿多,整个一大尾巴狼。江起寒哪需要请示,这项目他压根就没让江氏知道……他这是商业推拉呢,看谁更沉不住气。不用搭理他,过几天,他就乖乖找来了!”
江离挑眉觑了他一眼,“你好像很讨厌慕起寒。”
“你没和他直接接触过,我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伪君子实在太恶心人了。”
盛承岸嫌恶地摇摇头,想了想又提醒道,“你这回让南冶做个局拉他入套,也小心着点,江起寒那人大智慧没有,小手段一堆。”
江离神色平淡,“他疑心重,诸多顾忌。不过我开出去的条件足够好,他舍不得拒绝,也不甘心。”
江起寒这人骨子里是自卑的,毕竟在央城一众贵公子中,他的出身委实不算好。
而他现在看上去似乎握着江家的管理权,可说到底还是因为江离出事时,江家兵荒马乱乌烟瘴气,而他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浑水摸鱼成功罢了。
这其中倚仗的更多是他狡诈心机和多年蛰伏,当真论眼界论能力论格局,他还是略微差了些。这种人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名利。
他接管江家后,迫切需要实绩来帮他树立权威,站稳脚跟。
江离让人放了那么大一个饵出去,他没道理不咬。
……
沈云曦老老实实在家养了快一个月,脚伤总算基本痊愈,只要不跑动,可以正常走路。
身体一好,她就又开始对江离动歪心思了。
吃晚饭,她闲着没事,拿着手机准备给江离发微信,哪怕尬聊,也是必须要刷存在感的。
“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呀?”
消息发出去三分钟,对方还没有回复。
沈云曦鼓了鼓嘴,准备直接拨电话时,外面传来很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开她家的门。
小偷?现在八点钟不到啊,小偷开工未免也太早了吧。
沈云曦心里如是想,还是瞬间警惕了起来,她从沙发上起身,超玄关处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忽然觉得有点头晕,脚步直发软。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却又似曾相识。
一个激灵,沈云曦蓦然想起当年和江离的那个意外,那时的奇怪感觉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但怎么可能呢!
她今天一直在家……难道是外卖?
不可能!沈云曦觉得自己未免太异想天开。
思绪转得飞快而混乱的时刻,仅剩的理智提醒她,必须立即求助。
她打开通讯录,在头晕目眩中找到了江离的电话,刚拨出去,门就被打开了。
“砰!”的一声,像是某种物体倒地。
沈云曦惊慌的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衣衫乱糟糟的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