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你醒了啊!”小清清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中,语气里带着久违的喜悦,“姨姨,你有没有觉得痛痛?”
沈云曦正要搭话,就听季宴笙先淡淡道:“抽点血罢了,痛什么痛?”
“你抽我的血做什么?”沈云曦后背一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想到了清清口中所说的那个生病的爷爷……抽完这次血,还会有第二次吗?还有很多次吗?
季宴笙到底想做什么?
沈云曦的满腹疑惑一句都没能问出来,季宴笙便转身走了出去,漆黑的屋里又只剩下了她和清清。
接下来的三个月,每隔一段时间,沈云曦就会被拉去抽血,她觉得自己可能被季宴笙当成了移动血库。
三个多月,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在日复一日的被囚禁中,很快就过去了。
沈云曦依旧每天都会想一想江离。
她不会再想他到底有没有如季宴笙所说被催眠、然后已经彻底忘记了她。
她也不会想他没有被催眠、正在满世界的找她。
她只会想想他们从前的甜蜜时光。
态度很淡然,就像在怀念一个藏在岁月深处的、她曾深爱着并且会一直爱着的故人。
其次就是和清清聊天。
清清的适应力很强,她似乎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每天都过得很有活力。
沈云曦想,这很好,清清能快乐平安的长大,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期盼着自己真的能重见光明。
这个愿望实现的很是突兀。
是在某个早晨,沈云曦睁开眼的瞬间,就感受到了从落地窗帘的缝隙中投过来的丝丝光线。
沈云曦去摸过,仅有的两扇窗户外面都封了金属钢片,把光亮挡得严严实实。
然而今天,季宴笙不知为何“大发慈悲”,居然让她重见阳光。
她立即起身下床,慢慢揭开了窗帘。
太久没见过光亮,第一眼非常不适应,她抬手挡了挡,然后更慢的睁眼,一点一点适应了光明。
“阳光是不是很美好?”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沈云曦额角一跳,立刻转头去看。
季宴笙正坐在靠门边的单人沙发里,长腿交叠,姿态慵懒,俊朗阳光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
沈云曦一时僵住,她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以往在她面前,总是表现出长辈姿态,充满了对秋晚母女的愧疚与缅怀的季宴笙联系在一起。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气质迥然不同。
面前这个季宴笙让她只看一眼,便觉得后背一寒。
“我真的小瞧你了,三个月不见天日的囚~禁,居然没有击垮你的精神世界。”他起身走了过来,在离床半米前站定,黑沉沉眼眸盯着她,眼神透着一股玩味。
囚笼生活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长久不见天日的人,会抑郁阴暗,乃至于轻生。
但是沈云曦除了脸色苍白外,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的精神世界的强大程度,令季宴笙惊讶且赞叹。
沈云曦毫不退让的回望着他:“季宴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季宴笙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