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它真的很漂亮。”克利切满怀感激地说道,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厂长递来的礼物。这个被厂长自称是微不足道的礼物,实际上对克利切来说意义非凡。
这是一只由玻璃制成的义眼,其精美程度令人惊叹不已。厂长的手艺简直出神入化,将这只义眼做得跟真的眼球毫无二致。克利切拿着义眼,仔细端详着,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然而,要戴上这只义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克利切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尝试了各种角度和方法,终于成功地将义眼嵌入眼眶之中。
确实很漂亮,可不知为何,厂长并未将它做成蓝色,而是选择了黄色。
没错,就是黄色,至少克利切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也许,对于厂长而言,黄色有着特殊的含义吧。
但正当克利切沉浸在获得新义眼的喜悦中时,园丁欢快地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克利切的手,向花园走去。
明媚的阳光下,那只原本被克利切视作黄色的义眼,竟神奇般地呈现出璀璨的金色光芒。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赋予了它全新的色彩和生命。
“真的很漂亮,就像皮尔森先生的灵魂一样。”园丁轻声赞叹道。此时的克利切望着镜子中闪耀着金光的义眼,心中也涌起一阵温暖。
但是……这毕竟只是用玻璃制成的假眼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替代得了那真正的、能够感知世界万千色彩与光芒的眼睛。
克利切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和心理承受力。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既然自己的左眼本就视物模糊不清,倒不如将其当作一件交易品换取所需之物来得更为划算。
可当那只眼睛真真切切地从眼眶中消失之后,他方才惊觉,失去一只眼睛对于日常生活而言竟是如此不便。
“哎呀!”伴随着一声惊呼,克利切又一次因未能准确分辨距离而径直撞上了桌角。
这样的场景,在近些日子里早已数不清究竟上演过多少次了。
要么是桌角,要么是柜子、椅子,仿佛所有的家具都与克利切过不去似的。而就在刚刚,克利切竟然又差那么一点点再一次从楼梯上狼狈地滚落下去。
原因无它,仅仅只是因为他无法准确分辨出那一级级台阶是否真的延伸至了自己的脚下。
每一回与这些物体的亲密接触所引发的疼痛,可不单单只是对肉体的一种折磨,更是让他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且沮丧起来。
“我说你啊,这到底是今天第几次啦?”莉迪亚无奈地摇着头,嘴上虽然不停地吐槽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停下。她熟练地拿起一瓶碘伏,小心翼翼地为克利切处理着胳膊上新添的伤口。
说实在的,如今的克利切几乎每天都会毫无例外地摔上好几个跟头。身上出现些擦伤或者碰伤之类的小伤,对于他而言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一般稀松平常的事儿。对此,莉迪亚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然而,平时肯定要搞怪几句的克利切,此时却出乎意料的沉默了。莉迪亚也意识到了,克利切真的有一点沮丧了。
在处理好克利切胳膊上的伤口以后,莉迪亚一边收拾自己的医疗器具,一边说道。
“人在失去某样东西的时候,一开始肯定会不适应的,但是没关系的,我们都会在旁边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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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宁静。
当然啦,园丁自然是会毫不犹豫地向克利切伸出援手的。
就在刚刚,她眼疾脚快地飞起一脚,精准无误地将一颗横亘在克利切身前的小石子给踢到了一旁,成功地避免了克利切被绊倒摔跤这一狼狈局面的出现。
“谢谢你啊,美丽动人的园丁小姐。”克利切满含感激之情,诚挚地向园丁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谢意。
而此时的园丁呢,则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回赠给克利切一个无比灿烂、宛若阳光般温暖的大大笑容。
“没关系的哟,亲爱的克利切先生。要是您觉得看不清楚眼前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那么就由我来充当您的那双明亮眼睛吧,让我来守护您,为您保驾护航。”园丁那甜美的嗓音如同天籁之音,轻轻地拂过克利切的心间,令他倍感温馨与安心。
克利切和园丁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同爆发出了笑声。
此刻,克利切忽然觉得这些天来自己老是撞在东西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一直有人在旁边帮助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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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和克力切那边岁月静好。
但是另一边的各位,仍旧没有放弃找出凶手。
他们可不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这样的话克利切也太可怜了。
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做错,却要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现在厂长也加入了这个,找到真相的队伍。
但是很可惜的是,他问了他所有能问的人,但是结果都一样,都是没看见,或者是不知道。
然而就在厂长正失望的时候,求生者里的空军却找上了他。
“那个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慈善家’的事情,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但是这里不方便,你能跟我来吗?”
空军把厂长带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里。
空军还没来得及说话,厂长却先一步发问了。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厂长这句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虽然说求生者和监管者分为不同的阵营,但事实上,他们这两个阵营里面的人都差不多,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自己的利益至上,团结、友谊什么的,在他们这里完全就是笑话。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开始厂长在询问别人的时候就不抱什么希望。
但是现在正巧在厂长问完了,所有人正失望的时候,空军又正巧找上了门来说自己有事要告诉他,这不明显是让厂长起疑的吗?
空军自然非常清楚厂长心中的疑虑,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直言道:“其实,我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守墓人——安德鲁达成了一项交易。我承诺会全力以赴地协助他完成某些任务,而作为回报,他则答应帮助我摆脱束缚,重获自由之身。”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选择刻意隐瞒真相,不仅可能无法打消对方的怀疑,甚至还有可能引发更多的猜忌和不信任。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空军认为与其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倒不如干脆利落地把所有事情都如实相告,这样反而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要编造一句天衣无缝的谎言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极易被他人识破。
然而,如果能够巧妙地将这句假话拆解开来,并精心地藏匿于九句真实的话语之中,使其共同构成一组看似真假难辨的十句话,那么想要察觉其中的破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何况,在当前这种情形之下,如果能够毫不保留地向对方坦诚一切,无疑更有可能赢得对方的信任和支持。
对于这种精妙的心理战术,空军早已历经无数次的磨练和实践,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每一次面对类似的局面,她总能迅速做出最明智的决策,从而牢牢掌控住局势的发展方向。
“好吧,那你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厂长上钩了。
厂长会这么容易的,相信空军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克利切和安德鲁是一起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从平时的交流来看,他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或者是彼此熟悉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但是厂长也无意过问,他只想找出伤害克利切的凶手,那么现在既然安德鲁的合作伙伴,也就是空军有线索,那么就听听看她想说些什么吧。
“只是我的一些推测而已...........”
安德鲁曾秘密地向空军传达指示,要求她巧妙地将嫌疑引导到那位神秘的“慈善家”身上。不仅如此,他还明确地告知空军,那个将克利切从楼梯上用力推下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位“慈善家”。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安德鲁同时叮嘱空军,切勿在一开始便径直向厂长吐露事情的全部真相。相反,他希望空军能够营造出一种扑朔迷离、似是而非的氛围——让人觉得这一切似乎是由“慈善家”所为,但又不能完全肯定。
对于这样复杂而隐晦的安排,空军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实在无法理解安德鲁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需要去深究其中的意义所在。
毕竟,作为一名执行者,她只需专注于圆满完成所交代的任务即可,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被赋予使命的“工具”罢了,只要能顺利达成目标,便已足够,至于那些背后的缘由和深意,根本无需过多追问。
“你一直在监管者那边对我们求生者这里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慈善家’暗恋园丁,而在一天早上,你也知道的,这是由于克利切的善良的缘故,园丁对克利切展示出了好感,只是帮他递了杯牛奶而已,结果当天上午,克利切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空军说到这里,扶住下巴,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我也不是那么的明确,但你也知道的,无论是监管者,还是求生者这边,都不乏有一些极端的家伙。”
空军这一点说的确实没错极端的家伙有不少,不对,应该更确切的说是这里所有的家伙基本上都是极端的,只有少数的零星的几个还是属于脑袋不正常的那种。
简而言之,压根就没有正常人。
“况且我可以很确信的告诉你,自从另一个世界的克利切来到了这边以后,他一直都保持着........怎么说呢,不引人注目,唯一一次引人注目。就是那天早上,园丁对他示好,然后同样的,在同一天,他就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不过当然了,”空军突然峰回路转的说道,“这一切只不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毕竟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没有亲眼看见‘慈善家’把克利切从楼梯上推下去的那一幕,不是吗?又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人看见,包括克利切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然后空军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况且你别看‘慈善家’平时咋咋呼呼的,杀人这种事情,他估计还真没有这胆子。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确实,空军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推测而已,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推测的很有道理。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了,空军,你的话对我而言很有参考意义。”
就在厂长准备转身离去之际,空军那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作为曾经的间谍,我觉得有必要给您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简短的话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寂静的夜空,瞬间吸引住了厂长的注意力。
厂长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空军交汇在一起。
他心里很清楚,空军这句话绝非无的放矢。那么,空军究竟想要暗示什么呢?厂长稍作思考,心中便已有了答案。没错,如果自己就这样冒失地冲向“慈善家”,毫不掩饰地质问他是不是幕后黑手,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倘若“慈善家”就是那个残忍的凶手,或许还能当场将其擒获;但若是判断失误,“慈善家”并非真凶,如此冲动的行为无疑会惊动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真正凶手。到那时,不仅线索会中断,甚至可能会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想到这里,厂长不禁暗自庆幸,多亏空军及时提醒,否则后果真是难以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