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景家
宋娇兰的娘家人找不到陆金珠,便找来了老爷子、老太太这里。
当初景岩和宋娇兰被赶出去的时候,对外都是说他们小夫妻去外地做生意去了,可宋娇兰的娘家人是知道真实原因的。
沙发上坐着的是,宋娇兰的生母宋大梅和舅舅宋大国。
一身半旧深色布衣的宋大梅,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显得异常拘谨。
“亲家爷爷,我们这次来呢,只是想跟您要一个地址,这不,娇兰她父亲生了重病,想让他们小夫妻回来看看。”
“是啊,亲家爷爷,我们就是来讨个地址,我们自个过去找他们小夫妻就行了。”
老爷子也是没想到,宋娇兰的娘家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说他不知道小夫妻在哪里,好像也说不过去,便让老婆子抄了一个地址把他们打发走了。
当初景岩和宋娇兰的婚事,就闹的挺不光彩的,是宋大国夫妇逼着老爷子答应下这门婚事。
在老爷子眼里,宋娇兰就是一个不检点的,谁家好姑娘未婚就和男人睡一起的?
虽然景岩和宋娇兰结了婚,但景家和宋家并没有来往。
而宋娇兰为什么会姓宋呢?
原因就是宋大美能生,一共生了五女一子,而宋大国与妻子结婚多年未有孕。
宋大美就将其中一个女儿,也就是宋娇兰,送给了弟弟宋大国抚养。
在京州当地有一种习俗,就是领养一个孩子,就能把弟弟妹妹给带出来。
宋大国既是宋娇兰的亲舅舅,也是她的养父。
宋娇兰来到舅舅家的第二年,宋舅妈就怀上了孩子,隔年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大喜的宋大国,便把这份大功劳算在了宋娇兰身上,从小都是好吃好穿的养着她。
就算宋娇兰是个女孩子,也尽力供她读考完了高中。
要知道这时候,高中文化也算是高学历了,也能在京州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只是宋娇兰的品性是真不好,就像景老太爷说的,谁家好姑娘没有结婚,就和男人随便睡一起的?
拿到写了地址的纸条后,宋家姐弟就立马赶了回去。
宋大美唯一的儿子杜京寒:“妈、舅舅,问到姐姐在哪里了吗?”
“问到了。”,随后她就将纸条交给了儿子。
宋大国很不放心侄子一个人。
“京寒,还是让舅舅和你一起去吧。”
“不,舅舅,让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能省下不少钱,他们家已经穷的去找姐姐的路费都没有了。
舅舅一个人养着一家老小,供着两个儿子读书也不容易,还借给他们家那么多钱,不能再让他破费了。
从京州到麓镇自己开车,大概要八个小时,而坐火车的话一天时间是不够的,因为中间还有等站和转公交车的时间。
杜京寒揣上舅舅给的路费,和写有姐姐地址的纸条。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从姐姐那里拿到钱的!”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他也害怕姐姐不给钱,毕竟以前母亲总是为了父亲的病,和姐姐伸手要钱。
姐姐走之前,母亲又去跟她要了一次钱。
那一次,愤怒的姐姐直接甩给了母亲十张大团结,还放狠话说,要和娘家人断绝关系,说以后再也不会给娘家人钱了。
姐姐说,娘家人就是一条吸她血的蚂蝗。
他知道姐姐也不容易,嫁给了那样浑的姐夫。
可父亲的身体,需要一直用昂贵的西药维持,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
再次踏进小院后,宋骄阳才发现小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院的小菜洼已经被填平,并铺上了大青砖,所有的窗户都改成玻璃窗,外墙面也粉刷过了。
走进屋里,不仅地面上铺上了瓷砖,连头顶的天花板都做了吊顶,原来的那些昏黄灯泡都换成了明亮的日光灯。
最让宋娇阳惊喜的是,厕所里的水泥蹲坑没了,换成了一个白色的抽水马桶,还贴了复古的花纹瓷砖。
“你接了自来水管道?”
“没有,弄了个小水泵,从井里抽上来的。”
他不仅给卫生间通了水,连厨房间也接了一根水管。
这次涂墙用的是白石灰,并没有用油漆,陆金珠几乎天天过来开窗通风,现在整个屋子一点异味都没有。
母子俩至今还住在长盛的宿舍里,不过他们准备把家具先给搬回来。
“才刚装修好,还是不要急着住回来的好。”
“没事,晚上我们还是住宿舍,那边原本就有几个高低床。”
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陆金珠从镇上买菜回来了,今儿个儿媳妇回来,她得多准备几个好菜。
“妈,您买了什么好吃的呢?”
陆金珠笑着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根用油纸包住的冰糖葫芦。
“阿岩说你喜欢吃冰糖葫芦,正好看到有卖,就给你买了一根。”
宋骄阳笑着接了过来:“谢谢妈!”
她迫不及待地剥开了油纸,张嘴咬了一颗,酸酸甜甜的。
陆金珠问道:“好吃吗?”
宋骄阳猛点头:“好吃!”
说着,还将冰糖葫芦递到了陆金珠嘴边:“妈,您也吃一颗。”
陆金珠顺势咬了一颗,她可不是一个扫兴的婆母。
“嗯,酸酸甜甜的,好吃。”
宋骄阳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后门口,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看萧景焱处理鸡鸭。
“哎,我跟你说个好笑的八卦。”
“什么好笑的八卦?”
“我们厂里的人,居然认为我和江风是一对。”
听到这话,萧景焱猛地抬起了头:“他们怎么会这么认为?”
她舔了一下糖葫芦,继续道:“周佳慧说,岭市有四个花花公子,江风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自个从来不承认这个名号,厂里的人认为他是为了追求我,特意给了我一个南风设计部总监的位置......”
“你们厂里的人,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
宋骄阳点了点头:“是啊,原本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老瞿说,服装厂的女人多是非也多,一天到晚以八卦别人为乐。哎,我就想不通了,我都不怎么跟她们车间的人接触,竟然也会成为她们八卦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