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慧的年龄不小了,这个年代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大部分都已经结婚生子。
之前是一直找不到能对上眼的,不是没有门当户对的好男孩,只是她多多少少都有点看不上。
至于柳河嘛,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就是觉得可以接受。
相亲不就是这样的吗?觉得可以就点头答应,这个年代大多数夫妻的结合,都还是以相亲为主。
至少柳河这个男孩,是她知根知底的,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又住的那么近,以后她想回趟娘家也方便。
吃过午饭,两辆满载货物的小汽车,一前一后地出了景阳的厂门。
周佳慧在宋骄阳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整天,柳河特意回长盛换了一辆拖拉机来,把三个女人带回了小院。
为了让家里的两个女人看电视时不冷,萧景焱特意给她们买了两个暖手炉,现在正好周、宋两人一人一个捧着。
嗑瓜子、吃水果、看电视,舒舒服服。
柳河把手里的一把瓜子嗑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对着周佳慧说道:“要跟我走吗?”
周佳慧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不去,我就待这里。”
柳河暗自咬了咬牙:“那我可走了哦?”
“你走吧。”,她挥了挥手说道。
柳河走后没多久,两个小女人也打起了哈欠,先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
主卧的床品是萧景焱睡过的,所以周佳慧还是和上次一样,去跟陆金珠挤一个床。
今晚儿子不在家,陆金珠贴心地为儿媳妇冲了一个热水袋。
“兰兰啊,帮你把热水袋放被窝里了。”
“嗯,谢谢妈。”
宋骄阳和周佳慧两个涂抹着进口护肤品,都是上次去珠港买的,用完了就没有了,两人打算等过段时间江风去珠港的时候,让他帮忙再带点。
“我觉得这个牌子的乳霜很好用,擦了之后皮肤特别滋润,就是挺不经用的,我那瓶才开了没多久,就已经没了大半。”
周佳慧坐在主卧的梳妆桌前,一边盖好乳霜的盖子,一边叨叨着。
宋骄阳的这张梳妆桌,是她自己画好图纸找木匠师傅做的,上边还带了一个打光的小灯。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特别中意你的这张梳妆桌,你带我去和那个木匠师傅说一声,我也想要一张。”
“好,反正明天休息,我抽时间带你去李师傅那,让他也帮你做一张梳妆桌,等做完了再叫柳河给你运过去。”
“嗯!”,周佳慧站起身:“好了,那我先去隔壁睡觉了。”
宋骄阳点头:“嗯,去吧。”
隔日,柳河一听说自家对象,要去木匠那里定梳妆桌,当即表示也要一起过去。
“你跟着去干什么呀?” ,周佳慧瞥了他一眼。
柳河道:“去木匠家里,当然是去买家具的咯。”
吃完早饭,三个人便溜达着去了李木匠家。
“李师傅,给您带生意来了。”
听见宋骄阳的声音,李木匠笑着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听说要做梳妆台,他立马表示仓库里就有现货,上次帮宋骄阳做过一张以后,他又把它推荐给了好几对,准备结婚打家具的小夫妻,还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所以空闲的时候,又在家和徒弟们打了好几张,现在卖的只剩一张了。
柳河定了一张一米八宽的大床,还有一个两连衣柜,他宿舍里的床太小了,两个人睡着肯定不舒服。
某个小女子当场是没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叨叨了老半天,说他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河心想真是冤枉,两个人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不迟早都要睡在一起吗?
这有了对象的人,提前准备好一些东西不很正常吗?
由于两辆汽车都被开去了京州,所以周佳慧回岭市仍旧坐了摩托车。
柳河已经考到了汽车实习证,按理说,在头半年时间里都需要老司机陪同,实际上,就算单独开车出去也不会被查,只有在经过收费站的时候,才有可能被拦下来查证,但是麓镇到岭市这一段路根本就没有收费站。
换句话说,就是他在这半年实习期内,只能在岭市范围内单独开车。
他本身就会开拖拉机,拖拉机的内部结构和汽车相似,所以对他来说学开汽车也就没有那么难了,反倒是宋骄阳,被那本厚厚的汽车机械原理书,给折磨得不要不要的。
另一边,萧景焱和厂里的司机赵金华,开着两辆装满货物的车子抵达了京州,他们将车子停在了批发市场的停车场没内,两个人轮流看管休息,直到凌晨三四点客户过来拿货。
等全部货物被客户拖走,两个人才在市场附近找了一个早点摊吃了个饱,再去办事处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一间双床房好好睡了个饱。
一直睡到大中午,萧景焱让赵金华先回了麓镇,明天还得给南风送货。
而他自己还要和陆宝良、齐中天还有姚新良一起吃个晚饭,商量一下京州办事处挂牌的事。
之前萧景焱说要成立京州办事处的时候,聪明人齐中天就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他要挂名一个业务员的职位,姚新良听说后也非要加入。
反正档口的生意,有家里的女人在管,两人出来跟着做个挂名业务员也挺好的,到时候按单子给提成就好了。
对于萧景焱来说,这绝对是非常有利的事情,齐、姚两人混迹服装圈多年,人脉比他广多了。
找了一家中等偏上的饭店,要了一个小包厢,把小舅介绍给齐、姚两人认识后,四个人便一人一方坐了下来。
再点几个好菜,开上一瓶好酒,随后就聊开了。
刚开始聊的还蛮好,大概二十分钟后,隔壁包厢进了好些人,开始大声喧哗了起来,对话间夹杂着一些骂人的脏话。
萧景焱回头朝着隔断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吵到他们聊天了,也影响了他的心情。
齐中天见他脸色不好,无奈地劝道:“都是混社会的小混子,咱们吃自己的别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