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连连点头,转身跑到桌前倒了两杯出来。
姜席年快速从药箱里拿出金针,一把放进了灵池水里浸泡,随后他并拢食指和中指,快速在方志身上点按了几处穴位,暂时封住心脉。
之后,他才抽出了方志的左胳膊,这次也发狠了,直接在他中指指腹上深深的划了一刀。
说实话,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直接把手指剁了,让那蛊虫出来的再快一点儿!
小铃铛立刻用茶碗接在他手指下方。
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预料的方向去走,反而突然开始暴动了起来。
那里可是心脏,方志立刻就有了反应,疼得闷哼出声,眉头紧皱,额头还沁出了汗珠儿来。
姜席年暗道不好,拿起金针就要下针逼迫蛊虫。
他一连扎了九针,可效果并不太好,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铃铛见状,咬咬牙,趁着姜席年不注意,小手悄悄掐了几下,下一刻,一缕旁人看不到的金光被她丢进了灵池水里。
这可把她心疼坏了,她为了救人,可是生生在她得到的万千功德里抽了一丝下来。
啧,她得救多少人才能补回来啊,可真是太心疼了。
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
金光刚刚入水便融化了,随后,那暴动的蛊虫似乎受到了什么致命的吸引,快速顺着方志的胳膊冲了出来。
啪嗒,伴随着鲜血,一条鲜红色的大虫子掉进了茶杯里。
但这些东西对它来说是吸引却也是致命的毒药,蛊虫本就是极为阴险毒辣的毒物,它身上沾了人血和人命,属于阴毒之物。
如果它能够吞下一丝丝功德之光并炼化,虽然过程痛苦但却会有质的飞跃。
然而,这茶杯里的功德之光可不止一丝丝,所以蛊虫一掉进杯子里,瞬间就像是肉进了热油一般,开始滋滋的响了起来。
血红色的蛊虫也像是受到了腐蚀一般,慢慢的变成了黑色,最初的挣扎也开始越来越小,直到再无声息。
就在这血红色蛊虫死亡的瞬间,在京城南边江北府的一处宅院里,一个女生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面色苍白,但嘴角却溢出了一抹鲜血,她手边放着一个碧玉匣子,里面有一条一模一样血红色的蛊虫。
这条明显更大一些,颜色也更深一些,但它此刻却已经死去,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这控神蛊耗费了我多年心血,怎么可能死了?废物!到底是谁????”
她愤怒的把盒子丢了出去,那蛊虫的尸体也被甩到了墙边。
很快,那面“红墙”瞬间像是活了一样蠕动了起来,无数的小蛊虫涌上来,下一刻,那条蛊虫的尸体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那所谓的“红墙”竟然是一整面墙的蛊虫。
平时它们乖乖的附着在墙壁上,但只要她一声令下,便会群起而动,简直可怕至极。
姜席年师徒俩可不知道她的惨状,还在及时的善后。
蛊虫是出来了,但是他体内的情况比皇后还惨,甚至还伤到了心脉。
没了蛊虫的干扰,姜席年也彻底诊脉诊清楚了方志的身体状况,简直就像一个全是眼儿的筛子。
姜席年这次直接准备动用八十一根儿金针,可见有多危机。
只是,这种阵法他生平也只施展过一次,其中对穴位的精准度要求极高。
而且还需要用内力去控制每根针的深浅程度,说实话,真的累。
尤其是他如今早已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气力都不抵从前了。
所以,勉强下了七十根儿之后,就开始乏力,手也有些开始发抖。
小铃铛赶紧搬来凳子扶着他坐下,“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姜席年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都是无奈,难过和心酸。
“呵,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啊!”说罢,他抬头看向小铃铛,“现在他情况紧急,不能停,这样,我来说,你来扎,穴位图你不是早就记住了?”
小铃铛有些犹豫,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的给病人扎呢,还是这么严重紧急的病人。
“师父,我,我真的可以吗?”
姜席年拍拍她的脑袋,“当然可以,你可是我姜席年的徒弟。放心吧,如果哪里不对,我会叫住你的。”
听他这么说,小铃铛也不推辞,毕竟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她从茶杯中捻起一根金针,把上面的水抖掉,“师父,开始吧!”
姜席年点点头,开始念穴位,深度,甚至有的还要有针扎入的角度。
小铃铛很认真也很谨慎,为了不出错,她在确定位置之后都会看姜席年一眼,在他点头后才下针。
只是,她到底是第一次,心里也是紧张的一匹,好在,一共十一根针,她每一针都按照姜席年的话完美的扎了下去。
姜席年对此甚是满意,要不是顾虑小铃铛年龄还小,其实现在就可以去坐诊了。
疑难杂症他或许不敢打包票,但寻常病症小铃铛绝对可以处理。
看来以后可以多练练实战了,正好京中就有他们神医门的药堂,也许可以让小铃铛去试试。
小铃铛下完最后一针,一屁股坐在了脚踏上,小手忽闪忽闪的扇着风,小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热的还是紧张的,整个儿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师父,这样就可以了吧!”
姜席年点点头,“嗯,可以了,你把那个有蛊虫的茶杯给我看看,怎么听着动静儿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小铃铛眼珠子乱转,疯狂的寻找借口。
姜席年一看就知道,肯定又触及到她的秘密了,不由的扶额,“你这孩子怎么浑身都是秘密?算了算了,我不问了,我看看总是可以的吧?”
小铃铛一听师父不问了,赶紧乐呵呵的捧着茶杯递给了姜席年。
姜席年看了一眼,从药箱里抽出了一个小瓷瓶。
他打开盖子,里面赫然就是昨天从皇后体内逼出来的那只蛊虫。
它被泡在灵池水里,虽然没有死,但也无法动弹,已经处于休眠状态了。
姜席年把两个虫子对比了一下,发现外观上看,其实分不太出来,这大概只有研究的人才能分的清谁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