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就这样看着小姐已经枯萎的脸,眼中悲伤无尽,似乎对刘危安说,又似乎说给自己听。
“末日来临,因为任『性』,我没有带护卫,丧失太多,我打不过,带着颦儿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丧尸包围,偏偏在关键时刻,我生病了,最后的路程,是颦儿背着我、抱着我逃命的,很难想象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背着一百多斤的我转折逃了数公里之远——”狼人说道这里声音低沉了下去,似乎极不愿意回忆。
“——什么时候进化的,我也不不知道,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是站在丧尸中间,周围全是丧尸的碎片,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找到颦儿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后来,又发生过几次狼化,我才逐渐有了一些了解,哈哈——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刘危安的眉头慢慢舒缓,看着狼人生不如死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人,这种事情,换做他,也是接受不了的。
“感觉是自己杀死颦儿之后,我很想一死了之,跟随颦儿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但是每次都下不了手,我这个懦夫!啊——”狼人对着天空咆哮。
“我看——她脸上并没有责怪和生气,她是想让你活着。”刘危安道,这一点,他很肯定,小姐脸上残留的最后的表情分明就是欣慰,显然看见狼人狼化之后有了自保的能力而欣慰。
“但是我宁愿她恨我!”狼人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他只是过不来自己这一关。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你不仅要为自己活着,还要为颦儿而活着,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来。”刘危安深深地看了狼人一眼,转身冲向楼梯,丧尸又冲上来了。
嗖——
箭矢如电,准确无比『射』入冲在最前面的丧尸的眉心,深入三寸,解尸咒的力量爆发,并不响亮的爆炸之中,丧尸的头颅炸成了碎片。
银翼弓在手,刘危安自然而然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目光一扫,就能对所有的危险纳入眼底,大脑自动对着丧尸排列,速度、距离、爆发力都在心中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先『射』谁,后『射』谁,比计算机计算过还要精确。
嗖,嗖,嗖……
丧尸一只接着一只倒下,无一例外,皆是爆头。
丧尸发出尖锐的吼叫,源源不断从楼梯挤上来,杀死一只来两只,杀死两只来四只……刘危安开始朝着上一层后退的时候,狼人冲出来了,背上一个包裹,竟然把颦儿的尸首给背出来了,没有狼化的他很虚弱,颦儿的尸首虽然腐烂,还是有数十斤,他眼神坚毅无怨无悔。
“你先上去,在楼顶等我。”刘危安道。
“谢谢!”狼人没有推辞,快步冲上楼梯,他清楚自己的问题,狼化不受他自己控制,什么时候狼化,什么时候结束,他都不可预测。唯一肯定的是没有狼化的他,也就和三岁小孩差不多。
嗖——
箭矢划过一道寒光,『射』向半空,即将『射』中目标的时候,这只畸形的丧尸突然冲天而起,跳上了天花板,四肢撑在天花板上,接着这股力量,炮弹般『射』向刘危安,冷不丁,凭空出现一支利箭,犹如一道闪电,一闪而逝。
连环箭!
砰!
丧尸的头颅炸开,碎片溅『射』的到处都是。
刘危安一步步后退,每退一步,至少有两道三只丧尸倒地,丧尸拼命涌上来,距离适中保持在三米左右,无法缩短。
“这样下去不行,丧尸太多,我们迟早会被丧尸杀死的。”半个小时之后,狼人对出现在顶楼的刘危安道。
“所以得逃命。”刘危安两箭把楼梯『射』断,暂时阻止了丧尸上来,拿出了一钢丝绳发『射』器。
“有坦克!”狼人的耳朵轻轻颤动了一下,猛然扭头,看向南定市的方向,脸上浮现出惊喜。丧尸是不会开坦克的,有坦克出现在这里,只能是人类。
“我的手下。”刘危安若有所思瞥了狼人一眼,坦克还在数里之外,他也才刚刚听见动静,狼人几乎比他晚一两秒听见,说明它的狼化能力已经潜移默化开始改变他了,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
“正式任命但是南龙市市长,目前兼职南定市、昌会市、安远市和乌寻市市长,即将要加上一个南全市。”刘危安道。
狼人的眼睛越睁越大,哪怕是他身份不简单,三国军事对峙这种事情都经历过,也为刘危安的话吓得差点掉了眼珠子。
“不问自取,你这是造反啊。”
“反正没人要,给丧尸还不如给我。”刘危安理所当然道。
“秩序恢复,我建议你立刻把土地还给国家,还有建议你最好不要自称市长,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做的事情也是对的,但是不能留人口舌,否则到时候会很麻烦的。”狼人道。
“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刘危安浑然不在意。
“是啊,活到那个时候才有资格说这些。”狼人哑然失笑,现在只是一个被人拯救的小绵羊,竟然还有闲心关心国家大事。
“虽然很残忍,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最好把颦儿的尸首火化。”刘危安认真道。
狼人笑容一僵。
“你自己决定。”刘危安丢出一张火焰符咒,落地之后,蓬的一声,化作熊熊火焰,高温立刻充斥天台。
刘危安走到一边,拿出了对讲机。狼人思考了不到十秒钟,就解开了背上的包裹,仿佛火焰中,然后他就跪在火焰前,红『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色』,尽是扭曲。
火焰符咒的温度极高,十分钟之后,火焰熄灭,尸体已经烧城了灰烬,狼人脱下自己的衣服,不顾烧的滚烫的地面,把所有的灰烬都收集起来,一双手被烫焦黑了,他恍若未觉。
“我已经通知我的手下两分钟之后开炮,我们必须两分钟之内离开这里。”刘危安走过来道。
“好!”狼人回应只有一个字,把骨灰重新绑在背上的他似乎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从低沉变得高昂,犹如新生。
刘危安笑了一下,朝着对面的建筑『射』出了钢丝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