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将我从梦中惊醒,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是哪啊?
抬眼打量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一张简单的双人床坐落在房东边,房中央则摆着一张看不出什么木头做的圆桌子和一个圆凳子。
目光聚在圆桌上的很是眼熟包裹时,记忆瞬间复苏。
对了!
我被萧莜白贬为鬼婢了,现在这里不是我原来住的富丽堂皇的寝殿主屋,而是鬼婢居住的寝殿偏房。
唉呀呀!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月姨姨那么难受的离开,还说什么听到外面什么动静也不要出去,可现在我却坐在门边睡得一塌糊涂,别说听到什么动静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我都不知道了!
砰!
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纹丝不动的门,刚才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屏气弯腰点着脚尖一点一点朝着门边磨去,双手使力想要将闭合上的门框拉开一条缝。
咿呀!
终于在我使出吃奶般的力气后,门终于被我拉开了一条一厘米的缝隙,我赶忙合上左眼,然后将右眼瞪大比到门缝上,打量外面情况!
“啊呀!妈呀!”
就在我瞪着右眼透过门缝往外瞧时,门缝上突然也多了一只眼睛往里瞧!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抓着地面。
谁?
刚刚那个是谁?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动静,你都要好好待在房里,明白?”
小月姨姨临出门时说得的话再次涌上大脑,刚刚那个与我对视的人会是谁?
他发现我了吗?
应该没有发现吧?
发现了肯定外面不会这么安静。
可要是发现了呢?
或许是小月姨姨下在门上的结界让他进不来?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我脑中,我吓得手心淌汗,两腿打颤,就在我坐在地上脑中不断天人交战时,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
“啊!”
我吓得呼吸一紧,立刻屁股磨着地向后退去,双腿不断蹬地,脑袋埋在胸口,不敢抬眼。
秋蝶不在,小月姨姨不在,萧莜白也不在!
我该向谁求救啊!
“季小凡!你一直挡在门边做什么?本君敲了半天门,也不应一声?”
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萧莜白站在门边,凉薄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坏笑,“怎么,才一会儿没见,就不认识本君了?”
“刚刚那个人是你?”
我颤抖着声音,抬手指了指门。
萧莜白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双臂抱胸,耸耸肩膀,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所以说刚才那个眼珠子真的是你!”
萧莜白怔了下,薄唇一侧,轻扬了个淡淡的弧度,“所以刚刚本君看到的猪眼也是你了?”
“啊呀!”
听到萧莜白这么一说,我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跑到萧莜白面前,抬手重重捶了他胸口几下,“你回来了干嘛不进来!那么吓我做什么?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道吗?”
“……”
萧莜白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闪,任我握着拳头打在他胸口,他脸上的轻松得意,好似我打出的拳头似棉花般,不疼不痒。
直到我打累了,手也疼了,我才不甘不愿的扭头往回走,打他?他那铁做的胸膛,只这几下,我的手背已经又红又肿,烧疼烧疼的!
既然萧莜白回来了,也就说明事情解决了。
担心了这么久,现在一等到萧莜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全身的力气顿时泄了个干净。
有气无力的拖住桌子上的包裹,然后朝着屋东角的床走去,刚将包裹扔到床角,顺手将被子拽开,正准备躺进去好好睡上一觉。
“你还没回去?”
我回头看着身后不断散发冷气的萧莜白。
萧莜白嘴角一弯,是讥嘲的弧度,“就你话多,本君累了!替本君宽衣!”
“?”
我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你想光着走回寝殿?”
萧莜白的脸当即黑了,黑眸微微一沉,泛着危险的光芒,“季小凡,几日不收拾你,你就给本君上房子揭瓦啊!”
“不、不是!”
我立刻举手解释,“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说让我帮你宽衣的,可我若是帮你宽了衣,那你岂不是光了?然后你由我这偏房回寝殿主房这一路上不也就是……”
‘光的’这两字我在萧莜白快要杀人的目光下,一点一点咽回了肚子中。
“哪里来得那么多话!本君让你宽衣你就宽衣!再哆嗦!本君就把你扒光了挂在外面的门上!”
呃!
我猛地伸胳膊抱紧自己的胸口,“我现在仙力被禁,你把我扒光了吊外面,我会冻死的!”
“只是会被冻死!”
我可以发誓,此时说这一句话的萧莜白的脸是绿色的!
我吓得猛地后退,“啊!”
腿绊住了床沿,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眼前一花,等我回过神,萧莜白已经与我一同跌在了床上。
我立刻拽紧自己的衣襟,“你来真的?真要把我吊到外面?”
“闭嘴!睡觉!”
萧莜白搂着我的腰将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按着我的后脑压在他胸前,“本君很累,今天没空收拾你!”
说完耳边就传来了萧莜白均匀的呼吸声。
开玩笑了吧?
这样就睡着了?
我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双眼闭合的萧莜白,他的眉头微皱,可见一些疲态,看来他今天真的是累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脚尖勾起床角的被子,然后向空中一挑,右手即刻一抓,抓住被角,正想将被子扯过来,腰间一紧,“季小凡,别闹了!睡觉!”
萧莜白累到教训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右手捏紧被子,然后一边将被子盖到我跟萧莜白身上,一边乖乖躺回萧莜白身边。
寂静的屋子,耳边响起萧莜白清晰的呼吸声,我闭上眼睛,慢慢数着萧莜白的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一夜无梦,只是这个偏房的床板有些硬,睡得我腰疼。
昨晚萧莜白躺过的地方,如同那些我在寝殿主房的日子,依旧空空的,萧莜白枕过的枕头也只是残留着一些萧莜白身上的冰冷气息,若没有这些,我还真以为昨晚那个累到躺下就睡的萧莜白是梦呢。
“醒了?”
房中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