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吃食是因为做闲着也是闲着,自己给自己找点活,如此既做了美食,也能打发时间,总强过硬坐在那里空负时光。
小萝莉不急不忙,揉了面包再分剂子,然后再擀成一张张落如纸的面皮,再放蒸笼里蒸。
蒸好两批卷筒粉,也迎来了一年中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春。
2030年的春天来得早,正月初二的凌晨3点零8分立春。
立春之日,也是冬春交替之期。
乐韵暂时停下活,洗了手,端上备好的瓜果点香,把热好的肉菜和酒拿上,开北楼大门出去,在门前迎接春接福。
凌晨的三点,正是人们睡得香甜之际,为了不打扰别人睡觉,迎春神不放鞭炮,只燃香烛祭祀。
迎接了春神,乐韵把供品端回屋,让大门大开,再回后院制作卷筒粉。
周秋凤和乐爸定了闹钟,闹钟一响,夫妻俩便如时而醒,收拾好,开门出去准备去后院洗漱时发现堂屋亮着灯,大门也打开了。
不用问,他们知道必是小棉袄起床了,还迎接了春神。
夫妻跑到后院,看到姑娘已经在上手做吃的,以最快地速度洗脸刷牙,洗手后也上去帮忙。
周秋凤乐爸合作,包包子和饺子。
乐小同学等石缸烧热,再将腌制过的整羊塞进去焖,又做了一些卷筒粉,临近天亮时分改为制作肠粉。
正月初二是立春日,很多人为讨个好兆头,也起得很早。
秦将与部下们也起了个早,利索的收拾好赶紧去餐厅弄早餐吃,早餐也格外简单,全部吃泡面!
讲真,秦将是不急的,奈何他的部下们一个比一个急心,觉得做正经的早餐会耽误时间,所以将就着吃开水泡面。
战警们吃完开水泡面,把头儿与要去九稻的几人赶去洗漱、换衣服,他们帮把拜年的祀物搬上车,外加检查车辆安全性能。
等头儿焕然一新出来,一群帅哥还不忘记七嘴八舌的嘱咐:“头儿,你千万记得要管好你的小手手,不要摸小姑娘的头啊!
本地的风俗之一就是正月忌摸头,你要是又管不住手,见面就摸小姑娘的脑袋,到时小姑娘恼了,不留吃饭,头儿你一个人丢脸事小,害得我们和小承启一起跟着你没脸可就事大了。”
秦将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不靠谱?”
“头儿,你在工作方面是没得说,比谁都靠谱,这遇着小姑娘的时候,你是比谁都不靠谱。”
“这要不是正月,我早就开骂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头儿,你记得这是正月就好,可千万别摸小姑娘的头,也别谈那啥啥的合作,你一定要记得你是去走亲戚的。”
“头儿,这里也没甚重要的事,小姑娘要是有心留你们,你们就在九稻住宿,就是玩上三两天也行。”
战警们那是一万个不放心,恨不得千叮万嘱地嘱咐头儿一顿。
秦将气结,这都是什么人哟,他真有那么不靠谱?
气恼的秦将,不好骂自己的得力部将呀,气呼呼地送人一个眼刀子,雄纠纠地登车。
看着头儿那样子,战警们更不放心了,转而逮着跟去当警卫和司机的兄弟叮咛,当然他们的重点还是放在贺工那里。
“贺工哟,咱们头儿不太靠谱,你盯着他些,他要是抬手想小姑娘的头,你赶紧给塞个纸巾或塞根烟。”
“纸巾之类的放多了兜兜里鼓鼓襄襄的,容易影响形像,你兜里揣点瓜子糖果,塞他一颗糖也行。”
战友们在出主意,贺今朝笑得不行,这群兄弟得有多不放心头儿啊!他就合计着,头儿好像并没有那么不靠谱吧。
“放心,我会看着头儿的,他要是想朝小姑娘的脑袋下手,我就给他塞个糖寒烟。”他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答应啊。
坐进车里的秦将,已经不想说话,拜这群臭小子所托,他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张厅和警局里的干警们努力地忍着才没爆笑出声,首长这次去九稻是以私人身份去走亲戚,他和市里的领导都不好意思作陪。
战警们逮着要去九稻的兄弟们嘱咐一阵,让兄弟们上车。
一共两辆面包车,很低调。
其实,一辆成包车就够了,考虑到是雪天,所以开了两部车,如此一来万一哪辆车路上抛锚,也还有另一辆车可用,不致于耽误行程。
贺工上车后,见首长板着张脸,他也权当眼瞎,安静地坐好。
当司机的战警们立马发动车,两部车一前一后地驶出警署大院,驶上公路,朝着远方驰去。
送走首长的战警们,转身又跑回临时餐厅,麻溜地重新做早餐吃。
张厅被战警们的神操作整不会了。
秦将奔赴九稻时,乐家还在吃早餐呢。
乐同学做了肠粉,早餐的主食就是肠粉,搭配卤肉和竹筒鸡,老少们各吃了一大盘肠粉,也过足了瘾。
吃过早点,蓝三黑九收拾餐具,乐爸周秋凤喂猪鸡鸭牛。
小萝莉先把扣肉和粉蒸肉搬上锅开始蒸,再去把中午要用的食材全搬后院,再泡米。
做完自己的活,她回楼上去换套漂亮的冬装,当上了甩手掌柜。
蓝三黑九很机灵,做完家务,再在大灶里烧炭,等炭烧红,再搬至乐家的堂屋,先四席,生起炭火。
乐爸周秋凤照顾好了家畜,也把自己捯饬一阵,做好招待来客的准备。
乐善李承启两个半大小孩猫在后院,美滋滋地守着埋在一口暂时闲置的大灶肚膛火烬堆里的红薯。
周村长对侄子乐清家的事很上心,他记着乐乐说叫周天星和周天蓝早点去乐家帮忙干活的事儿,吃了早饭后做完家务活,收拾收拾就准备去乐家。
他与周扒皮提前电话约了,等到周扒皮一家老少们过来,他们在路口汇合,组队出发。
周扒皮家也是不论男女老幼一齐出动,因为周天皓周天晴周天宏周天蓝都去了家,自然不能单独留下严薰。
讲真,扒婶其实不想带大孙子去乐家,想以大孙子挨打身体行动不便为由让那货留在家里,如果大孙子没去,严薰也就不好跟去乐家。
然而,她大孙子为了不被人说娇气,愣是说自己没事儿,非得跟着,她又不能让严薰发觉她的真正心思,只好让他跟着。
自家孙子不争气,扒婶心里怄着火,还得当忍者神龟。
周村长不清楚周扒皮家的事儿,碰面后见周天皓走路时四肢僵硬,还有走路时重心不稳有一脚低一脚高的迹象,不由直皱眉。
他老人家见不惯,自然也没惯着,当场就责问:“周天皓你怎么走路的,就不能把身板捋直?这样摇摇摆摆的像个什么话?”
周天皓吓得腿肚子都僵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周天蓝赶紧凑到堂伯爷爷身边,小声解释:“满爷爷,我大哥他……犯了点错误,过年那天被俺奶奶抽了一顿,抽的腿脚都肿了,所以走路的样子有点怪。”
“他犯了啥错误?”周村长抓到了关键点,眼神冷嗖嗖地盯着周天皓,能逼得周扒皮婆娘动手,说明周天皓犯的错误不少。
“这……”周天蓝有些尴尬,大堂哥做的事,委实不太好说出口。
“不敢说,那就是犯的错误不轻。”周村长冷眼看向周天皓:“周天皓,你自己说。”
堂伯爷爷一见面就算帐,周天皓吓得缩着脖子,哪敢吱声。
扒婶虎着脸:“你自己没脸说,我来说,满哥,周天皓这破孩子撒谎,他跟他女朋友早在半年就有了夫妻之实,还骗我们说他们连嘴都没亲过,我过年那天下午从乐乐那里得悉真相,气狠了,把他抽了一顿。
这也是他运气好,那天是过年,打了一顿就算了,要不是逢过年,腿都给他打断。”
周满奶奶、周家大小海等人原本慢慢往前走的,不由得全停下脚步,望向周天皓和他女友。
被一群人盯着,严薰脸上的笑容僵硬,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周村长也腾地停住了脚步,然后伸手一扒拉将周天蓝扒拉到一边,两步走到周天皓面前,着周天皓的屁股就是一脚。
他是半点都没客气,一脚把人踹得站立不稳,扑通就摔了个狗趴地。
周天皓人趴下与大地亲密拥抱时才发出痛叫声。
周家长辈一言不发就揍了周天皓,严薰都不敢喘大气。
孙子挨打,周扒皮半点不觉得堂哥过分,反而在旁叫好:“踹得好!兔崽子活该。”
周天星周天蓝忙过搀扶起周天皓,帮他拍打雪。
周满奶奶也拉住男人:“老头子,这大新年的,你别动不动就动手啊,要教育人也等元宵后再说。”
周村长的一张脸黑沉沉地:“老太婆你一边去,教育后辈还分什么时间,他是男娃,他敢做这种事就得承担后果。
我们老周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好歹家风还算正,周家子弟中除了周春梅那个蠢货被人算计了,男娃们就算没出个什么能人,终归没谁给周家抹黑。
周天挺皓你可真出息啊,竟然学会骗自家人!要不是今天立春,我耳把子早就落你脸上去了!”
被弟弟们扶起来的周天皓,都不敢喊痛,战战兢兢地站着,被骂也不敢叫屈,老老实实地认错:“满爷爷我错了,爷爷奶奶过年那天教育了我,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会努力改正错误,以后再也不敢仗着长辈们信任就漫天撒谎。”
“哼!改天再找你算帐!”周村长碍着周天皓的女朋友也在场,没再教育他。
满爷爷给自己留了脸,周天皓如蒙大赦,悄悄挪一挪,躲到父母身后当鹌鹑。
周村长就当没看见周天皓那副窝囊废的样子,瞅了瞅周天蓝周天星:“你俩倒是挺机灵的,幸好老周家的娃大部分还是不错的,算得上是可造之材。”
“那是,你老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的孙子\/侄孙子,有你老亲自监督,哪能不机灵。”
周天星周天蓝打蛇随棒上,赶紧凑到爷爷\/满爷爷身边去哄长辈开心。
有他俩哄人,很快就将老人哄得一张脸由阴转晴。
他老人家心情又变好,周满奶奶周扒皮扒婶也放下心。
小辈子们更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爷爷\/满爷爷逮着自己也教训一顿。
因为路面有一层雪,周天皓被踢得摔了一下,除了吃了一嘴的雪,并没有擦伤或磕伤哪,也算是他的幸运。
不过,他屁股原本就被抽过几下,再挨长辈一脚踹,也差不多是往伤口撒盐差不多,他走路时痛得直龇牙。
而他自己咬牙坚持着,愣是没叫一声痛。
当天是立春日,农村也很少在当天走亲串门,周村长一行途中也没遇上同村人,很快就到达乐家。
乐爸周秋凤早就准备着,听到声音,带着伢崽们在大门外迎接。
乐韵乐善给嘴抹上蜜,挨个喊人。
紧跟在周天皓身边的严薰,再次看到乐家姑娘时,大吃一惊,乐家姑娘今天是广袖齐腰襦裙,上身淡紫色,裙子红如火焰,腰束玉带,外搭一件半臂的白色毛边领的对襟撒金花红缎面外袍。
头发绾成双环,环绕着些珠花,正前方插着金灿灿蓝濯濯的点翠凤钗,凤嘴垂下的珠串下方是一排九串的珠子,彩色珠子亮晶晶的,泛发着星光。
乐家姑娘还戴了一条金色抹额,额心镶着一颗紫色宝石,两侧是红、金色宝石。
盛装华服的姑娘,浑身像是渡了光,光彩照人。
今天的乐家姑娘与过年那天素面朝天的乐家姑娘判若两人,她太耀眼,严薰都不敢直视。
周村长看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乐乐,心里因侄孙子带来的那点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拉着一只小伢崽,笑得合不拢嘴。
“乐乐就该穿成这样,多精神多喜庆啊。”
周天星也哇哇叫:“哇,乐乐姐今天稍稍一打扮,比昨天更漂亮了哇!”
那只娃会说话,乐韵笑得美人杏眼弯成月牙:“我今天要是还像昨天一样蓬头垢面,满爷爷肯定又以为我爸让我干活,我爸我凤婶跑不了要挨骂。”
“哟,乐乐还知道你爸你凤婶让你干活我会骂他们呀。”周村长笑容满面。
“我当然知道呀,满爷爷满奶奶最疼我了嘛。”
“你这嘴哟,也不知抹了多少蜜。”
“哪有,本来就是这样的,满爷爷满奶奶从小就舍不得骂我。”
乐韵挽着满爷爷的胳膊,把人扶进堂屋,请长辈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