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们啊,优秀的不只是成绩。”
男生们也有特别明确的目标,许艳妮突发豪言。
陈沛嘻嘻笑,打趣她,“你不是觉得自己不够清晰明确,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吗?”
“你不知道吧?”许佳莹过来搭着陈沛的肩膀,“就昨天你堂哥们来找你那会儿,你们宿舍差点炸了,妮姐和昭姐因为一个论题,争起来了……脸红脖子粗的程度。”
“真的吗?”陈沛瞪大了眼。
“我还拿照相机拍下来了,等哪天去把相片洗出来给你看。”
王昭昭:我好无辜啊。
许艳妮:“……!”
……
转眼迎来了元旦,只有一天假。
王昭昭她们就在商量,不出去玩了,在图书馆过也挺好的。
“那我也不回去了。”许艳妮悠悠地说,“觉得我要是回去了,就比你们少学习一天,是亏的。”
其他人:“……!”
陈沛抬头45度角仰望天花板,很是惆怅,“我为什么要和这些人交朋友?”
于是,她也不回去了。
再于是,陈家三个堂哥下午就来学校找她了。
许家小弟也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们家的一个堂姐。
后来,乔丽也来了。
都是大包小包的。
乔丽听王昭昭说了选专业的事,表示特别支持。
也商量了放寒假回筑山县的时间。
然而,她们都没想到,王四兵突然来了京市 。
“四叔,你这……很有传说中小开的派头。”王昭昭老远看到王四兵,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了。
头发抹了油,梳着一个大背头,西服加长风衣,一条屎黄色的西裤,黑的镗亮的皮鞋, 还夹着一个皮包。
“这形象还可以吧?”王四兵抬手做了一个往后抹头发的动作,自我感觉良好。
王昭昭:“……!”
“有一说一,好油。”是亲叔,必须说实话。
王四兵:“……!”
是因为离的远了,叔侄情变薄弱了吗?
不是的!他们的叔侄情,从来暗藏小刀的。
王昭昭呲着牙花子笑了笑,“四叔,你们厂里年前不是特别忙吗?怎么这会儿来京市了?要是来接我和四婶的,也太早了一点。”
“哦,我就是特意提早来的,想蹭吃我大侄女的华大食堂的通票。”王四兵努力想演一个三分傲娇,七分淡然。
王昭昭回他一个霸气的大手一挥,“走!这个客,我请了。”
乔丽看着他们叔侄俩……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想装一个不认识。
等终于坐在食堂后,王四兵搓着手嘿嘿笑,“马上要过年了,回村吹牛的资本有了。”
该说不说,直接从小开形象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吹牛也悠着点,咱们大岭公社这么些年出了好几个大学生了,肯定也有别人去吃过大学食堂的……”
王昭昭提醒他。
读大学都是免学费、学杂费、有伙食津贴的,只不过人家的饭菜票是有限额的,但也是可以带家人朋友去食堂吃饭的。
可别把牛皮吹破了。
王四兵笑了,“别的不敢说,你四叔在吹牛这事的尺寸把握上,绝不止两把刷子。”
“行。”王昭昭咬了一口焗萝卜,回归正题,“四叔,你是真的提前来接我和四婶,还是出差啊?”
“我们厂在北方的业务很少,大部分在南方。”
“哦,所以是来接我们的。”
“顺便想把房子确定好,年后让你爷奶和弟弟一起过来。”
“哦,对。”
王昭昭倒是把这事给忽略了,不过,说起这个,她倒是想起来了,“等一下我去开个出校的条子,把我这学期的津贴领一下。”
他们特招班是有津贴的,全都是发的存兑单,要去邮局兑取。
平时吃住都在学校,生活用品、学习用品也都可以直接申领,实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王昭昭她们就没去取过。
不过,这会儿王四兵说起确定房子的事,王昭昭就想着取出来用。
要是买房子,就打电话回去,得找谢爱莲同志要她的存折,邮寄过来。
“行!”王四兵答应下来。
用不着也得兑取了,不然感觉是发了工资单,工资却一直没到手。
吃完饭,就去办了。
一百多块钱到手,王昭昭刚要说用来租房,也有租几个月了,王四兵却已经在和工作人员说要存定期。
等从邮局出来,她手上一毛钱也没多,就是原来的几张存兑单,变成了一张五年的定期存款单。
“……”王昭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仅给她存了,还存五年。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王四兵歪着脑袋去看王昭昭的表情。
而后笑着打趣,“嫌一百多块钱少啊?不过也是,和你比赛得的奖金比起来是不多。
但你要想想……这个稳定啊,你只要好好上学,每个月都一笔固定的津贴呢。”
王昭昭给他一个眼神,“四叔,你别装傻。”
“好吧!”王四兵秒变正经脸,“你虽然喊我四叔,咱们也是亲父女一样了,这话你不反对吧?”
“嗯。”
“那我这个当爹的为女儿多想一点怎么啦?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我会赚钱!
就在你们面前说说啊,我一点牛不吹……就是说,要是愿意降低一点标准,不买院子,只要能搞到指标,我咬咬牙能买三套楼房。
住一套,再给你和你弟弟各一套。”
王昭昭:“……!”
沉默好半晌,她清了清有些梗着生痛的喉咙,“那还是别降低标准了。”
王四兵,“可不就是吗?虽然现在的楼房越来越好了,可你爷奶在村里住惯了农家大土院子,楼房再好再方便,也觉得没有又小又挤,不喜欢。”
闻言,王昭昭抿着嘴唇笑了笑。
乔丽摸摸她的头,“咱们就好好读书,这些事让你四叔去操心,要是钱真的凑不拢,他肯定会说的。”
“好吧!”王昭昭点头,歪头看王四兵,“四叔,你打听过没?京市买个院子大概要多少钱啊?”
“嗯……万把块钱。”
“咳!咳咳……多少?”
王昭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万把块!
好不容易咳顺了,她掰手指头数,“个、十、百、千、万……”
她看着数完握成拳的手,陷入了沉默。
虽然但是,“四叔,你们的厂不是下半年才正式运转起来吗?你只是占小股……就有这么多钱?”
“纪律委员小同志,你放心,我老实本分赚钱,绝对没有踩线。”王四兵笑道。
王昭昭:“……!”
她可没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