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良拿出的,是一本厚厚的图册。
有个奇异的名字。
《闺房秘术》
云缺与周元良两人背对着兰朵,嘀嘀咕咕,指指点点,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
“咦!”
“嚯!”
“啊?”
“这也行!”
“这招难度最大,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施展不出来,对腰背的坚韧程度有着极高的要求!”
兰朵听得好奇,以为是什么功法秘籍,也要凑过来看。
云缺直接合上图册,咳嗽了一声,道:
“衙内想不想看升仙。”
“想啊!谁不想看升仙!在哪能看得到?”
“你只要把这本图册放在你爹面前,然后把刚才祖传的珍藏这种说辞重新说一遍,我敢保证,首辅大人肯定能被你气得立地升天,羽化成仙。”
周元良嘿嘿一笑,满不在乎。
“什么好东西,还能让人升天?让我瞧瞧!”
兰朵想抢,结果被云缺直接收了起来,道:“等你修为高深再说吧,现在给你看,你会走火入魔。”
兰朵信以为真,暗暗记下了云缺手里有一部能让人升仙的奇书。
“你妹子呢。”云缺没见到周静姝,好奇的问了句。
“生闷气呢。”周元良哭笑不得的道:“那丫头说要闭死关,不到结丹不出关,说要熬死她们。”
“她要熬死谁?”云缺不解的问道。
“人多了,什么顾红鱼啦,牧青瑶啦,寒娇啦,修雪啦,总之,你身边的女人,她都准备用寿元熬死。”周元良苦笑道。
云缺的玲珑心智,一听就明白,于是尴尬的笑了笑,不再多问。
周元良神色一正,低声道:
“云侯今后若有空闲,不妨搭救舍妹一二,那丫头被情所困,怕是自己出不来喽。”
“有机会再说吧。”云缺无法保证什么,只能如此无奈的道。
牧青瑶的变故,永远是云缺心里的一根刺。
连牧青瑶都没保住,他哪有心思去解救周静姝。
人世间的有些情,只能辜负。
这时一道人影落在峰顶,周元良与兰朵见到立刻大礼参拜,口称前辈。
来的,正是棋老。
棋老朝着两个小辈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身。
周元良则与兰朵就此告辞,识趣的离开滕云峰。
“棋老莫不是也来贺喜的吧。”云缺苦笑着躬身见礼道。
“当然!”
棋老捋着白胡子,笑容满面的道:“作为宗门最老的一辈,怎能少了贺礼,小子,拿好!”
棋老抬手抛出一物。
云缺接住一看,竟是一枚棋子,刻着一个笔锋遒劲的‘兵’字。
兵字棋!
这枚棋子不大,却是实实在在的法宝!
贺礼送法宝的,云缺估计整个滕云峰,也就棋老这一份。
这贺礼,实在太重了。
“少了一枚棋子,棋老的棋盘怕是威力不足,小子成亲而已,算不得大事,棋老还是收回为好,或者换成灵石也行。”云缺笑着就要将兵字棋交还。
棋老一摆手。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枚兵字棋是我单独炼制,与天罡棋并无关联。”
说罢,棋老的神色变得肃穆,道:
“棋之一道有万般棋路,诡变莫测,车可攻,士可守,马走斜,炮隔山,唯独这兵,在棋盘上只有一条路,一往无前!”
“送你这枚兵字棋,是希望你也如棋道之兵,这一生,无论风霜雪雨,艰难险阻,都要一直往前走!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棋老的叮咛,发自内心。
云缺郑重的再次躬身一礼,道:“小子当如棋老所期,这一生必定往前走!”
“好!好哇,你一定能做得到!”
棋老面带欣慰的道:“别人觉得你是祸害,是宗门一霸,呵呵,可老夫知道你小子最重情重义,将来肯定大有作为,千万不要学我,厮混一辈子,到头来一事无成啊。”
棋老现出一丝苦涩之情,自嘲般说道:
“当年师兄让我看住俞沧海,我不仅没看住,反而让他在眼前斩杀了两位同门,之后我便自封于剑牢赎罪,一晃几十年,呵,罪没赎清,反而让宗门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弱,我这个老辈,真是饭桶一个啊。”
棋老的罪,是俞沧海逃走所致。
他赎了大半辈子,依旧看不到丝毫希望可言,因为他根本抓不回俞沧海。
“棋老无需自责,面对俞沧海那等强者,怕是老宗主在场都留不下人家。”云缺宽慰道。
云缺看得出棋老始终活在内疚当中。
这么多年,一直走不出去。
就像他始终住在阴暗的剑牢一样。
“我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算了,不提这些晦气事,等你大喜之日那天,我要好好喝上一顿。”
棋老背着手飞走,背影已经有些佝偻,孤单而落寞。
云缺感慨着这位老者的往事,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兵字棋。
散出一道灵力,云缺随即诧异了一下。
当兵字棋被催动之际,身边左右竟浮现出一片悍卒的身影!
这些悍卒都是法宝之力所化,足有千人,沉默无声的将云缺拱卫在中心。
只要云缺催动兵字棋,这些悍卒将会开始冲锋,战至最后一刻。
大范围的杀伤类法宝!
云缺感激的同时,将兵字棋收好。
这件法宝不仅能进攻,防守也有奇效,以后肯定用得上。
在棋老之后,来的是陈词岳八碗端木华三人。
一顿客套之后,三人均都留下十万灵石的贺礼。
屋子里都要堆出了一座灵石小山。
云缺笑呵呵的谢过三位长老。
果然,还是陈词这几人了解自己。
别的东西没兴趣,就喜欢灵石,越多越好!
临走前,陈词几人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我等本该准备两份贺礼,一份送给云涧主,一份送给宗主。”
“不过宗主那边不要灵石,只要我们出手一次。”
“反正还有两天就是大喜之日,云涧主应该没空去别的地方,也不算得罪。”
三个人一人说一句,云缺听得莫名其妙。
“顾红鱼让你们出手做什么?”云缺奇怪的问道。
“封印!”
陈词几人异口同声的道出两个字,随后三人相继走出了屋子。
“封印?”
云缺更摸不到头脑,本想追出去问个究竟,结果推开屋门却走不出去!
同时感知到一层又一层的禁制波动出现在屋舍外围。
这一刻,云缺终于惊醒。
原来陈词几人所说的封印,指的是把自己给封印在屋子里!
云缺这才想起来照星河临走留下的那句成亲如坐牢,人家早隐晦的提醒过自己,只是当时自己没多想。
这下算彻底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