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鹤翔有什么关系?”
荣老爷子故作不知,还反问。
七姑奶奶就在那边松了口气:“其实,关系本来也不大。但犯错的,是他下面的人,那些人自作主张……”
“既然和他没关系,就用不着负荆请罪。”
不等堂妹再说话,老爷子就道:“行了,就这样吧,等鹤年身子好些了再说。反正罪犯会移交给警方,又跑不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人,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妈,大伯怎么说?”荣梦依看着老太太。
她虽然有点疯病,但保养得很好,瞧着不过四十上下,漂亮是漂亮,但这美人吧,有毒。
“你大伯忙着鹤年的身体,还没顾得上调查。”
至于大哥说的话是真是假,七姑奶奶也辨别不出来。
毕竟,大哥这人,惯会装。
“我就说,这事和咱们鹤翔没关系,不用这么上赶着认错。您也真是的,自己的亲孙子不疼,还心疼别人!”
荣梦依一想到自家妈这么自投罗网,主动揭短,就不太高兴。
荣七姑奶奶却是变了脸色:“你闭嘴!”
“我荣家人堂堂正正,即便是争抢,也放在明面上,哪里像他,做事没有章法,竟然妄图取代嫡系继承人!”
老太太指着跪在脚边的外孙,双目如利刃。
她当年也是能骑马扛枪上战场杀敌的角色,若非怕女儿被夫家欺负,也不至于强求让女儿姓了荣。
却不想,她女儿有样学样,竟然主动让外孙改姓。
真以为,姓了荣,就和荣家嫡系一样了?
当年就不该心软,该把梦依和她丈夫赶出去,让他们在外面生活!
那样,也不至于养大了他们的野心!
“嗤……”荣梦依双臂环胸,冷笑,“什么嫡系继承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封建社会那一套?”
“您就是被他们洗了脑,觉得自己是庶子生的,所以没有继承权。”
“但我们都是荣家血脉,树大分枝,我们一家该得的,是不是该分给我们?”
“再说了,荣鹤年那个短命鬼,早就该跟他爸妈一样去见阎王了,偏偏占着茅坑不拉……”
荣梦依话没说完,只听得“啪”地一声响。
她难以置信捂住半张脸:“您为了他们,打我?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你闭嘴!”荣七姑奶奶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这个女儿,眼睛仿佛要吃人,“谁许你提你堂哥他们的?”
“你如果还想在荣家待下去,今儿的话,以后一个字不要再提,更不要再打荣家家产的主意。”
“如果你不想待了,现在就收拾东西滚!”
这是荣家老宅,荣七姑奶奶在这里住下,那是荣家家主允许。
因为她是丧夫归家的女儿。
可荣梦依,已经嫁出去了,就算把她赶出去,也没人会说荣家不对。
“你以为我爱在这里待?这老宅就像个牢笼,我早就……”
“妈!”跪在地上的荣鹤翔喊住他妈,“您别惹外婆生气,外婆都这么大岁数了,气出个好歹来,心疼的不还是您啊?”
说着,荣鹤翔又跪着走了几步,到荣七姑奶奶跟前,抓住她的手:“外婆,我知道错了。”
“是我一时被人蒙蔽,才会酿成大错,等鹤年好了,我就去和他道歉。”
“您可别把我们赶走,不然您就一个人孤零零在荣家了,那我们怎么放心?”
荣鹤翔这个外孙,可比荣梦依这个女儿会说话多了。
轻松就化解了一场母女大战,谁敢说他真的就蠢笨如猪?
另一边,老爷子挂了电话,脸色依旧难看。
显然,终于找到可以救孙子的人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冲淡了。
医院里,冯楚月已经开始输液。
冯大哥紧张妹妹身体,逮着医生问个不停。
医生看了她照的ct:“没什么大碍,之前磕破脑袋,有轻微脑震荡,所以这几天可能还会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只是……她伤成这样,怎么跑出去淋雨?”
冯大哥解释:“孩子和家里闹了矛盾,所以跑出来了。”
医生看了冯楚月一眼:“这伤口,感染发炎了,可能会留疤。”
小姑娘都爱美,听到这消息,应该后悔任性了吧?
可谁知道,冯楚月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说的不是她。
“医生您看着治,尽量不要让她额头上留疤,我们用最好的药。”
冯大哥见妹妹没反应,只得和医生道。
“这,不是我可以就可以的,幸好她淋雨之后换过一次药,不知道是谁给换的,用的药不错,如果继续用那种药,应该能好些。”
至于能不能全部祛除,医生不敢保证。
冯大哥皱眉,就看向妹妹:“之前是谁给你换的药?”
“荣鹤年的私人医生。”既然大哥都知道她救人的事了,冯楚月也没有隐瞒。
“那就还得麻烦荣少,之前让你别收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你不听话!”
冯大哥捏了一下妹妹的脸。
这丫头,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
冯楚月本来想说,这疤痕,她随手调点药膏就能解决。
但转瞬一想,又不拦着冯大哥找人了。
一是要完成系统任务,就必定要出手救治荣鹤年。
二来嘛,她也想跟荣鹤年谈合作。
“东西都收下了,大哥你就别念叨了。我难道还能还给人家,大不了以后有好东西,给荣鹤年送一份。”
“对了,大哥,渣爹没给你打电话吗?”
她在医院不见了,渣爹可能漠不关心。
但大哥没出国,渣爹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冯大哥刚要摇头,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斜了妹妹一眼。
这丫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一张乌鸦嘴!
冯茂林在电话里很严肃:“怎么回事,那边负责接待的人说,你今天没过去!”
儿子突然推迟了行程,当爹的一点都不知道风声,这不对劲!
“还不是小月亮那丫头,突然从江市跑过来,她磕破了脑袋,又淋了雨,现在还发着烧,她这样,我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