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就好。”
冯楚月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药会出问题。
只看患者配不配合治疗了。
“我爷爷是想请您去把脉，然后制定进一步的治疗方案。”
“他老人家也想亲自和您道谢。”
“道谢倒是不必，像陈老这种为国家做贡献的人，值得我们敬佩，能治好他，是我的荣幸。”
小姑娘可真会说话。
陈橙失笑。
他想伸手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又担心太过唐突，硬生生给忍住了。
冯楚月随陈橙走进了陈老的病房。
她发现陈老还在伏案奋笔疾书。
“爷爷，您怎么又起来了！”
老爷子床上给弄了个小桌子，平常本来是吃饭用的，现在反而成了他的办公桌。
陈橙对此很不满，可陈老完全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
只要没人盯着他，他马上起来继续工作。
不能去实验室，不能去试验田，那他就伏案写作，写下自己这些年的研究心得，还有一些新的课题，和一些设想。
甚至连新的研究方向都已经想好了。
陈老这种精神吧，也是很多科研人员都有的。
是值得大家敬佩，却不值得提倡的。
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陈老也没想到孙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讪笑着放下笔：“那什么，我才刚刚开始写，不信你看，才写了三行，你就回来了。”
然后他看见陈橙身后的冯楚月，马上笑容又多了几分。
“爷爷，您最近身体稍微好一点，就越来越不乖了，您忘了冯小姐是怎么说的了吗？”
陈光平自知理亏，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赞同孙子：“什么冯小姐，明明就是小冯医生，你对小冯医生客气一点。”
“人家年纪比你小，人可比你厉害多了。”
陈橙无语：“我学的是西医，大学才开始系统学习，她的中医应该是从小开始学的。”
“若说在学医一道，她应该是我的师姐才对。”
陈橙还挺会为自己狡辩。
可惜，陈老也不是傻好哄的。
“什么师姐，你别乱攀关系，小冯医生这么厉害，你叫她一声老师都不过分，达者为师，没听说过吗？”
“我知道了，爷爷，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您还是先把东西放下吧。”
说着，陈橙就要帮忙收拾笔记本。
陈老当然不愿意。
他知道这小子收了笔记本，轻易是不会给自己的。
所以老小孩把笔记本一下子藏起来，动作很快。
陈橙被他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您这藏在被窝里，也不嫌睡觉的时候硌得慌吗？”
陈光平却不管陈橙，而是招呼冯楚月坐。
“小冯医生，你坐着替我把把脉，看这一个疗程的药吃完之后有什么变化，需不需要再调整药方子。”
“还有你之前说配合针灸治疗，咱们针灸什么时候安排？”
“我先看看。”冯楚月从善如流地坐下。
她的手搭在老爷子的脉搏上。
“怎么样？”陈橙比老爷子心急多了。
他是巴不得老爷子快点好，不止是因为老爷子是他最敬爱的爷爷。
也因为他是学医的。
如果中医真的能攻克食道癌，那就是对食道癌患者的福音。
到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食道癌患者得到救治。
“老爷子的肿瘤得到了抑制，但是如果想要让肿瘤缩小，甚至消灭掉它，必须加上针灸，然后我会稍微调整一下下一疗程的方子。”
“那就麻烦小冯医生了。”陈光平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这几天感觉自己稍微能吃得下东西了，也没有吃完就吐，犯恶心之类的症状了，但还是担心只是药物作用。
如果停止吃药，就会复发。
那样的话，治标不治本，还是不行。
“陈老放心，中医就是要治本。”
“您这个食道癌，我替您调理半年，然后您再食补养个三年，绝对没问题。”
“真能断根？”旁边站着的陈橙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会把脉，可西医有西医的手段，可以检查呀！
冯楚月也是这么提议的：“可以再去检查一下，现在的医疗器械在拍片检查方面还是很有用的。”
等她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直接内视病人的五脏六腑，她的双眼就等同于高精尖检测仪器了。
不过，目前这具身体显然是不行的。
“好。”
陈橙没有拒绝。
他也不怕得罪冯楚月，冯楚月也知道规矩。
患者家属和医生能相互理解，就太好了。
冯楚月给老爷子改了一下方子，然后准备给他做第一次针灸治疗。
“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我针灸的技术自认为还可以，但如果陈老有更合适的人选，也可以让他来。”
像陈老这样的人才，国家是很重视的。
只要他向上面申请，说不准还真能请来给大领导们治病的国医。
“我想，这个应该不用考虑了，没有你一副中药，爷爷的症状不会减轻。”
“对，除了小冯医生，我也不相信别人！”陈光平是个很固执的老人。
反正他已经认定了冯楚月。
“小冯医生，我爷爷就交给你了，我先出去，如果需要人打下手，你再说。”
“好。”冯楚月也没想到，陈家爷孙俩这么信任她。
陈光平躺在床上，等着冯楚月施针。
陈橙则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离开病房。
他刚出病房，就看见陈大伯和陈二姑来了。
陈橙下意识关上了病房的门。
“陈橙，你守在这里干什么？你爷爷睡下了？”
陈二姑眼尖，看见了陈橙的动作。
“对，爷爷睡下了。二姑，大伯，你们晚点再来看爷爷吧。”
陈橙没想到这俩今儿会一起来，之前本来是确定他们不会来，才请了冯楚月这个时间点过来的。
“我们来都来了，让我们进去把东西放下，看一眼，我们就走。”
陈二姑走过来，要推开挡路的陈橙。
可陈橙纹丝不动：“二姑，您这个时候进去，只会打扰爷爷休息，爷爷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您就别进去吧。”
“那怎么行，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