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崽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紧紧地依偎着爹爹,将小脸藏起来,不敢看。
乔谚的怒气上涌,走过去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服,将他甩开,男人醉酒醉得东倒西歪,被她一扯,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才看清她护着的孩子是一个小女娃,年纪应该和她家两只崽崽差不多大,但是却瘦得可怜,像一只小猴子。
女人是认识乔谚的,跪在地上给她磕头道谢:“谢谢王妃娘娘,谢谢......”
摔倒的醉酒男人陶三良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没感到疼,反而看着乔谚猥琐地笑起来。
“哪儿来的大美妞,来,让哥哥亲一亲。”
一身酒味的醉汉,咧着一口大黄牙对她笑,乔谚只觉得恶心,刚准备出手教训,却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吹过,王爷大人闪身而出,抱着两个孩子,凌厉的一脚将陶三良踹飞,浑身的寒意冷得渗人。
“找死!”
这么个恶心玩意儿,竟然敢玷污他的女人!
陶三良被踹飞,重重地摔在地上,连惨叫声都没有,吐了口血便晕了过去。
杜月红,就是刚刚被打的女人,陶三良的妻子,看到丈夫被踹飞,她非但不觉得伤心难过,反而有些解气,若是他死了该多好,死了,她就可以带着孩子好好过了!
乔谚没去看那恶心的玩意儿,转身问杜月红:“他经常打你?”
杜月的眼眶瞬间红了,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那杀千刀的玩意儿只要喝了酒就打她,还打孩子,她闺女才四岁啊,已经被打了数不清的次数。
生了个女娃不被公婆丈夫待见,动不动对她非打即骂,后来公婆死了,原以为日子会好过一点,但她所谓的丈夫、枕边人却变本加厉,喝醉酒就对她动手。
今天孩子自己在院子乖乖地玩着,一夜未归家的狗男人又喝得大醉,一脚将孩子踹倒,还好她在家,不然孩子命都可能没了!
乔谚听着她的哭诉,心中的冷意更甚了几分,真想一拳将陶三良给打死。
没出息、没用的男人最喜欢家暴,因为他们在其他方面得不到认可和满足,只能靠殴打妻子孩子来找存在感。
“那你想过和离吗?”
杜月红听着乔谚的话,失神了片刻,和离?
和离后她能去哪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娘家人不可能接济她,到时候她没了家,四处漂泊,孤苦无依,该怎么过日子,况且她还有孩子!
乔谚看着她茫然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时代女性的思想不像她这般前卫。
她们从小被教育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了人,要以夫为天,被休或和离都是一种耻辱。
乔谚有一刻的失神,她是新时代下生长的女性,骨子里透着独立与自强,她不会依附于男人生活,即使到了古代,她也一直保持这个信念。
可现在,她突然在想,若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是慕溱臻,而是一个像陶三良般无能暴力的家暴男,那她的日子又会如何?
这么想着,乔谚庆幸无比,更加觉得自家王爷大人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了。
若是慕溱臻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要开心得尾巴翘起来,小木头开始肯定他了,那离喜欢他还会远吗?
乔谚没有继续和杜月红多说,若是她遇上陶三良这样的男人,她不可能让他的日子好过,也绝不会在他身边多留一刻钟,但杜月红不是她,思想不同,多说无益。
她说了此行的目的,杜月红立刻将她带到自家的大桃树下看了,她家的桃树有些年头了,因为种在粪坑边,肥力好,桃树长得很茂盛。
乔谚觉得树不错,先给杜月红付了银子,等明日再派人过来砍。
两个小崽崽在和杜月红家的小丫一起玩,小丫四岁,比两个崽崽要大几个月,但头发枯黄,长得瘦瘦小小,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
三个小家伙蹲在地上昏迷的陶三良身旁,隔着一段距离用棍子戳他,像戳一具尸体。
小鱼儿戳了戳,仰着小脑袋看向哥哥,奶呼呼问:“哥哥,这人是不是死翘翘了呀?”
小船儿也拿着棍子戳,小表情严肃又认真:“没死,昏过去了。”
“哦,这样啊。”
小胖鱼有些遗憾,为什么大坏蛋没有死翘翘呢?
小丫也很遗憾,一棍一棍敲在她爹的肚子上,她知道,死了就是永远都见不到了,要是她爹不见了,她和娘就不会被打了。
出了杜月红家,乔谚心情有些沉重,她问慕溱臻:“若是哪天我惹你生气了,你会打我吗?”
慕溱臻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无奈道:“想什么呢,没用的男人才会打女人,况且我也舍不得打。”
他的小木头,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呢,要打也只能在床上打......
乔谚被他的一句“舍不得”搞得有些脸红,随后又傲娇扬起脸道:“想打也没机会,一般人可打不过我!”
慕溱臻轻声笑笑,像夸孩子般夸道:“是,我夫人最厉害!”
乔谚脸更红了,特别小声地嘟囔:“谁是你夫人啊。”
两个崽崽不明所以,学着爹爹一起夸:“娘亲最厉害!”
乔谚心花怒放,亲了两个崽崽的小脸一口,慕溱臻也将自己的脸凑过去:“我的呢?”
“去你的,自己亲自己去!”
乔谚一巴掌将他的脸推开,羞恼地大步走上前,但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慕溱臻轻快地笑一声,抱着孩子抬脚追上她。
之前的气愤与沉重烟消云散,一家四口又继续开开心心地逛村子。
......
第二天一早,乔谚派了两辆车到昨天勘察的人家去砍桃树枝,而她则在家陪孩子。
额,顺道陪一下慕溱臻......
昨晚她又和慕溱臻睡一床了,隔壁有房间,但这男人说什么也不过去,死皮赖脸地赖在她床上,再加上两个孩子求情,她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劳累了半个多月,桃树已经嫁接得差不多,工人们的手艺已经很娴熟,将剩下的全部交给他们,她也放心,所以理所当然地赖床赖到太阳老高。
母子三人在床上玩闹,慕溱臻也想一起啊,但是他被乔谚赶去做饭了。
他做饭?笑话,他除了会煮个清汤面,还会做啥?
但是当母子三人一脸肯定的看着他时,他的自尊心高度膨胀,不就是做个饭嘛,做!
看他不做个七凉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