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中被注入了寸劲,正中舞女的腹部,舞女一吃痛,立即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这一幕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剩下的几名舞女惊叫出声,乐声停了,赵顺乾和其他几个将军、中尉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慕溱臻对身后候着的高卓远挥了挥手,沉声吩咐:“拖下去。”
“是!”
高卓远领命,拽着晕倒的舞女的衣领将她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他边拖边腹诽:“敢对我们男德班第一名的王爷动歪心思?不等王妃动手,王爷自个儿就可以将所有烂桃花都给解决了!”
气氛一时间僵住了,大殿上安静得连喘气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顺乾愣了一会儿,随即又站出来打哈哈,他对还呆立在大殿中央的几个舞女骂道:“还愣在这儿干嘛?看你们跳的什么玩意儿,都把王爷给气到了!还不快滚!”
舞女们战战兢兢往门外跑,由于跑得太慌张,不小心绊到了高卓远扔在门口的人,稀里哗啦摔了一片。
赵顺乾见状,无奈地捂脸,生怕坐在上首的那位爷不高兴!
传闻肃王殿下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他今日可算是体会到了,看来接下来几天要小心应对,将这位爷给好好伺候走了。
舞女们走了,大殿内安静至极,慕溱臻依旧一言不发,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吃饭。
一个简单的接风宴,菜肴却不普通,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因为靠海,海产品丰富,菜里还有几样名贵的海鲜。
慕溱臻不是嘴馋这几样菜,而是赶了那么多天路,现在能有口吃的就很满足,得先将肚子填饱,之后再慢慢收拾这几个阳奉阴违的家伙。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先不说军中有没有躁乱,就单说纪律,绝对有大问题,从上到下,从将领到士兵,全都一副懒散样,很难想象若是东南一带发生战乱,就这一群蛀虫如何上阵杀敌!
肃王殿下在吃饭,赵顺乾和其他几人也不敢出声,只能大眼瞪小眼才猜测着王爷大人心中的意思。
吃完饭,慕溱臻住进了赵顺乾给他安排的营帐,随他而来的一行人马也都被安顿好了。
深夜,他召了高卓远和其他几名侍卫进了营帐,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盯紧赵顺乾,另外,将整个军营都探寻一遍,发现异样,立即报备!”
几个侍卫领了任务出去,分工合作,一人前往一个方向,而慕溱臻则在他们出去后,拿了纸币,给京城的母子三人写信。
一别六天,他想他们了,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趁今晚有时间写封信,等明天找人送回去。
将信写完,他也没准备睡下,等着高卓远他们的消息。
高卓远在一群侍卫中武功是最好的,他负责去盯梢赵顺乾,能当上节度使,武功定然是不弱的,得小心为上,不能被发现。
可是当他在赵顺乾营帐外守了一个多时辰后,就开始怀疑这厮的节度使身份是不是有水分了。
他小心翼翼潜伏在他的营帐外,听到里面热烈的声响,不由啧舌,这家伙真刑啊,居然敢明目张胆在军营里睡女人!
他用刀轻轻将营帐的幕布戳了一个洞,观望着里面的情况。
当真是辣眼睛,赵顺乾一身晃悠悠的肥肉,看着就令人反胃,没到一刻钟,里面的动静就结束了。
赵顺乾气喘如牛,一脸满足地瘫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噜声震天响,显然是累得不轻。
高卓远嫌弃不已,就这么一会儿,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赵顺乾睡着后就像死猪一般,高卓远盯了一会儿,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便往其他几名将领的营帐跑去。
结果都相同,他们都沉浸在温柔乡里,想来今晚的那群舞女都被他们给带走了。
一连观察了好几个营帐,高卓远明目张胆地在营帐外晃悠,可里面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这让他有了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早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是些酒囊饭袋,他还不如派个大头兵过来盯梢呢!
他观察完情况,就回慕溱臻营帐汇报去了,其他几个侍卫也差不多同一时间赶了回来。
慕溱臻听完几个侍卫的汇报,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真没想到,朝廷的军饷居然用来养着这么一群蛀虫!
将领贪恋美色,荒废训练,骄奢淫逸,而下面的士兵则懒散无度,不像兵,倒像是来混吃等死的懒汉!
几名侍卫将军营都转悠了一遍,发现夜间有巡逻站岗的人,但也形同虚设,站岗的坐在地上打瞌睡,巡逻的干脆找个地方围坐成一圈打牌赌钱。
这样一群人,别说拉去上战场了,就连几个普通的小毛贼他们也应付不了。
高卓远听着同伴们禀报完,说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王爷,属下刚刚在赵顺乾和其他几名将领的营帐外试探了一番,他们居然都未发现,这种反应,根本不像一个常年习武的人。”
常年习武之人,各方面的感官都要比常人灵敏,而他刚刚几番试探,竟没有一人发现他。
慕溱臻没回答,他疑惑的点,也是他今天见赵顺乾后发现的疑点。
赵顺乾看着并不像一个武艺高深之人,可他当年却是凭借着与蒙北一战取得大捷,才被任命为越州节度使。
越州地理位置优越,百姓生活富裕,是不少官员想要任职的地方。
难不成他这越州节度使的身份来得有蹊跷?
蒙北之战距今已经接近二十年了,时间久远,要查起来也很困难,而且他当年也还是个孩子,知道这场战役还是当年恩师用其来教他学兵法。
但慕溱臻就是个追根究底的性子,一旦有了怀疑,便非要弄清楚不可。
他拟了一封密信给皇帝老头,让他找人查一查赵顺乾的根底。
听完侍卫们的汇报后,慕溱臻做了详细的应对计划,接下来,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卯时,天还未来亮,慕溱臻带来的人手就已经出动了!
他们有人敲锣,有人大喊,还有人拎着水桶,端着水盆。
“起床!起床训练!都给我起床!”
京畿禁卫军们一个个中气十足,掀开越州军的营帐,对着他们便是一阵大呼小叫。
不起床?
那就在你们耳边敲锣、唱军歌!
还不起?
直接一桶水泼过去,连人带被褥浇个透!
越州军们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似的,被突然闯进营帐的人吓得打了个激灵,等反应过来是叫他们起床训练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训练?
笑话!他们进军营这么多年,何曾起这么早训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