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勾着元智的脖颈,美眸柔媚似水,嘴角荡着笑意,任由男人将她放到榻上,一双玉手却依旧不肯松开。
元智被箍着脖子,一时也无法起身,只能无奈道:“燕姐,兰儿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美妇此时春意正浓,眼中娇媚无限,似乎快要滴出水来。
她听闻,嘴角弯起一抹讥讽弧度,冷声道:
“你还怕兰儿瞧见?上次在东宫寝殿里,你那么的胆大妄为,难道说现在胆量反而变小,知道害怕了?”
说着,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忽地玉臂一勾。
元智在曹飞燕这个柔弱妇人面前,并无任何防备。
他一时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下,顺势压在一具柔软娇躯上。
身材婀娜窈窕,触之酥麻有料,幽幽体香散发出让人迷醉的气息。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元智顿时双目一凝,便要起身。
让他没想到的是,曹飞燕依旧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他这一起身,竟是将身下的美妇带起。
喔靠,当初我是为了自保,才剑走偏锋,可现在这娘们是啥意思?
也想同归于尽?
元智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轻声道:“不光是兰儿,还有玄儿。”
他急中生智。
察觉到脚步声正在临近,还有一段距离。
曹飞燕正玩味得瑟中,可元智嘴中的玄儿两字,一下子戳中其命脉。
她浑身一颤。
美妇十分不情愿地放开手臂,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低声嗔道:
“这次暂却饶了你。”
挣脱玉臂枷锁,元智身手敏捷地退回到自己位置,在软垫上稳健落坐。
美妇唇角扬起一抹狡黠弧度,她缓缓坐起身,细心的整了整凤裙金丝边角,随后右臂肘节靠在榻背上,面朝进门口,侧身而依。
便在此时,殿外人影闪动,一道满是开怀兴奋的声音,随影传入,“娘,皇兄,你们没去赏月吗?”
“去小院瞧了一会,娘与你皇兄回来谈些事。”
曹飞燕一改元智面前那娇媚的声音,瞬间变得威仪沉稳。
“皇弟,兰儿,你们玩得开心吗?”元智插上一句,颇有些心虚。
“很开心,篝火晚会很是热闹,要是能身临其境就更妙,只是兰姨摸黑行走,变草鸡了,几次差点摔倒,都是我搀扶着的。”
元玄颇为得意,他抢先说道。
“就你能,走得老快,我是长裙…那跟得上嘛。”曹飞兰红着脸,嗔怨道。
原本是她去照顾元玄,结果是元玄反过来关照她,颇有些难为情。
“瞧你得意忘形的样子,仲秋之夜,你吟出诗词了吗?”
曹飞燕又恢复往常母后的威仪嘴脸,一盆凉水泼了过去。
“哦,禀报母后,孩儿未曾…”
元玄一个怔愣,表情顿时变成草鸡状,懦弱回复。
“那还不赶快去院井,观月构思,今年的仲秋诗词,一定得强过往年。”曹飞燕凛然道。
“孩儿遵命。”元玄起身,默默地走向小院。
怨气都撒在元玄身上,是他搅了老娘的好局。
元智静静地看着曹飞燕飙戏,虽说可笑,演技绝对超一流。
他心里默默的为晋王元玄,鸣不平。
“燕姐,我陪玄弟去小院走走。”说着便要起身。
曹飞燕暧昧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轻声道:“你就不用去啦,我们有些话还没说完呢?”
喔靠,真是千年狐狸。
元智在心里重复一遍,这满含歧义的话语,瞬间脑补了许多画面。
没办法,人生如戏。
“还是我去吧。”曹飞兰见状,起身往外走去。
她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妨碍了太子与皇后之间的正常交流。
曹飞燕默许。
元智不便吱声,却用遗憾的目光,看着她离开。
他原本计划,是让她来当电灯泡。
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
“嘎吱…”
更让元智懊恼的是,曹飞兰走出去之后,还轻轻将门合上。
她是不希望小院里的吟诗作词,影响到屋里的谈心。
傻丫头,这会是怎样的“谈心?”
整个正殿,光线瞬间暗淡了许多。
原本通过高门映入的银色月光,却被屏蔽了,只剩下窗棂和顶部空隙,折射进来的些许月光。
曹飞燕的红色长纱裙,此时却透出一股子媚惑。
她格外喜欢红色,既是喜庆色彩,又带着满满的暧昧气息。
秋风吹入,朦胧月光下,妇人伸展纤白玉手,轻轻撩起额头上吹散青丝,露出一张妖艳俏脸。
手镯与鬟之间的轻微撞击声,却也能惊得元智,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你害怕了,不敢坐到本宫这里来?”
冷不丁温柔婉转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惊悚。
“不是,这里宽敞自在。”元智胡乱对付一句。
曹飞燕玉手托着香腮,侧卧在软榻之上,眼眸多了几分笑意,目不转睛望着眼前的梦中情人,笑容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玩味。
见元智不敢从命,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原本清冷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炙热。
美妇唇角加深了几分,笑吟吟讥道:“你是怕本宫吃了你吗?咯咯…胆小鬼!”
元智微微张了张嘴,想辩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尴尬一笑,依旧跪坐不起。
他的双眸如炬般盯着软榻上,那位披着薄纱长裙,香肩半露的妖艳美人。
见他不为所动,她并没有发怒,只是凤眸妩媚地嗔了元智一眼,便玉臂撑着软榻,缓缓坐了起来。
接着,便在元智的注目礼下,美妇舒展两条纤细雪白的玉臂,挺躯伸腰,胸部鼓鼓,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红色的轻纱广袖,随之滑落,露出两条如玉般纤纤玉臂,雪白而纤细。
“月夜微寒,还是再饮点酒,暖暖身子。”
她轻声软语,完全是在不着调地自言自语。
说着,她便赤脚下了榻,完美玉足就踩在鹅黄色地毯上。
莲步轻移间,裙摆交错摆动,洁白如玉的修长美腿,时隐时现。
她边走边凤眸盈盈地望着元智,犹如一池春水泼来。
在元智的一片呆滞中,她幽香袅袅盘坐在桌边软垫上,柔声道:
“太子,陪本宫饮酒,总可以吧。”
“当然。”
元智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酒壶,给两个空樽斟满酒,“燕姐请。”
没等元智抬樽,她先仰脖喝了这樽酒,把酒樽往桌上一顿,重重舒出一口浊气,笑容一敛沉声道:
“你是否觉得本宫很可耻,竟然对太子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曹飞燕居然如此的坦诚和直白,反倒是元智有些面红耳赤,搞得很不自在。
“没…没有,我从没有这么认为。”
“那你想倾听原因吗?”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此时的曹飞燕已是半醉,她豁了出去,准备一吐为快。
“当然,如果燕姐肯讲,元智愿洗耳恭听,决不对外传言一星半点,否则,天打五雷轰。”
元智发了个毒誓。
曹飞燕哑笑一下,不以为然地抬眸,叙说道:
“十一年前,我有一个喜欢的郎君,他是家父好友的大公子,文武双全,高大挺拔,冷静睿智。”
“正当他准备跟曹府提亲之时,家父却答应了皇室,让我嫁入皇宫,成为继业皇帝的贵妃。”
“我哭求过,也寻死觅活过,但家父铁了心,定要让我嫁入宫里,还说这关系曹氏一族的兴旺,无奈之下,我只能从命。”
说到这里,曹飞燕端起酒樽,颇为伤感地抿上一大口。
“那…你的这位如意郎君,现在呢?”
元智很容易找准这个话题的关键,他询问道。
“他早死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变得肃穆。
“当时,我已怀上玄儿三个月,在深宫里几乎与外界隔绝,待我知道他的死讯,是一年之后,我回娘家时才知道。”
“那…他是怎么死的?”元智一边小心询问,一边继续给妇人斟满酒。
“具体情况不明,据说是坠崖而亡,此事是暗卫纪洪这个阉人干的。”
既然是纪洪干的,多半是父皇下的密旨。
当然,曹其昌事先肯定知晓,也默认了。
可就是一个贵妃的婚前恋人,有这个必要,非要赶尽杀绝吗?
元智心里疑惑嘀咕,表面却很淡然,安慰道:
“燕姐,人死不能复生,此事已过去这么多年,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生命,好好地活,活出精彩。”
“没错,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玄儿身上,希望他出类拔萃,将来能继承皇位,为母争得荣光。”
我靠,这娘们口无遮拦,直言不讳,当真是酒后吐真言,竹筒倒豆子。
就不怕得罪眼前的太子爷?
不过转眼一想,元玄与他的争储,已是公开的秘密,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元智不露声色,他端起酒樽啜饮一口,眼睛直勾勾盯向对面的美妇。
三千青丝如瀑落下,眼角画着红色眼影,宛若玫瑰花瓣一般的红唇,平添了几分妖艳魅惑。
“可这些跟我有啥关系?难道燕姐真是为了元玄争储,采取不耻手段,要毁了我?”
元智也是当仁不让,凛冽反问道。
“当然不是,本宫没有你想的那么卑鄙龌龊。”
她这是在指桑骂槐,抽打本太子的脸。
可没等元智开口反击,美妇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听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