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澈此时站了出来,抢在苏月倾继续说话之前说道:“陛下,是臣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他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目光诚挚。
“呵,呵。”皇帝冷笑两声,眯眼打量了眼前这两个人。
一个有着全京城,不,整个大隐不出其二的高明医术,一个又是艳绝天下的倾世美人。
若不是苏月倾早已嫁作人妇,他们倒是相配。
“臣妾看来,公主生得漂亮,凌太医照顾了她那么久,日久生情了。”柳如欢娇笑道,“臣妾今日听闻公主身子不适,请太医去看,便见着凌太医急忙地赶去了永华宫。公主,你可好些了?”
柳如欢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似的,转移了几人的注意力。
苏月倾点点头,附和道:“凌太医才为我治好了晕厥之病,静妃娘娘就冲了进来,指责凌太医与我有染……原先都好些了,现在胸口又有些疼起来。”
“苏月倾,你明明是与凌思澈单独在屋里,你的婢女还在外面守着打掩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静妃抬高了声音指责道。
苏月倾淡定地迎视道:“静妃娘娘,你不要血口喷人!凌太医前脚进门,你后脚便来了。我的婢女小枝也是怕你打扰我才会出来阻拦。”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皇帝,直白地说道:“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做点什么啊!”
柳如欢娇羞地伏在皇帝胸前,嗔道:“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情……是吧,陛下。”
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
静妃也发现了,苏月倾在与柳嫔一唱一和,故意模糊她不检点的事实。
她瞬间恼羞成怒,指着苏月倾骂道:“苏月倾,你不知检点!你勾引男人!你敢当着陛下的面发誓你与凌思澈之间没有什么吗!”
苏月倾笑了笑,朝着静妃挑挑眉。
随后,她竖起三根手指在耳旁,对着皇帝,信誓旦旦地说道:“皇兄,臣妹在此发誓,臣妹与凌太医之间,真的没有静妃娘娘说的那种事情!如若有假,臣妹愿受天打雷劈!”
苏月倾一通誓言,说得言之凿凿,没有半点犹豫。
皇帝看了看她,也消解了心中一些不好的怀疑。
他暗想,这两个人毕竟郎才女貌,又经常见面,有些情愫发展实属正常。
但是,凌思澈一个小小的太医,应该不至于胆大包天到对公主有什么意图。
凌思澈侧目看着苏月倾,对她方才的那番誓言有些不满。
他知道,他们之间,一点都算不上清白。若是真的引来了老天爷的不忿怎么办?
哪怕是一时的无奈之言,凌思澈都害怕会在苏月倾身上灵验。
他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老天爷,刚才她说的话你都不要听,如果你真的要惩罚的话,就让雷劈到我身上来吧。是我情不自禁,是我早有预谋……”
现场沉默了一小会儿,皇帝也觉得无趣了。
他对苏月倾道:“秦将军正在前线带兵打仗,抵御外敌,保家卫国。你作为将军夫人,理应吃斋礼佛,为将军祈福,为大殷祈福。”
苏月倾低着头,像只小白兔似的乖乖听着皇帝的教诲。
至于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未避免之后再发生这样的误会,凌思澈,以后公主病了,你一概不准诊治!不准与公主见面,如有违反,朕就杀了她!”
凌思澈微微一怔,抬眼看着皇帝,并不领命。
“怎么?你有意见?”皇帝感觉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战,有些愤怒。
“陛下,臣只是觉得有些不妥。”凌思澈从容道,“若臣违反了陛下的旨意,直接降罚于臣就是,何必要让公主承担后果呢。”
“呵。”皇帝轻嗤了一声,“她的性命轻贱,不及你的。”
凌思澈闻言,克制不住咬紧了牙关,怒目而视。
而皇帝恰好已经不屑地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他并没有看到凌思澈那个愤恨的表情,只是忽觉身后一阵凉意。
起风了,快入冬了吗?
皇帝搂紧了身旁的柳如欢,
静妃十分不忿,看着两人的背影,嫉妒之情掩藏不住。
她本以为今日能够借皇帝的手,杀了苏月倾,却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蒙蔽了。
还有那个柳如欢!静妃咬牙切齿地想道,当初柳如欢被皇帝宠幸之时,她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毕竟后宫新进的嫔妃太多了,许多都是只见过皇帝几面,皇帝便再也想不起她们。
柳如欢却不同。
她进宫近三个月,几乎夜夜都被皇帝临幸。
静妃还从未见皇帝这样钟情过一个女人。
苏月倾见静妃还想挑事,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看到了,你的挑拨离间根本起不到作用。皇兄不疼爱我,可是也舍不得我死。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后宫嫔妃那么多,大把的人觊觎你的位置,静妃娘娘,许多人巴不得你死呢!”
静妃恼怒,扬手想打苏月倾。
然而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一股力量死死钳制住了,动弹不了半分。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凌思澈。
“今日你若是不多嘴,皇帝也不会下达命令禁止我们两人相见。”凌思澈冷然道,“之前你谋害月倾,如今又想继续陷害月倾,新仇旧恨,我就一起报了。”
静妃还未来得及思考凌思澈这番话的深意,凌思澈就冷不防地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静妃的脖子。
“你——”静妃刚发出一个音节,凌思澈手上便用了力。
他的速度极快,快到苏月倾反应过来时,静妃已经被扭断了脖子,断了气。
凌思澈修长的手指一松,静妃的身体便绵软地倒在了地上。
“卧槽!”苏月倾震惊不已,往后退了几步。
温润如玉的凌思澈此时身上笼罩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静妃的宫女见静妃倒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苏月倾被她的叫声刺激,脑子一懵,手便下意识地甩了出去。
她早已藏于袖中的飞镖精准无误地割破了那个婢女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