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寺远眼底浮起一丝诧异与震惊,在看到陈笑完好无损之后,他上前打倒二人身后几只朝他们扑来的丧尸,扯起陈笑与沈楠跟上沈随的脚步。
几人在天台上与丧尸群做周旋,阮思思提着在那户活死人家里找到的两桶油上了六楼。
她踩着丧尸的尸体,踏上台阶,在看到断裂的栏杆时眼里闪过几分了然。
有几只在最外围的丧尸注意到她,朝她奔来,阮思思一只手抓着栏杆的断裂口,一手提着两桶油,将它们从栏杆断裂处踹了下去。
她将油盖子拧开,把油从阶梯上泼了下去。看到油倾泄而下,布满整层楼梯后,飞身上了天台。
天台上沈随他们被逼到了角落,他和房寺远用脚抵着那根钢筋,将丧尸们拦腰隔开。
两人的力气已经快到了极限,房寺远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仍然咬牙撑着,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阮思思跳上天台最高的顶上,朝丧尸群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听到动静的丧尸扭头朝阮思思望去,无数的丧尸嘶吼着朝阮思思抓来。
力量突然撤去一半,二人得以稍稍放松了些,房寺远抬头,见阮思思英姿飒爽的身影如一条泥鳅,将丧尸们朝着天台另一边引去。
“朝楼梯跑,小心地滑。”阮思思清丽的声音如风过耳,响在房寺远的耳中。
天台上没有光源,房寺远看不清她的脸,但少女灵活的身体如一尾锦鲤,手中长鞭如游龙出水,一下子闯进了房寺远的心里。
沈随咬牙,双腿用尽全力一蹬,将还朝他们压下来的丧尸们成功蹬退一小节,他扯起沈楠和房寺远:“走!”
四人起身,往楼梯跑去,房寺远只来得及回头瞅阮思思的身影,目光中尽是担忧。
整个楼梯被倒上了不明液体般,楼梯上丧尸的尸体遍地,陈笑踩滑了腿朝没有栏杆的那截断梯摔去,沈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
四人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站稳身子,爬下了一层楼梯。
房寺远回头,却见少女也摆脱了丧尸群的追逐,一步并作两步朝着楼梯奔下来,跑到了六楼中间。
房寺远停住脚步,任由沈楠拉他都拉不动。
他看见少女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火苗燃起,在丧尸群即将冲到天台门口时,少女轻轻弯下身子,将打火机的火焰置于阶梯之中。
巨大的火舌犹如瞬间盛开的花圃,在少女脚下绽放。
火焰将整个六楼的墙都照明,少女站在火舌之中,双手插入兜里,白皙的皮肤被火光照亮,眸子清清丽丽,清晰的映着火苗的倒影,如同眼睛里绽开的一朵玫瑰,艳丽璀璨。
火焰顺着阶梯而下,熊熊烈火烧着无数丧尸的尸体,阮思思看着眼前畏惧火苗的丧尸们,嘴角弯起一丝轻微的弧度。
房寺远魂不守舍的被沈楠拉出大楼下,几人不同程度的喘着气,只觉得累得骨头都要断掉了。
房寺远的目光却仍然紧盯着大楼门口,若不是沈楠拽着他,他甚至还想要冲回去。
大楼里隐约还能看见火苗,闻着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沈随警惕的望着周围,全看见地上全是丧尸的尸体,
看来,有人把这些丧尸都清理得很干净。
房寺远还要往里走,被沈楠直截了当的一把抱住:“房哥,别去啊都是火……”
沈随的手拍在房寺远肩膀上:“没事的,那个女生看起来好像和我一样有异能,大概率不会有事。”
他话音刚落,火光描摹的大楼里,走出了一个身影。
阮思思闲庭漫步般踱步走着,丝毫不畏惧身后大楼若隐若现的火光。她的目光在空中于沈随交汇,漂亮的丹凤眼勾起了一抹弧度。
“沈随,林科大在读学生,大三,20岁,工程造价专业,有个亲弟弟,叫沈楠。异能是五行中的金属系,可操控一定距离范围内任一金属。”阮思思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精致的五官在身后阶梯处的火光照耀下,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影;乌黑的发丝随风微微飘扬,房寺远甚至闻到了她发尖的皂香。
沈随的背景被阮思思讲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他将沈楠护在身后,盯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阮思思缓缓道:“这不重要,沈随。”
她微微直了直身子,为了表示诚意,一根细小的藤蔓从几人面前的土地里破土,娇嫩的苗芽亲昵友好地碰了碰几人的小腿。
“你弟弟的手机没电了吧?”
沈楠连连点头:“姐姐你怎么知道?”
“沈楠!”沈随厉声呵道,沈楠立马将脖子缩了回去。
阮思思摇摇头:“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这个是我的异能之一,而我之所以费尽心思来天台救你们,也只是因为你。”
她的双眼盯着沈随:“我需要你。换句话说,在这个末日来临的世界里,强大的异能者抱团,带来的优势也就无限大。”
“你的能力可以为我带来很多东西,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
阮思思与沈随安静的对视着。
上一世其实她和沈随在异界魔都曾打过交道,沈随凭着幸运之子,异能榜中最强的异能之一,擂台上打败对手并无太大压力,而末日之中,沈随的这项异能,实属较强类型。
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是末日中最高级的异能。拥有这些异能的幸存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属性操控所有与自己同类元素的东西,沈随的金系异能,可以操控所有在他能力范围中的所有金属元素物质。
这就是幸运之神的,哪能是阮思思这种偷看别人手机电量的辣鸡小技能可以比的呢?她所拥有的藤蔓异能,在异能排行榜中甚至都数不上排名。
阮思思并不着急马上得到他的答复,只是静静等着。
沈随似乎也在思索中,他盯着阮思思的眼睛,眸中满是探究与确认阮思思话语中的可信度。
半晌,他终于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