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尴尬与被拒绝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房寺远只好道:“那……那好吧,你小心。”
阮思思点点头:“嗯好,你放心。”说罢她丝毫没有眷恋地从房寺远身旁掠过,只留房寺远一人在后院独自风中凌乱。
这边的阮思思与沈楠爬上了别墅屋顶:“你有办法做个简易的发电装置么?”
沈楠摇头:“这也太为难我了,我也不是电工专业的,不会弄这种东西。”
阮思思理解地点了点头,分析道:“末日爆发下,各地电路会被大量破坏,如果波及我们这边,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沈随沉思,得出结论:“得想个法子搞台太阳能发电机过来。”
“对。”
阮思思掏出在陈小婷别墅里找到的一个望远镜,朝着远处别墅瞄着:“我看到了,最北边那家别墅,房顶上好像是个太阳能发电机。”
沈随接过来:“光线太暗,我没看太清,不过好像确实是个发电机。”
“没关系,明天去看看就行。是的就把它搬回来,不是就随便再找些其他的东西……”在简略与沈随商议策划后,阮思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陈小婷主卧对面的走廊上,挨着秦瑶旁边,二楼分别还有间钢琴房、洗浴室和客厅,她洗完澡出来,遇到了倚在房门口等着她的秦瑶。
秦瑶的脸色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苍白了,身上的小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只是胳膊上被咬掉的那块肉和头上巨大的伤口还没有长好,显得触目惊心。
秦瑶看到她回来,嘴角扯起一丝笑容。
阮思思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此刻也勾起了一丝细微的笑意,她走上前,轻轻拉住秦瑶的手。
阮思思的床已经铺好了,估计是房寺远给她铺的,倒是铺得很工整。
她将秦瑶带到床边,在秦瑶坐下去后,问:“好点了吗?”
秦瑶点点头。
“还痛么?”
秦瑶摇摇头,声线柔和:“不痛了,我好很多了。”
“嗯。”阮思思低低应了声。
二人就这么坐着,谁都不说话,但是空气中的气氛丝毫不尴尬,秦瑶凑近了些,细细看着阮思思脖子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似乎每次打架时被触及到的都是它。从一开始被活死猴子的指甲陷进去几个窟窿,到后面被活死人首领划伤,最后在结痂与重新受伤的边缘一直反复。
秦瑶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无奈:“不是让你别碰水么?”
她这么说着,伸手取过床头挂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阮思思脖子上的伤口。
“沾水了不要紧,你倒是好歹擦干。”她细细将伤口上的水给擦干,然后用毛巾将阮思思的脖子包住,再将手放在阮思思的脖子上,指尖凝聚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缓缓流入阮思思的伤口处。
秦瑶用异能将她脖子的伤口治疗得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之前的一半大小后,指尖的光芒便消失了。
这是秦瑶目前可以治愈的最大限度了。
她收回手,因为异能的消耗过大使得自己唇色惨白:“好了。”
阮思思睫毛颤了颤,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于是秦瑶又取下帕子,开始轻柔地为她擦着头发。
“唉。”秦瑶叹道,声音还是有些虚弱,“我倒是羡慕你,还能洗澡,哪像我?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头发难闻。”
阮思思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你想洗头吗?”
“想啊。”秦瑶回道,“可是我现在这个状态,还是不要碰水了,简单擦一擦就好。”
秦瑶目前的能力有限,能消耗的异能本就没有多少,醒了之后,甚至都没对自己使用治愈,而是将全身异能全都消耗在了阮思思身上。
她将阮思思头发上的水珠擦干,在确保阮思思的头发不会再滴水之后,把帕子重新挂回床头。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阮思思开口。
秦瑶疑惑的“嗯?”了声,安安静静坐在阮思思的床上。
阮思思很快便端着一盆肥皂水进来了,她将帕子放在肥皂水中搓洗干净,拧掉些许水分后把秦瑶的头发拢在手里,慢慢梳洗。
秦瑶听话地任她擦着头发,边擦边笑:“我怎么感觉你擦出了一种女儿出嫁的感觉?”
阮思思垂眸,认真地问:“有吗?”
“嗯……”秦瑶认真地思考两秒,笑开:“大概是我的错觉?”
阮思思没说话,她将秦瑶转过身来,仔仔细细擦着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头上的伤口,语气暗了暗:“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早来一点就好了。”
秦瑶想要摇头,但是阮思思正在为她擦洗头发,只好温声道:“没关系的,这些小伤本来就算不得什么。而且你和我说过上辈子我们就是好友,那如果作为你的好友,连这些伤痛都不能承受、保护不了你想要保护的人的话,那我觉得我自己挺废的。”
“瑶瑶。”
“嗯?”
“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阮思思轻轻擦着她因为血块凝成结的头发,语气无比认真。
反正,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秦瑶再重蹈覆辙。
空气里安静无比,过了几秒钟,秦瑶应声:“好。”
……
夜幕降临,城市灯光比以往暗淡许多,居民楼中没人敢开灯,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谁也不知道外面那些到底算是人还是别的东西。
一个年龄约莫才两三岁的小男孩从梦中惊醒,他的房门与窗户都紧闭着,他嗫嚅着从床上坐起来,额上的退烧贴掉落在地。
桌上的药已经凉透了,屋子里漆黑一片,男孩试着摁了一下房间的开关,发现家中停电了,他才退烧不久,头还昏昏沉沉地,开口唤道:“妈妈,妈妈?”
声音打破了房间中的宁静,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一阵诡异的动静响起,有什么东西从门外爬了过来。
小男孩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摁亮了开关。
手电筒很快将房间照亮,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声音,很是粗糙难听:“孩子,妈妈在外面啊,你开开门,妈妈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