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藤蔓很漂亮,中间还别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红色花蕊娇艳欲滴,生长在藤蔓上,并未枯萎。
在水果刀掉落在地后,小黑蛇从陈小婷的胳膊上跳到陈笑的脖子,将她一整个脖子紧紧缠绕住,陈笑想要挣扎,黑蛇在她眼前龇牙警告她。
“别动。”阮思思淡淡道。
陈笑身体一僵。她抬头看向陈小婷,却看到陈小婷的目光已经清明,她拽起陈笑的头发,对准陈笑的脸“哐哐”就是两耳光,声音响亮清脆无比。
陈小婷的动作够快,陈笑想要伸手去抵挡的时候她已经扇完了。
“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打我是吧?”陈小婷撸起袖子,还想要掐她脖子,看到已经缠绕在陈笑脖子上的小黑蛇才收回手,但是她仍不解气,朝着陈笑狠狠一踹。
陈笑忍痛,目光紧盯着陈小婷,那眼神就好像要将陈小婷生吞活剥了般:“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摆脱我异能束缚的?”
藤蔓飞回秦瑶左手手腕上,变回了一个造型别致又好看的花环。
阮思思接过陈小婷递的水果刀,将秦瑶手上捆着的麻绳割开,在秦瑶推开副驾驶门后,陈笑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思思,却看到阮思思冰冷的视线。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吼道。
“你以为陈小婷受伤之后我们就没起疑心吗?”秦瑶温声开口,她揉着因为被捆得太紧而勒出红痕的手腕,“本来还没想着处理你,可惜你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陈笑保持着错愕的模样,秦瑶叹了口气:“你这么清楚思思的异能了,那么你自己也该清楚,”她举起手,柔细的手腕上藤蔓手环展示在陈笑面前,“她的藤蔓生长需要时间,藤蔓缠绕有限制,可是在已经有藤蔓的情况下,是可以轻而易举操控的。”
“至于陈小婷失去你的控制……”她的目光扫过缠绕着陈笑脖子的小黑蛇,“我觉得这个你还是问思思比较好,不过她不一定会告诉你。”
“哇。”计思博和沈楠异口同声感叹道,“这就是女人吗?”
就当他们以为陈笑接下来不会再有动作的时候,陈笑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她几乎越笑越疯狂,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就着走廊灯光邓郝定睛一看:“草,她偷了老子的碰炸式手雷!”
几人同时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但已经来不及了。
陈笑将手雷上的安全栓一拔,笑得极为张狂:“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死也不错啊。”
沈楠大惊失色:“哥哥哥哥哥——”
沈随很诚实道:“说实话,那个手雷的线已经被她取了,我的异能顶多给它吸过来,吸过来我们大家就真的完了。”
这下别墅内包括别墅外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陈小婷脖子一缩,想往秦瑶身旁退,但是陈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眼中沁满红血丝,疯狂得宛如地狱罗刹:“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紧接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从陈笑手中掷出去,对准的是自己正上方。
“完了!”沈楠和计思博异口同声道。
被拔掉引线的手雷几乎只要触碰地面,火石就会与弹片相互碰撞,立即爆炸。
眼看手雷已经抛在了空中,邓郝也疯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那几个妹子通通都得死!”
丢手雷的动作只在陈笑的刹那间,这严重超出了阮思思和秦瑶预知范围,陈笑满意地闭上双眼,静候着手雷的爆炸声将站立在车身周围的阮思思、秦瑶、陈小婷包括自己炸得粉碎。
沈随已经来不及思考,他拔腿朝着别墅外跑,想要将这颗炸弹接过来用身体抱住,企图最小范围波及人员伤亡,但他才刚迈开几步就被沈楠一把抱住,沈楠嚎啕:“哥你不能去啊!”
爆炸声便轰然响起,这股巨大的声音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刺鼻的火石味儿弥漫鼻腔,沈随愣怔在原地。
邓郝疯狂地笑起来,他的目光就如同阴沟里的老鼠狡诈而又阴险:“死了吧,那臭娘们儿……”
他话语戛然而止。
硝烟渐渐弥漫开来,空气中的火石爆炸味道引人不适,但最主要使得他目光为之震惊的,是掉在别墅门口的一条烧得焦黑、还在抽搐的,貌似跟蛇一样的东西。
它四周散落着手雷爆炸后的碎片,湛蓝的眸子半眯着,蛇嘴微张,蛇脑袋上的一只犄角被全部炸掉,另一只也被炸得只剩一半了,身体小幅度抽搐,似乎极为痛苦。
余烟燃尽,在硝烟过后,一双手将它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这双手被手雷炸得血肉模糊,衣服的袖口都因为爆炸而烧得焦黄,整个后背被炸得鲜血淋漓。
手的主人抬眸,冰冷的目光望向倒在地上的陈笑,正是阮思思。
在手雷抛在空中的刹那间,陈笑脖子上的小黑蛇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用身体抱住手雷,而阮思思反应极快,将陈小婷以及秦瑶扑倒。
手雷虽然爆炸了,但大部分的冲击力被小黑蛇受下了,因此三人虽然都有受伤,但好在命算是保住了。
看着黑蛇如玄铁般的蛇身被炸得往外翻,肉都被炸出了焦味,阮思思眸子蔓延出一丝心疼。她冰冷的眼神紧盯着陈笑,如实质般的寒意仿佛要将陈笑刺穿。
因为陈小婷没有异能,所以秦瑶几乎是整个人都盖在了陈小婷身上。她的整个后背上的衣服都被炸焦,背被炸得模糊一片,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小婷脸上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在看到秦瑶起身,她不假思索地搀扶住秦瑶。虽然被秦瑶护住了,但是右腿还是被炸掉了一大块皮,此刻正往外渗着鲜血。
陈小婷忍痛,眼眶红红的看着秦瑶,秦瑶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而坐在车门前的陈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她几乎半张脸都被炸开,鲜血挂满了身体,饶是如此她还没有当即死亡,她半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思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