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入怀中的阮思思显然也是呆愣住了。
她斟酌着语气开口:“淘队,这只蓝眼丧尸已经死了,是不是可以……”
“放开我了”这四个字她还未说出来,淘鸣就好像是回过神来。
他迅速松开阮思思,并将施展出来的眼睛异能收回去。
“抱歉……不,你别看我的眼睛。”
根本没有想看他眼睛这个想法的阮思思:“……”
两人往回去的路上走着,一路上淘鸣语塞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咳了咳嗓子,看向地面。
“对了,你说我们见过,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我是真的觉得你很熟悉。”淘鸣问。
“不记得了?”阮思思反问。
“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淘鸣语气轻松道。
阮思思叹了口气:“在我大一那会儿,我们学校举办70周年校庆,请了很多特警过来做榜样。”
“嗯?”淘鸣饶有兴趣地抬眼,“你是在特警队里看见我的?”
“嗯啊。”
“哪个学校?我参加的学校典礼还挺多的,小姑娘们一般看到我就害怕。”淘鸣道。
“可能是你长得太正义凌然了?”
“噗,”淘鸣被这句话逗得笑了一声,“大概是的?”
淘鸣五官是真的很有棱感,与生俱来卓越优秀的长相,其实不可能没有小姑娘喜欢的。
但是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不笑时根本看不出情绪来,而他一般也不常笑。
所以他不笑时,看上去真的又帅又凶。
全身上下就差把“别来惹我”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阮思思很诚实地道:“就是这样吧。反正那时候我也挺小的。”
注意到她没回答淘鸣刚刚的问话,于是又补充道:“在华和财经商贸大学。”
淘鸣上扬着尾音“哦”了一句:“华和财经?我对这学校有点印象。”
“嗯,因为你上台时,不小心把手上的奖牌掉了下来。”
淘鸣:“啊,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让一个女生帮我捡一下。是你帮我捡的?”
阮思思幽幽开口:“我不是那个帮你捡奖牌的女生。”
停顿了几秒,她才缓慢说出来:“我是那个坐前面被你用奖牌砸中脑袋的女生。”
……空气微妙不已地安静了许久。
淘鸣强压着嘴角的笑,握拳咳了咳:“啊,这事儿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
他那双眸子里盛满了笑意。
他道:“哎,我记起来了,不过从台上往下看,灯光太灰暗了,所以我没看清那个被我砸的女孩的脸。”
“没想到是你。”
他兴许是真的觉得很好笑,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直接将手放下来,低声笑了起来。
阮思思:“……”
两人距离安全区已经很近了,值班的人换了一批人,领头的刚好是崔永辉。
崔永辉站在安全区外,部署着任务和队形,听到动静一扭头,刚好与阮思思碰了眼。
阮思思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淘鸣的胸口。
身后的笑声没了动静。
阮思思回头望过去,见淘鸣已经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他此刻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崔永辉的眼神也淡淡的。
崔永辉倒是很和蔼,他朝着阮思思打了个招呼,随即又向淘鸣问候了一声。
淘鸣声音有些冷,随意“嗯”了声。
他俩的气氛好像一直都这么怪,但是阮思思并不是很好奇。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淘鸣问。
崔永辉和蔼的表情僵了一下,看向阮思思的眼神逐渐带了一丝了然。
他扭头对着吃瓜众人大声道:“走了,去那边。”
众汪汪队立即排好队形:“是!”
走进安全区的大门,阮思思和淘鸣配合着做着全身检查。
这是安全区必备手续,每一次汪汪队从外面回来,还是必须严格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避免有什么细微没注意到的伤口发生感染变异的现象。
在仔细检查过两人身体之后,二人进入安全区中。
淘鸣住的建筑区在进门左手边过去一点就到了。
阮思思那栋建筑在安全区偏右边,走过去还要很多距离。
看见淘鸣已经跟着自己走着同样的路线,阮思思道:“没事。你明天还有搜救任务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么多天来,安全区外一两公里内的建筑区域都已经搜救完成,剩下的是离安全区较远距离的地方。
所以在淘鸣作为搜救队队长来说,他的担子和责任都很重。
每天基本上要早起,带上汪汪队,开车去没有进行地毯式搜救的地方搜救。
淘鸣:“确定不要我送你?”
“淘鸣警官,这里已经是安全区了,你觉得安全区里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阮思思问。
“好吧。”淘鸣耸了耸肩膀。
在与淘鸣分开之后,阮思思便回到了建筑物内。
一楼大厅的普通人很多,基本上都是霸占了位置。
建筑物内开了空调,比外面舒服不止几倍。
空调冷风吹干了阮思思的汗,但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仍然要洗个澡才舒服。
阮思思避开人群,注意着没踩到别人的身体。
她刚上到楼梯,楼梯拐角处伸出一只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旁一拉。
一个人蛰伏在墙角,似乎一直等着她。动作很快,将阮思思拽在了墙前。
阮思思眼神一狠,刚要出手,鼻尖的味道却瞬间让她停止了动作。
唐璃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间,一只手抵在墙上,就着这个姿势,朝她脖子凑近。
她背靠着墙,感受着唐璃在她颈肩嗅了又嗅。
“去哪里了?”唐璃抬头,将她侧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根。
他两只水蓝色的眼睛此刻紧盯着阮思思,尖尖的小耳朵微微抖了抖。
他和阮思思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阮思思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
而他身上带着一股温和的味道,说不上香,但是很好闻。
阮思思之前闻过他的味道,而味道就是人记忆最深的东西之一。
阮思思吞咽了口唾沫,在这该死的极近距离中,她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微微侧头,将这该死的、好像轻微动作一下两人就立即能碰撞在一起的距离隔开一些:“没去哪。你怎么回来了?”
唐璃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极其自然地将头埋在阮思思的颈肩,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温声道:“事情处理完了,所以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