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禹岳这么一搅和,其他人也立即收回了对阿丽美貌的滤镜,转而一道道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对此,阿丽嘴角笑意没有任何变化,手抚了抚小狼柔顺的毛发。
她道,“其实呢,你的问题我没一个问题能回答得上来。只是,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澄清的是,你们身上没有一点值得我需要骗你们的地方。”
见禹岳的脸色跟着她的话变了又变,最后,“你……”
阿丽额头上的图腾之印突然显示出来。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宛若一把石锤重重地捶在所有人的心上。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丽,是银狼部落的巫,也是银狼部落新一任的祭司。”
……
扑扑~
突如其来的战斗波及,瞬间惊飞树上休憩的鸟儿。
茂密的枝叶下,两道目光齐齐望着一个方向,低声交谈着。
“苍青,你相信她说她是银狼部落的阿丽的话吗?”
虽然心里对银狼部落被灭族的事感到有些惋惜,但禹岳对阿丽的话,还是存在着些许疑虑。
“我听很多人都说,银狼部落的阿丽虽然是狐族雌性,但她脾气却很好,而且也不像其他狐族雌性一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搭雄性。”
禹岳拧着眉,回忆起那些人跟他说的有关银狼部狼的图拉朵,漂亮、善良、温柔、待人真诚……
仿佛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放在她身上,而不觉得有一丝丝违和。
禹岳刚开始听的时候只信了一半。
因为他觉得他们说的太夸张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雌性。
而且跟他这么说阿丽的雄性都是单身,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们对自己喜欢的雌性肯定是有一层很厚的滤镜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能得到这么多雄性\/爱慕的雌性,禹岳也相信她的身上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然一个雄性会眼瞎地看上一个坏雌性,但总不能所有雄性都会眼瞎。
再后来,知道一些老兽人对阿丽也是赞不绝口时,禹岳就心想,那个雌性再坏也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个阿丽一样,是个时不时就会抽风一下的神经病。
性子喜怒无常也就算了,实力还强得吓人。
想想他们这一路被揍的次数,禹岳心里就止不住地堵得慌。
苍青这些天也被阿丽折腾得十分心累,听到这话,他也只是道,“不知道,但大祭司下放在银狼部落的图腾分身确实是在她身上。”
并且这些天里,他们想了很多方法,也没能让图腾分身放弃跟着这个阿丽,转而跟他们走。
能跟图腾分身直接沟通,这事除了大祭司,就连云橙也没能做到的事。
所以苍青对阿丽她说的是银狼部落的事,心里还是有些相信的。
当然要是这个雌性脾气再好一点就可以了,苍青活了五十多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变脸比变天还快的雌性。
想到这,苍青前些天被一脚踹过的胸口又疼了起来。
禹岳见他突然揉胸口,不知怎么的,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
“那雌性的尾巴,你摸着手感怎么样?”
话音刚落,两个人立即就升起了一种像是被凶兽盯上的危机感,浑身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身体下意识地就是往下扑去。
可惜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一道雪影飞快地掠过。
扑腾!扑腾!
两人毫无意外地一人一个地躺在地面上凹下去的人型巨坑。
不过比较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不是脸着地。
而突氏黎五人由于一群发情的发猿缠上,跑得比较远了,所以两人又被阿丽尾巴抽中了这种很丢脸的事,没被他们看到。
啪嗒!啪嗒!
苍青被拍身体僵硬了好一会,才从坑里爬了起来,不等他出声把禹岳以及阿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就见附近突然冒出了五头发猿,一个个眼神垂诞欲滴地盯着他们这边。
“靠,那个阿丽就是个疯子!”
禹岳一边骂,一边一瘸一拐地从坑里攀上来。
大概是不满禹岳在背后说她坏话很久了,阿丽这一尾抽下来,根本就没怎么留手,要多狠就有多狠。
以至于禹岳在意识重新清醒的那一刻,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死在那个心狠手辣的雌性手里了。
不过最后虽然没死成,可他后面也感觉自己整个人也都要散架了似地。
“快跑!发什么呆!”
五头都是母猿,正在发情期,苍青看着它们一脸欢喜要扑上来的动作。
第一个反应就是把禹岳拽起,往后面冲。
“呀呀!”
不要跑!
几头发猿真的是欢喜疯了,它们是族群里最弱的几个,其他发猿去追之前那几个馋人的雄性时,它们因为速度被甩了下来。
本以为发情期要它们几个自己互相伤害着渡过了,却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两个强壮的雄性。
它们顿时就特别兴奋起来。
只要把他们抓回去,它们不仅能平安渡过发情期,还能和他们生下强壮的崽崽。
发猿的长相,说实在的在所有凶兽里并不丑,跟兽人族雌性的体形也差不多,只除了毛多。
脸上、身上、手上,反正全身都有毛,并且他们也不爱洗澡。
凶兽里,也没几个会洗澡的。
这是残酷的自然环境给他们的影响。
所以,阿丽远远地看着那两人被发猿追得狼狈,嘴角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
一缕清风徐徐吹过,地上的残叶被卷起。
阿丽脸上的笑突然收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天空。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风祭司,又或者说,我该叫你,风漓。”
最后两个字落下,阿丽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迅速扩散了来。
一瞬间,方圆数十里的活物皆是无辜暴毙。
万物寂籁。
周围安静地阿丽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然而听的时间长了,阿丽的情绪就愈发控制不住地暴躁起来,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心脏也给捏碎了。
吵死了!
都去死!给她安静下来。
阿丽抓着树干,一层厚厚的树皮被她抓了下来。
但她的指甲也因此断了去。
都说十指连心,可这点痛,却是根本不足以阿丽从失控中清醒过来。
空中一道动人的歌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那是阿丽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