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又只当没听到这话,转而看向一旁云里雾里的橘嘉绫香:“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今日就出发,绫香可有兴致与我外出几天?三秦省,你应当没去过。”
她的目的是攻略橘嘉绫香,自然要时时刻刻给她洗脑。
将之留在绿城,若出了意外,让橘嘉绫香提前被接回沪城,那她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要不离开前先去解决了小春真子?将橘氏家徽盗出来再说?
云楚又认真思索着,觉得可行性很大,而橘嘉绫香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小春真子,怕云楚又不在的日子里,过来把她给绑走,迷迷糊糊间就点头应了:“好。”
云楚又弯了弯唇,与橘嘉绫香道:“绫香,今日你先去学校,顺便与蔡先生说声,帮我告假,我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待处理完,再去学校接你。”
橘嘉绫香不疑有他,颔首道:“好。”
早饭后,橘嘉绫香离开了,陈漪才端着咖啡轻啜一口,慢悠悠道:“阿云,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会与一个东瀛人如此亲近,就因为她是谭淮书的心上人?”
云楚又看向陈漪:“你觉得呢?”
陈漪摇了摇头:“定不是因为这个,我猜测,你有用到她的地方?”
“行了,我出趟门,有事回来再说。”云楚又交代了一声,便出门去寻小春真子了。
她倒不在乎白天夜晚,而且也没打算翻墙偷偷摸摸的进,绿城马上就要乱了,几方势力驳杂,个人安全都成问题,还会在乎一个东瀛女人的性命?
陈漪也没管云楚又,吃罢早饭就去工地了,她还得督工,使慈善机构能尽早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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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又的到来让焦虑无比的小春真子瞬间冷下脸来,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并未见到橘嘉绫香,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阴阳怪气道道:“你来做什么?”
“我以为真子小姐希望看到我,不然绫香又怎么愿意回家呢?”云楚又轻笑一声。
闻言,小春真子脸更黑了:“你如果是来嘲笑我的,那我劝你省省。”
云楚又从容道:“不,我是来与你商量正事的,真子小姐不请我进去?”
小春真子原本想破口大骂的,可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微闪,竟微微侧身,任由云楚又进了屋,一进门,她便顺势给女佣使了个眼色,女佣领命,出去后关上了门。
她在出门的一刻,目光扫过云楚又绝艳的脸蛋,心头微叹,可惜了。
如果不是她刻意挑唆小姐,凭着这副模样,未来也有大把的好日子可过,但小姐就是夫人的命根子,挑拨两人关系,注定是讨不了好的,可惜了。
女佣心里同情怜悯,但再多的情绪都随着大门关上,将一切戛然而止了。
屋里静悄悄的,身为一个仇视九州的东瀛人,小春真子并未雇佣许多佣人。
云楚又并不因为周围的安静而心生恐惧,她自顾自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向眼神阴冷的小春真子,倏然笑道:“真子小姐这样看我,仿佛我是待宰的羔羊。”
小春真子阴恻恻笑了笑,没说话,而是行至云楚又对面的沙发坐下。
云楚又轻轻拨动手指,语气含笑:“我过来的目的真子小姐应该并不清楚,那我就直说了,作为橘嘉绫香身份凭证的橘氏家徽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没有交给她吧?”
原本就阴沉的气氛,随着云楚又这句话落下,陡然变得死寂,随之剑拔弩张起来。
小春真子瞳孔一缩,厉声道:“你怎会知道橘氏?!是绫香告诉你的?!”
橘嘉绫香的身份是绝密,不可暴露,未来或许能起到一些作用,她一直耳提面命,没想到竟将之养的如此单纯,什么话都与这个东瀛人说!
这么想着,小春真子眼底掠过一抹杀意,果然,她的打算是正确的,不该让她活!
云楚又敏锐察觉到小春真子眼底的杀意,唇边笑涡浅浅,竖起食指轻轻地摇了摇。
“不,不是绫香说的,是我原本就知道,我还知道橘广智,与……橘川奈?真子小姐作为橘氏忠心耿耿的侍女,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橘嘉绫香烂泥扶不上墙,不如转而扶持我如何?我可为你们东瀛披荆斩棘,何况,我的美貌,应该胜于绫香数倍吧?”
说着,云楚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粲然一笑。
她这副平静又诡异的模样,加之这些话,让小春真子脸色一白,悄然屏住了呼吸,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学生,竟然抱着顶替橘嘉绫香的可怕想法!
小春真子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一旦被人冒用橘嘉绫香的身份后,会有什么后果。
在近乎窒息的气氛里,她的手摸向了沙发垫子的缝隙。
“真是……不乖。”云楚又眉尖一蹙,勾起眼尾看向小春真子。
在鬼畜的语气中,云楚又抬手便掷出一根细若毫毛的绣花针,这还是从军刀处得来的启发,既然军刀可以,绣花针自然也可,而且还更加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法,俨然已经变成了她最新的手段。
银针掠空而出,径直刺入小春真子的咽喉,直指要害。
小春真子是个愚忠之人,亦不会相信她,刚刚的话不过是调笑,她也没指望小春真子真能任用她,这些年小春真子带着橘嘉绫香留在九州,唯一能证明身份就是她自己以及橘氏家徽,这么重要的东西,想来她不会轻易交给橘嘉绫香。
更何况后者这些年的种种表现,也不足以让小春真子相信她能当大任。
小春真子活着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照顾橘嘉绫香,将其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橘氏贵女,日后好为帝国大业奉献自己,但不得不说,她的教养是失败的。
橘嘉绫香受九州影响颇深,又被小春真子压迫,已不愿再隐忍了。
云楚又身手极准,银针破入小春真子的喉骨,只留下一个小洞,后者双目凸出,绘着妆容的脸上一片涨红,手都还没摸到沙发缝隙里的枪,人就已经不行了。
她紧紧抓着沙发把手,强撑起腰看向云楚又,嘴唇颤抖:“你,你会死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