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针对一阵后,他们又安静下来,坐在书房里翻看着送过来的线索。
但此时,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充满怀疑。
“算了,今天就这样。”
暗探头子叹息一声,皱着眉看萧云辞,“总之,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最好真的不是你在其中耍花招,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是樊国十多年的心血啊!
全白费了!
暗探头子这会儿不抓狂才怪。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在他身后,被威胁的萧云辞脸色也很是难看,眼底闪烁着恼怒之色。
正准备回话,就见暗探头子停了下来。
“还有事?”
萧云辞冷声问。
暗探头子并没有应答,但却在下一秒,整个人往后仰倒,唇边溢出一抹猩红的血。
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死了?
死了!
萧云辞快步半蹲到暗探头子面前,抬手探着对方脉搏,确实是死了,而且是五脏六腑皆被震碎而亡。
他又回头去看了眼毫发无伤的门。
这是什么技术?
隔空杀人?
“是……”谁?
那个字还没问出,他便觉得身后一阵微风,一只似温玉的手轻柔抚过他脸颊。
萧云辞猛然抬头,就看到桑清九眉眼含笑的站在他身侧。
原来是她。
果然是她!
注意到他的视线,桑清九眸中笑意加深,意味深长道:“萧郎最近不乖哦~”
萧云辞抿了抿唇,“公主深夜前来,就为了杀我的人吗?”
“你的人?”
桑清九眉尾微挑,“什么时候,樊国暗桩是你的人了?哦~对,我们萧丞相为桑国鞠躬尽瘁,费尽心力往樊国安插眼线,着实是不容易呀。”
“你!”
萧云辞气得不禁捏紧了手。
他总感觉对方是在嘲讽自己。
“好啦,别气了。”
对上萧云辞那气势汹汹的眼,桑清九忽然软了调子,牵起他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本来我没打算杀人的,这家伙,留着给你当个乐子玩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我来时,听见他在威胁你。”
闻言,萧云辞本来正在跟她手掌作斗争的那只手,下意识顿住,“你……是因为他威胁我而生气,所以才要杀他?”
那语气,带着很明显的惊愕。
等见桑清九点头后,萧云辞心间突然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翻涌。
自父母去世后,还从未有人这般维护过自己。
还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有些喜欢。
“他什么档次,也配威胁你。你可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动。”
桑清九接着又说。
那霸道的样子,让萧云辞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很快,他又收拾好情绪,理智回笼,再看向桑清九眼中就不禁带上了些许审视,“所以,康平戏院的灭门惨案是你做的?”
整个桑国,除了桑清九这个他摸不清楚底细的人外,别的人应该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毕竟,那些人不可能会知道,康平戏院是樊国暗桩的据点。
而桑清九,在樊国有眼线,所以知道这件事也很简单。
“唔~康平戏院灭门惨案,有这回事吗?”
桑清九玩味儿一笑,“我今日是来找萧郎培养感情的,可不是为什么灭门惨案来的。”
见她这幅戏谑轻慢的姿态,萧云辞更坚定自己的推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做了什么?”
“想知道?”
“想!”萧云辞很是坚定的说。
桑清九垂眸把玩着他的手,萧云辞倒是想挣脱,然而对方的力道实在太强,折腾一阵后,萧云辞也就由着她去,只是又催促一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让我回答问题,可是要收费的。”
“多少钱?”
“钱?”
桑清九指尖轻抬着下颌,带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萧云辞唇上,“本公主富有四海,岂是钱能打动的?”
“那你想要什么?”
萧云辞皱着眉追问一句,瞥见桑清九眸中那幽暗的占有欲时,很是不自然的挪开眼又说,“别这样看我。”
那眼神,总让他有种自己是砧板上任由宰割的肉一样。
“很简单,你问我答。”
桑清九眸中闪烁着些许兴奋之色,“一件衣服,一个问题。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一件衣服……一个……问题……
萧云辞仿佛在听天书一样,难以置信的瞪向桑清九,“你说什么?”
“很划算的,不是吗?”
桑清九无奈的把手一摊,“别人想有这个机会,我都不给呢。谁叫我只喜欢你呢?所以,玩不玩?”
萧云辞不答话。
他就没遇到过桑清九这样的人。
还一件衣服一个问题,这他妈也未免太荒唐了,花丛老手都不带这么玩的!
“错过这次,可没有下次了。五、四……”
桑清九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慢慢弯曲着手指倒数,“三、二……”
“好!”
萧云辞咬着牙应了下来。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弄明白,否则对他的后续计划极其不利。
只是区区……牺牲一下美色而已,也不是不行!
萧云辞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工作。
桑清九也不催,而是用一种贪婪的、灼热的、像看猎物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他。
半晌,萧云辞深吸口气,颤抖着手先脱下了腰带,“第一件事,康平戏院灭门惨案,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年,我让外祖父培养了不少人,杀几个暗桩倒是不难。”
桑清九半真半假的应着。
外祖父?
萧云辞想了想,才想起桑清九的外祖父,正是镇国将军凌府,一门三将领,培养几个杀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靠!
这些年镇国将军府越发低调,他还真把对方给忘了,没想到对方竟是藏在阴暗里的一条毒蛇!
“你想造反?”
萧云辞紧接着又问。
桑清九并没有回答,而是带着暗示的看着他那件玄色外裳。
萧云辞:……
几秒后,他利落的把外袍也脱了,便只剩下一套里衣。
他干脆,桑清九也干脆,直接就点头认了,“是也不是,造反这个词不大好听,我打算清君侧。”
萧云辞听得一阵无语。
造反和清君侧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