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桑知临看着密室里那一面照片墙陷入沉思时,冷不丁暗门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都看见了。”
桑清九站在暗门处,静静的看着桑知临。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叫她的脸一半落在阳光里,一半落在阴暗里,瞧着格外的诡异。
“呼~你吓我一跳!”
桑知临轻瞪一眼她,眉眼间带着三分笑意抱怨道:“你这人,走路都没声儿的。”
桑清九只轻挑起眉尾,幽幽的问,“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
桑知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哎呀,谁叫我长得这么好看呢?就是这么招人喜欢,我也没办法。”
说着,他看着那满满一墙的照片,似感慨又似叹息,“就是咱俩前期缘分不太好。”
阴差阳错啊。
要是她再多关注自己两个月,就没前两年那些糟心事了。
桑清九眉眼微垂,眼眸中划过一抹自责和愧疚。
可到此时,桑知临才真的明白,她为何会时常这般看着自己。
“呐,你又来了。”
桑知临上前两步,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颇为主动地亲了过去,“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将我拉出地狱,给了我庇佑。”
桑清九抬起手,去揉他脑袋,“不想走?”
“去哪?”
桑知临不禁失笑,“我要是走了,上哪再找一个喜欢我这么久,愿意宠着我,实力强大,还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闻言,桑清九眸中才带上一丝笑意。
“让你拿个观音玉,你倒好,差点儿把我卧室给翻了个底朝天。”
“才没有。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那个观音玉,我找半天都没找到,又不能怪我。”
桑清九没理他这话,抬脚走到床边,在床头柜附近找寻一阵,最终从床头柜和床边的缝隙中,摸出来一枚大概两根手指头大小的观音玉。
“不就在这。”
桑知临直接翻了个白眼,“谁能想到在那么隐蔽的地方。话说,你怎么会来?”
“你很久没过来,所以我回来看看。”
结果这一看,就把正在偷看人家秘密的自己给逮个正着。
想着,桑知临都觉得有点尴尬,忍不住抬手轻挠了挠头,“那,要不,你先去忙?”
“不急。”
桑清九眼眸微微眯起,朝桑知临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就坐在床边,神色平静。
桑知临也没有多想,抬脚就走了过去。
刚到她跟前,就见桑清九将观音玉随手丢在床头柜上,闪到他身后,一把将他给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她缓步逼近。
那张艳丽的脸,近在咫尺。
甚至就连呼吸声都逐渐交缠在一起。
桑清九抬起手,将桑知临手腕的青蛇丢到窗外,“都出去。”
瞬间,跟着桑知临的竹玉、紫蝶这几个妖王,齐刷刷从窗外飞出去,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那蝶妖,本来跑远了,又突然转身跑回来,把窗帘拉上了才走。
亮堂的房间,瞬间昏暗下来。
这一变故,搞得桑知临眼眸都变得茫然起来。
他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干、干什么?”
“你说呢?”
桑清九俯身,一颗一颗的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慢条斯理的说,“看我的秘密,你觉得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什么呀~
桑知临抿了抿唇,大抵意识到她想干什么,脸兀的一红,“大、大白天的,你别乱来。”
“可我等太久了。”
桑清九指腹在他唇上轻抚过,一双琥铂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我不想再等了,可以吗?”
我可以不再等下去了吗?
我可以拥有你吗?
桑知临听得耳根子都有些发红,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四周,“我又没有拒绝你。”
反正,都是他占便宜。
这辈子也就认定桑清九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但这话一出口,桑知临就感觉自己做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因为他看到,桑清九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偏执、占有、阴鸷……
“唔……你别咬呀,你属狗的吗?嘶嘶~~家主,别咬……”
桑知临被压制在床上,白皙的肌肤在青绿色的床单上格外亮眼,动情时眼尾处的那一抹绯红煞是撩人。
“我要在上面。”
他不满的抗议着。
桑清九能如他的愿才怪。
她双手看似没用力,却是将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掌心,在他身上留下几处殷红。
而在外院,泡着茶的桑夫人等了又等,都没等来桑知临。
一打听,听闻桑清九回了主卧,两人到现在还没出来。
她一个过来人,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当即就不禁失笑,“清九也真是……”
这太阳都还没落山,她就逮着知临干那等事去,真是荒唐。
不过到底是自己女儿,桑夫人笑骂两声也就作罢,端起茶慢悠悠的品起来。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她才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昭叔,这次清九的婚事您主办,您看弄得怎么样了?”
昭叔,桑昭,是桑清九的三爷爷,今年98,不是桑家辈分最高的,但掌管桑家主宅分支的琐碎事,包括婚葬、利益纠纷之类的。
处理不了,再报给桑清九。
这次桑清九的婚礼,就是他承办。
“夫人您放心,都办得差不多了。我们找天师算过,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八号,邀请函也已经送到各大家族手上……戒指和婚服都还在制作,不过肯定能到期送上……”
桑昭用他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办事,桑夫人还是放心的,只是问了几点具体情况,就把电话给挂了。
等到天色擦黑,还不见主院那边有动静,桑夫人无奈一笑,叫来一个在主宅干了二十来年的保姆。
“你去主宅,见着家主跟她说一声,知临年岁还小,别闹得太过。”
那保姆好笑的点点头,“夫人,家主肯定有分寸的。”
“她平日是有分寸,但在知临这事儿上可就不一定了。”
桑夫人轻摇着头,缓步回到自己院里。
而那头,主院主卧里的暧昧交缠,也才缓缓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