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九心里大概有了些猜测。
其后1199传输过来的世界剧情,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是个女尊世界。
原主桑清九这一生没什么好说的。
家境贫寒,双亲年年就指望着家里田地上那点收成过日子。
原主是家中独女。
双亲一琢磨,不乐意让原主再过跟他们一样在地里讨生活的日子,就掏空了家底送原主去读书。
结果原主在读书上真有天赋,不过双十就考上了举人,目前正在京中等待二月的会试。
今日是被朋友邀约,到悦乐楼来看看花魁。
钱是朋友给的。
她难免心动,就跟着来凑了凑热闹。
后来原主运气也好,一路顺顺当当通过会试殿试,以二甲第九名的成绩被外放出去当了个县令。
然后……
成了个大贪官。
不到三年,被女皇派遣的钦差查出来,直接被砍了头。
“本小世界需要拯救的反派是何许清……”
何许清,其父是庆安侯府的嫡出二少爷,嫁给了当时是巡抚的何世月。
夫妻俩还算恩爱。
但好景不长。
在何许清十岁那年,双亲遇刺身亡。
凶手后被查出是当地知府,惧怕何世月把她犯的事捅到女皇面前,就先下手为强。
但没想到何世月还留了后手,导致她在半个月后就被捕入狱,数罪并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何许清没了双亲,何家宗族又不想养他。
这时候,疼爱儿子的庆安侯和侯正君,就把何许清这位表少爷接到侯府来养。
何许清越长大,出落得就越发动人。
大抵因为寄人篱下,虽然侯府对他很不错,可他眉眼间还是难免缠上一丝忧郁,颇有种惹人怜惜的气质。
对女尊世界的女人来说,这种男人就很讨喜。
这不,诚王府的小世女,就表示过想纳何许清为侧夫郎。
至于为什么不是娶?
当然是何许清身份不太够了。
何许清此生的转折点,也就是从这一刻起。
京中礼部尚书之子施宁安,极为喜欢城王府世女。
见世女对何许清一个表少爷再三照顾,心生妒忌,便寻了人将他弄到悦乐楼来。
又使法子叫他和时常在悦乐楼寻欢作乐的高将军嫡长女高曼碰上。
高曼喝得醉醺醺的,只当他是悦乐楼的小官,当夜就玷污了他身子。
虽明知晓是被算计,可也无可奈何。
庆安侯府也只得将何许清嫁给高曼。
这高曼就是个纨绔,喜美色、赌钱、好酒,可以说是五毒俱全。
瞧着何许清好看,宠了两日。
可何许清却是厌她,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渐渐的高曼也没了耐心,不肯哄人了。
上有刁钻公公时刻刁难,下有满院的侍夫、侍郎找事,妻主还是个混子,时常打骂。
何许清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在被逼入绝境之后,何许清一咬牙,买了几包砒霜,把高家一家老小全给毒死了。
唯独高曼,吃的少,被大夫救了回来。
被救活的高曼悲痛欲绝,痛定思痛,慢慢改了一身脾气,后来还去参加科考,盯着众人的白眼和鄙夷,成为了一代权臣。
她往日的荒唐被人淡忘。
提起来时,也只说遇到个恶毒前夫,何许清也就这样成了反派。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高曼娶的续弦,还是当初将何许清坑入虎狼窝的施宁安。
有何许清这个前车之鉴,高曼对施宁安很是宠爱。
当真是够讽刺的。
“就是今晚。”
1199提醒说,“现在何许清应该就在楼上厢房里,待会儿喝醉了的高曼就会被人引过去。”
桑清九瞬间站起身来。
“清九妹妹怎么了?”
带她过来的那位朋友挤眉弄眼的问着,“可是看上了谁?你放心挑,今晚上我给你出钱。”
这朋友姓池名东满,是一商户之女,踩着尾巴通过乡试,到京城中来混日子,结交一下朋友。
确切的来说,是潜力股。
她深知自己是考不过去了,就盯着那些有把握能过的举人,靠撒钱来结交。
尤其是家境贫寒的潜力股。
她给钱给的更大方。
毕竟只要投资成功一个,她家和她都能得到不少的利益。
原主就是这样被她看上的。
桑清九闻言眸光微动,“我是有些醉酒,头晕得紧,想先回家了。”
“回什么家啊~”
池东满抬手拍了拍桑清九,“就在楼上去歇呗,我给你安排一个房间。要美人伺候不?给你安排两个。”
“不必。”
桑清九故作正色的轻摇头。
但最终在池东满的热情招待下,还是扶着楼梯上去。
“东珠……就是这间房!”
1199催促一句,“宿主,那就是高曼!”
桑清九抬起故作迷离的眼,看着被人扶着跌跌撞撞、满脸醉红的高曼,眼底一片杀意凌然。
然后身子一歪,推门就走了进去。
扶着高曼的仆从人都傻了。
这、这可怎么办?
那里头可还放着一个人呢!
“哎,你们不能进去……”
“怎么不能进去,这悦乐楼你家开的?我姐妹想在里面睡个觉怎么了?”
池东满很快叫来悦乐楼的掌柜,将钱塞给她,“这屋子,我要了。”
那仆从紧张得唇直抖,见事已至此,高曼又还晕着,无奈之下只好扶着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心道:来这悦乐楼都是找乐子的,里头摆着个中了药的美人儿,进去那人不可能不碰吧?
只要何许清失了清白,甭管是谁干的,都算是完成任务了不是?
仆从想着,心头便越发安然,也就没再计较此事。
与此同时,进了屋的桑清九,就看到那红纱帐里躺着一个人——何许清。
何许清顶着一张清纯的巴掌脸,脸颊绯红,清冷的眉眼间缠上一丝媚色,双眸失神,显然是被药物折腾得失了神志。
桑清九一靠过去,他就缠了上来。
一入手,怀里的人滚烫。
何许清许是感应到冰凉,忍不住往桑清九身上蹭,衣衫都被他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白皙的肌肤不断在桑清九眼前晃。
这要是还不动。
那就不是桑清九了。
她一把将人搂住,按在有些偏硬的床上。
“唔~~~”
何许清迷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清醒的绝望,自唇边溢出一声浅浅的吟音。